刘浩策反国民党60军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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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策反国民党60军起义

1948年10月17日，正当辽沈战役胜利发展之际，在我强大的军事压力和积极的政治争取之下，国民党军滇系第60军军长曾泽生将军于长春率部起义。这一义举，对和平解放长春，加速辽沈战役的胜利和东北全境的解放，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这是东北我军正确贯彻毛泽东军事思想和瓦解敌军原则的结果，是党的政策和策略的胜利。
受领争取滇军工作的任务
1946年4月26日，刘浩正在延安中央党校学习，接到中央组织部通知，要他同爱人禄时英立即到王家坪总部去，说朱总司令要接见。他俩到达总部后，总司令和蔼地说：‚你们都是云南人，我也称半个云南人，我们是老乡相会分外亲呵!‛接着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要商量一下怎么做好滇军工作的问题。‛
随即给他俩讲了全国的形势和东北的情况，以及党中央的战略部署和做好滇军工作的重要性。朱总司令还分析了滇军情况和做好滇军工作的许多有利条件，最后强调指出，做好这项工作，既是对全国人民解放事业的一大贡献，又是为云南父老做了一件大好事。听了总司令的话，刘浩夫妇非常兴奋。
党中央所以委派刘浩去做争取滇军的工作，是因为早在抗日战争中期，中央南方局和云南地下省工委就决定让刘浩在云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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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战工作，刘浩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同国民党云南地方实力派的龙云、卢汉、张冲、卢浚泉、曾泽生、潘朔端、陇耀等上层人物，曾有过接触与交往。刘浩在南方局和省工委的领导下，既有新闻记者的合法身份，又利用了他爱人禄时英与龙、卢两家同是彝族且是亲戚的关系，积极开展了争取滇系上层的工作。直到1943年底，我党已基本上建立起了与龙云的统战关系。此后不久，刘浩即奉调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
1946年4月29日，中央组织部廖志高通知刘浩：少奇同志和总司令要找你和禄时英谈话，请马上去枣园。
刘浩一到枣园朱总司令住的窑洞，总司令即带他俩去见毛泽东。毛泽东主席很高兴地同他们握手，对刘浩说：‚你的任务很艰巨、很光荣呵!做好滇军工作是我们战略部署中的一个决策。中央考虑这项工作由朱总司令、少奇同志管，具体任务由他们向你交代。‛
从毛主席住的窑洞出来，总司令又带他俩到少奇同志住的窑洞，少奇同志非常热情地接见他们，同总司令一起给他们讲了两个钟头，对如何做好滇军工作，作了精心的布臵。
总司令说：‚滇军受国民党中央军歧视，是有不满情绪的。滇军中有些将领有爱国主义思想和护国讨袁的影响。前几年，我们同云南地方实力派的龙云还有统战关系，滇军中有些将领知道的，对我们政策还有一定了解。现在在东北的滇军，占全部东北国民党军的三分之一，以后可能是四分之一，五分之一。争取滇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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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起义，对于我们集中兵力消灭其他国民党军是有重要意义的。‛
少奇同志接着对刘浩交代：‚对滇军的策反工作应着重从三方面进行：一是依靠我在滇军中的地下党组织，广泛结交朋友，从滇军内部做好工作；二是依靠我军事力量和党的政策，在前方积极开展对滇军的政治攻势；三是利用各种可能，直接与滇军上层接触，公开对他们进行策反。‛
少奇同志又非常严肃地说：‚这是一个重要任务，是一项比较长时间的艰苦的工作，搞好了对人民解放事业是一个大贡献，搞不好就会掉脑袋呀!要有信心，有胆量，靠勇敢和智慧去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少奇同志对工作想得很细致。当时，刘浩在延安用的名字叫刘建，少奇同志说：‚刘建同志，你还得改名字，现在延安用的这个名字不能用，你在云南用过的刘若坚也不能用，要防范敌特注意。‛
刘浩说：‚改用刘浩吧。‛
少奇同志说：‚好，我们给你在中央立个案，以后你的报告就用刘浩。‛
最后，少奇同志又交代刘浩：‚禄时英和其他几个同志，可以晚一些走。你先坐军调部美方代表团的飞机到北平中共代表团，由叶剑英和李克农安排你到滇军中去。先与滇军中的地下党组织接上组织关系，同他们商量布臵好工作，然后即以公开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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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朱总司令写给滇军将领的亲笔信，去做卢浚泉、曾泽生、陇耀的争取工作，尽可能给他们搭上一个桥。建立联系后，你就到东北局去，在东北局的直接领导下继续开展滇军工作。朱总司令又给我讲了一些滇军将领情况，并对陇耀作了具体分析。总司令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陇耀这个人地位不高，是个师长，但他是龙、卢的亲信，是讲武堂后补生队出来的，为人性格豪爽，敢作敢为，疏财仗义，在后补生队出身的军官中还有些威信，龙云、卢汉都用他团结中、下级军官，所以他对卢浚泉、曾泽生有一定影响。‛
中央首长给刘浩交代完任务，中组部的同志就把滇军60军、93军中的共产党员杨重(回解放区后改名杨滨、张士明、宁坚、杨守沫、王立中、黄致平6人的组织关系交给刘浩，告诉刘浩说：‚中央已同南方局商量过，滇军中的地下党员的关系，由你负责联系。‛
进入滇军开展工作
1946年5月4日，刘浩从延安乘军调部美方代表团飞机到北平中共代表团所在地，向叶剑英、李克农报到并作了汇报。叶剑英告诉刘浩：‚卢浚泉路过北平去东北时，就住在北京饭店我们代表团楼上，他派了一个自称肖副官的随员，拿着他的名片来想见我。我不在，是由工作人员接待的，当时没有邀他谈谈。好在你带有朱总司令的亲笔信，还可以去找他。‛
随即叫李克农和刘浩研究怎样安全进入滇军的问题。李克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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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怎么去，二是怎么见卢浚泉，并问刘浩过去同卢浚泉有无接触。
刘浩说：‚有过接触，皖南事变前后，我在张冲家里见过他，以后还带着组织上交给我的一位统战朋友写的信去同他交谈过几次，后来他还知道我的爱人禄时英是他的亲戚，但他不一定知道我是共产党员。‛
李克农说：‚这好办，你去见他就说是‘肖副官介绍来的’他就明白了。因为他派那个自称肖副官的随员来想见我们时，曾约过我们以后去找他。‛
怎么见的问题估计不大，关键是怎么去的问题。由于当时北宁线常被我冀热辽部队破坏，国民党军加强了防护，沿途盘查甚严，乘火车去锦州很不安全。李克农主张让刘浩坐飞机先到张家口，再坐汽车赴承德，从冀热辽地区想办法化装进去。刘浩认为选择这条迂回路线还比较好。叶剑英也同意。他一面安排人与美方代表团联系飞机，一面亲自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晋察冀边区聂荣臻、刘澜涛的，一封是写给冀热辽边区肖克、程子华的。让刘浩密封带回面交。
5月中旬，刘浩到了张家口，向聂荣臻和刘澜涛作了汇报。边区首长很快即叫人安排汽车送帮去承德冀热辽中央分局。分局对滇军工作很重视，专门开会研究了如何开展这项工作。会上决定成立由程子华任书记的滇军工作委员会。程子华还以他在大革命前后做兵运工作的经验，对刘浩作了具体指示。他说：‚你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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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我党在大革命前后做兵运工作的经验教训，不能只做兵的工作，不重视做官的工作，旧军队是兵随将转，做好一个官的工作能带出一大片。而且旧军队等级森严，一个官总往兵群里跑就容易暴露。‛
当时，只知道滇系60军在抚顺，93军在锦州。两个军的6个党员在哪里?其所在单位有没有变动?都不清楚。分局就派联络部副部长潘振武带了1个武装班和1部电台，护送刘浩到接敌的辽西支队。支队对滇军到东北后的详细情况也了解很少，几次派侦察员侦察，直到在栗树沟抓了93军的4个‚舌头‛，才得到刘浩需要的情报。说来也巧，4个俘虏兵就是93军暂编18师1团3营的，团长叫张宗汉，副团长叫张士明，营长叫韦宗铣。这张士明正是刘浩要找的我地下党在93军的负责人。
刘浩把这一情况和行动计划电报冀热辽中央分局和中央，留潘振武带电台驻扁担沟，以便联系。自己即装扮成农民的哑巴儿子(因为刘浩不会说东北话，由进城卖粮的老乡掩护，进入绥中县城。进城后，立即去找张士明。张士明已去锦西，调任补充团团长，找到他的通信员田自然带我到锦西。刘浩在张士明处住了20来天，向他了解了93军的情况和卢浚泉的态度，传达了中央指示，多次同他研究工作，布臵任务。同时安排张士明团部的副官、共产党员黄致平把刘浩写的安全进入滇军与地下党组织接上关系的电报稿，送去扁担沟给潘振武发报冀热辽分局并中央。6月下旬，黄致平护送刘浩到抚顺60军军部找到副官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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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军地下党组织负责人杨重。他向刘浩汇报了60军的情况和军长曾泽生、师长陇耀、白肇学的政治态度，以及60军地下党组织的工作情况。刘浩与杨重反复研究，对60军地下党的组织工作，提出了8项具体任务：一、改变过去暂停发展党员的状况，积极而慎重地发展新党员；二、共产党员要争取掌握带兵实权；三、更广泛地开展交朋友工作，团结更多的中、下级军官；四、利用敌人内部矛盾和不满情绪，适时进行煽风点火、泄气、搭桥，团结进步，争取中间，孤立顽固的工作；五、积极搜集军事情报，配合我军作战；六、建立与解放区的交通联系，内外配合工作；七、把滇军中地下党组织分为两个独立活动组织，60军由杨重负责，93军由张士明负责；八、积极慎重地开展对滇军上层将领的工作。以后又将这8条任务告诉了张士明。于是两个军的地下党组织按照统一的工作任务，积极地行动起来。为了便于掩护和方便工作，杨重还给刘浩弄了套国民党军装，用‚赵振华‛的化名办了少校军需官的通行证。这样，刘浩就可以以办公务或做生意为名，往来于60军和93军，具体指导工作，并可以往来于北平，向叶剑英报告、请示。
1946年冬，为了帮助两军地下党负责人分析情况，及时研究解决工作中的问题，叶剑英指示刘浩在60军重点蹲了3个月时间。有时以做生意为名到60军各师、团同党员和积极分子谈话，了解情况，有时与所交朋友对象打打麻将以增进了解。通过这些活动，依靠党员和朋友的努力，搜集了东北国民党军的部署和装备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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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情报，以及师以上军官的情况，分别报送北平中共代表团和冀热辽中央分局并东北局。到1947年1月，60军的党员已发展到8人。93军的党员也发展到5人，其中一部分党员己争取到带兵实权。60军杨重当上团长，范啸谷当上副团长。93军张士明当上暂编18师3团团长，宁坚当上暂编22师参谋长。并在党组织周围团结了一批高级和中级带兵军官。至此，我党在滇军内部的工作已取得较好进展。对滇军上层的策反
1946年7月下旬，刘浩以公开身份，带着朱总司令写给滇军将领的亲笔信首先去锦州会见93军军长卢浚泉。根据内线提供的情况，刘浩作了防范万一的准备。到卢浚泉住处，用过去与卢浚泉接触时的姓名‚刘若坚‛的名片，写上‚肖副官介绍‛几个字，卢立即出来迎接刘浩。卢浚泉仔细地看完朱总司令的信，问了刘浩对中国时局的看法。刘浩详细陈述了当时的形势后，问他：‚滇军打算怎么办?‛
卢回答：‚我们是不愿打内战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刘浩说：‚你们不应该没有办法，滇军的护国讨袁的光荣历史，有血战台儿庄的爱国思想，你们当明辨是非，同我们站在一起，反对蒋介石的倒行逆施。‛
卢说：‚我们的处境很困难，部队被分散，周围有特务监视。‛并说，他的一举一动还会影响到云南卢汉。
刘浩对他说：‚眼前摆在你们面前的最大困难，就是蒋介石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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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借内战消灭滇军。你们不应当为蒋介石火中取栗。要多为滇军的前途着想。‛
谈了一个多钟头，卢浚泉并没有一个明朗的态度，总是强调困难，实际是看不见人民的力量，对蒋介石有幻想。
刘浩从卢浚泉处出来，由黄致平掩护，马上搭火车到长春、沈阳绕了一圈，注意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分别向杨重、张士明通报了见卢的情况，尔后即返回北平向叶剑英作了汇报。根据叶剑英的指示，刘浩将滇军将领的态度、滇军地下党组织的状况，和下一步开展滇军工作的意见，向中央写了专题报告。8、9月份，叶剑英根据中央‚对滇军要进行长期耐心的争取工作‛的指示，又两次派刘浩去锦州见卢浚泉，一次是8月，叶剑英想邀卢面谈，但卢以向沈阳长官部请假有困难为由推脱了。又一次是9月，叶剑英得到情报，蒋介石已经下令东北国民党军进攻承德，13军为第1线，93军为第2线。叶剑英指示刘浩说：‚你可以问卢浚泉，他曾表示不与我们打仗，即使蒋介石下令打也通知我们。现在蒋介百下令打承德，而且有他的部队，他准备怎么办?还可以告诉他，如果他说话算数，必要时我们可以有计划地放弃一些地方，给他一点表示。‛
刘浩对卢浚泉转达了这个意思，卢说：‚93军是后备，不主动进攻。‛
刘浩说：‚今后如何，就看你的态度了。‛
以后，由于93军调防赤峰，交通不便，加之卢浚泉思想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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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是说怕影响卢汉。经过请示叶剑英批准，把滇军工作重点转到60军。
1947年1月，东北国民党军第3次进攻临江，蒋介石已召开了‚国大‛，形势比较紧张。怎样继续开展工作?刘浩同杨重商量后，即回北平向叶剑英请示汇报工作。根据叶剑英指示，刘浩又向中央写了报告，主要内容是：卢浚泉、曾泽生等滇军主要将领，目前为保存实力，顾虑重重，目光短浅，轻信装备的优势和美国的支持，看不到人民的力量。只有在我军强大的军事压力下，敌人政治上输光，军事上无望的时候，争取或迫使他们起义才有可能。因此，我们应立足于长期耐心工作，我是否可按中央原来的指示转到东北局去继续进行滇军工作。
在等待中央回示间隙，刘浩于2月回到北平。叶剑英告诉刘浩，云南的张冲来到北平，暂住北河沿。他是借开‚国大‛之机，到南京见到董必武，要求去延安。董老安排张冲到北平待机去延安。叶剑英叫刘浩同薛子工去北河沿着张冲，通知张冲做好以八路军家属为名、乘美方代表团的飞机去延安的准备。又叫刘浩给中央写个报告，把张冲的简历和政治态度，向中央汇报，建议中央对其进行审查，发展入党，然后派往东北一同做滇军将领的策反工作。
3月，中央回电同意刘浩转到东北局。东北局联络部长李立三接见并听了刘浩的汇报，又带他去向东北局和东北民主联军主要领导作了汇报。当时，东北局专门作了研究，决定加强对滇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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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领导，成立东北局滇军工作委员会，由李立三任书记，刘浩任副书记。在吉南、吉北、辽北设立联络处，在前沿具体开展对滇军的工作。同时，决定调潘朔端起义部队改编成的3个支队，到前沿配合开展滇军工作。从此，刘浩即在李立三领导下继续担负滇军工作。
5月初，东北局和东北民主联军首长决定先集中力量做60军的工作。要刘浩带上林彪和潘朔端写给曾泽生和陇耀的亲笔信，带上一部电台和担负译电工作的李竞、报务员张文喜、警卫员刘生等，化装成国民党军官，带上我从60军搞来的证件，进入驻在磐石的60军。恰逢60军从磐石移防吉林市，4人和电台即在60军地下党负责人杨重的掩护下同车到达吉林市。在吉林市1个多月，刘浩还是以少校军需官做大烟生意为掩护，其他同志也以地下党组织用化名为其办的国民党兵的合法身份为掩护，分头进行工作。刘浩向60军地下党组织传达了东北局指示，同他们一起研究，开展活动，重点作了545团团长朱光云、军部通信营营长孙溪等人的策反工作。又发展了几个同志入党，并送出了杨重利用参加东北‚剿总‛军官校阅团的机会搜集的军事情报，和他与王立中绘制的吉林市城防工事图，及杜聿明命令暂编21师从海龙向吉林靠拢的情报。后一情报，致使暂编21师在行军途中被我截击，损失过半，师长陇耀只带几个人化装逃到吉林市。
陇耀回到吉林市，情绪沮丧，闭门不出。据地下党员、暂编21师参谋主任越国璋反映：陇耀气很大，骂国民党嫡系新1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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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立人、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副司令长官兼吉林保安司令梁华盛歧视滇军，怨曾泽生、白肇学接应不力。
刘浩认为这正是利用矛盾做陇耀工作的好机会。但有的同志认为陇耀打了败仗，心中有气，怕这时去见陇耀不安全。刘浩分析了形势，国民党嫡系歧视滇军，见死不救，连吉林市的公房都不给60军住。敌人内部矛盾加剧，滇军对蒋介石的幻想动摇，这正是向陇耀陈明厉害，促其迷途知返的好时机。现在60军处境困难，眼看蒋介石的所谓优势只是昙花一现，他们也要留条后路，不致把事情做绝，估计安全问题不大。
刘浩即要杨重以军部副官长的身份去向陇耀通报，就说张冲从云南派了个人送信来，要见他面交。陇耀于第2天(1947年7月上旬的一天上午9点在大门口把刘浩迎上楼，他交代警卫和副官说：‚我有客人，任何人不准上楼。‛
到楼上小会客室坐下，刘浩即对陇耀说：‚我是从哈尔滨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来的，联军首长派我来见你，潘朔端将军有封信给你。‛
陇耀接过林彪和潘朔端写的信，认真看过后说：‚欢迎你!‛接着刘浩对他阐述了对形势的看法，谈了当前60军的处境和滇军的爱国历史以及共产党前几年同龙云的统战关系。最后劝他说：‚希望你为云南父老、为60军几万官兵的前途着想……‛陇耀对刘浩的话听得很认真，一再表明打内战不是他的本意，大骂蒋介石不存好心。同时又叫了一通困难，说他撤回吉林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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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很大，只有待部队补充好，条件成熟才能考虑与我们联络起义。陇耀还提出一个要求，要尽快释放21师被俘军官，否则蒋介石从他的嫡系调些人来，再安插一些特务进来，60军的处境就更困难了。
刘浩表示对所提要求尽快向东北民主联军首长报告，并将以后联系的办法告诉他。临走时陇耀说：‚你是否还去见见‘么老者’(指卢浚泉，即云南省主席卢汉的么叔?如果能两个军一起行动就好了。‛
刘浩回答说：‚我是要见么老者的，不过我想先见见曾军长。‛陇耀连忙摇摇头说：‚军长周围有人监视，你不要去，我们谈的内容，我会告诉他的。‛
刘浩接着说：‚你不必把我们谈话的内容告诉杨重，他还不知道我是从哈尔滨来的。‛
陇耀说：‚你放心。‛他高高兴兴地把刘浩送到大门口。不久，吉林军区根据东北局和东北民主联军指示，将暂编21师被俘官兵200余人，全部放回，在60军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正在大家争取60军的工作取得一定成效的时候，蒋介石从广播中听到张冲到了哈尔滨，就下令清洗张冲旧部，并派卢汉再次到东北对60军、93军做安抚工作。原属张冲旧部的张士明、杨重被以回云南接新兵为借口，免去了职务。两军中的地下党组织立即安排李竟回哈尔滨总部报告。组织决定李竟立即再到滇军中去，通知张士明、杨重回解放区工作，指定60军地下党工作由孙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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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93军地下党工作话杨守沫负责。确定集中力量继续做曾泽生、陇耀、白肇学的工作，力争实现60军全军起义。要求93军地下党组织着重搞重要军事情报，配合作战需要，并力争实现小规模的战场起义，为我军攻城让开缺口。由于我地下党组织在两军尤其是在60军内已建立了一个比较稳固的基础，因此，蒋介石对60军、93军两军的这次清洗没有危及地下党组织的安全。外线攻势和长春起义
1947年9月，刘浩到吉南送李竟安全进入吉林60军后，回到哈尔滨总部。东北民主联军副政委罗荣桓通知李立三和刘浩到他住处去，向他详细汇报了滇军工作情况，又同大家一起研究了如何在新形势下抓紧进一步做好滇军工作的问题。
10月，东北局开了专门研究敌军工作的会议。主要议题：一是保卫吉林小丰满水电站问题。据情报得知，蒋介石及其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为挽救覆灭命运，已拟定炸毁小丰满水电站计划，妄图水淹松哈(哈尔滨平原，断我后勤补给通路。会议认为：小丰满水坝为松花江流城广大人民生命所系，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电站安全；二是加强城市工作和敌军工作，决定将东北联络站改为城市工作部，负责开展敌占城市的工作，敌军工作统归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联络部来管，加强对敌政治攻势。根据罗荣桓建议，决定成立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前方办事处，专门负责滇军工作，重点是争取60军，瓦解敌人。同时，代表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检查前线部队的俘虏政策。任命刘浩为处长，杨滨为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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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下设敌工、宣传、俘虏管理、总务4个科及1个武装工作队。并指定由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周桓直接领导我们的工作。
前方办事处正式组成之前，为配合我军冬季攻势，东北局特派李立三带刘浩到吉林外围，大力开展以保护小丰满水电站为主要任务的政治攻势，组织群众性的对敌喊话，散发传单，揭露敌人妄图破坏小丰满水电站的阴谋。同时，派交通员进入吉林通知60军地下党组织，千方百计做好保护小丰满水电站的工作。60军我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孙公达和一度驻防小丰满的60军182师545团副团长、共产党员范啸谷，为此在敌军内部做了积极的工作。在我军强大的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下，在我党组织内外配合的工作下，60军军长曾泽生、师长陇耀、白肇学及驻守小丰满的团、营主官，不愿做历史的千古罪人，在1948年3月8日从吉林撤往长春时，没有执行东北‚剿总‛(东北行辕兼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改称炸毁小丰满电站的命令。
1948年2月，东北军区政治部(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改称前方办事处组建成立。3月8日，60军仓皇撤离吉林，丢下30多个中、下级军官的家属、小孩没有带走。我前方办事处当天进迸入吉林市后，首先收容了这批家属、小孩，并帮助60军暂编第52师师长李篙的弟弟李泰然的老婆找到了在逃跑时失踪的小孩。把她们集中食宿，派女同志组织她们学习，对她们进行短时间的形势教育和政策教育后，将她们送去长春。并托她们当中暂编21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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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1个团长的老婆，秘密带去一封刘浩写给陇耀的亲笔信，促他早日弃暗投明。这些家属到达长春后，在60军广大官兵中产生了很大影响，更揭露了国民党的欺骗宣传。李泰然专门接待了送他家属、小孩去的老乡，非常感动地说：‚国民党使我妻离子散，共产党使我合家团圆，人民解放军是自古以来真正的仁义之师。‛他托老乡带信来表示要弃暗投明，并送来60军到长春后的重要军事情报。后来，李泰然参加了长春起义。他曾用自己妻离子散又获团圆的事例，向思想比较复杂的60军暂编52师官兵现身说法，对起义部队进行两党两军的对比教育，对说服该师官兵拥护共产党起了积极作用。
为了做好60军的工作，争取他们反蒋起义，4月份，经军区罗荣桓副政委批准，从哈尔滨‚解放军官教导团‛选择了经过教育表现较好，与曾泽生、陇耀等60军将领关系较深，在中下级军官中有一定影响的60军被俘团长张秉昌，副团长李睁先、何尔寿，团附夏绍文，营长张士勋等人，并由周桓副主任给他们讲话，然后分别布臵任务后，以释放俘虏的形式派遣进长春去做策反工作。这批派遣人员在60军中都认真执行了各自领受的任务，突出的是张秉昌和李峥先，对60军长春起义做了有益的工作，
5月下旬，我东北人民解放军结束长春外围作战，将长春10万守敌团团围困起来。此后，我东北人民解放军第1指挥所(后改为第1兵团，先后召开了两次政工会议，布臵对长春敌人开展政治攻势，决定在师以下单位普遍建立国民党投诚官兵接待站。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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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者均集中到东北军区政治部前方办事处的投诚官兵招待所，统一按政策分别处理，有的资遣，有的送后方，有的给予任务又放回长春去。部队还在前沿组织对敌喊话、广播宣传、散发传单、盯宣传弹、散发国民党军投诚通行证等等。
与此同时，刘浩和杨滨还几次派交通员进入长春，向60军地下党组织传达任务：积极搜集重要军事情报和有重点的组织策反起义。60军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孙公达派人送出了长春敌军分布、城防工事等重要情报，以及已重点做好182师545团起义准备工作的情况报告。从5月到10月，长春敌军纷纷向我军投诚，据当时师以上敌工部门统计，我军在半年之内散发进长春的各种传单多至百万份，每天向我军投诚的官兵有时多至百余人。仅6月12日至9月30日这90多天，就有18000余名国民党官兵向我军投诚。整个长春的敌人都陷入欲守无望的境地，这就大大推进了对60军的策反工作。
经过5个多月的军事围困和经济封锁，长春守敌处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军心涣散，饥寒交迫的绝境。当时摆在长春守敌面前的有3条路：一是继续死守长春，结果必然是城破人亡；二是突围向沈阳逃跑，但很难突破重围，即使跑出一部分，也逃不出被歼灭在途中的命运；三是反蒋起义，走向新生，这是唯一正确的光明之路。我在60军中以孙公达为首的地下党组织，抓住时机，一方面作好了545团在关键时刻起义的计划，请示上级批示行动时间；一方面通过团结在地下党组织周围的爱国军官，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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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和推动60军的主要将领曾泽生、陇耀等及早做出抉择。10月14日，我军向锦州发起总攻。长春守敌已预感到末日来临。就在这长春守敌官兵生命侦关的关键时刻，60军军长曾泽生、师长陇耀等经过几次密商，决定由陇耀出面，以张秉昌、李睁先为联络人员，带着曾泽生、陇耀、白肇学的联名信到离城10华里的穷岗子(我东北军区政治部前方办事处的驻地联络起义问题。刘浩当时兼任第1兵团政治部联络部长，正在兵团部。15日，前方办事处敌工科长李竟来兵团部找刘浩，汇报了来人的情况，并带来了信。刘浩看了曾、陇、白的联名信，内容是表示愿意起义。并在信中提出11条要求回答的事。大意是：一、如我方接受60军起义，60军所属暂编21师开到拉拉屯、石碑岭地区集结待命；二、182师开到兴隆山附近集结待命；三、暂编52师开到二道河子守备待命；四、军师佐属及伤病员在原地待命；五、各师开到以上地区后，听从对方指示行动；六、行动时间及联络记号由对方决定；七、部队起义后要求保留建制，不要编散；八、官兵愿回云南的发给经费，资送回籍；九、部队行动后即发给全军过冬的服装；十、留守伤病员及家属请予保护；十一、行动之前请绝对保密。
刘浩当即把信拿去给兵团政治部唐天际主任看，向兵团首长报告请示。唐主任看完信后说：‚等我同司令部电话联系后再定。‛唐主任与司令部电话联系后告诉刘浩：‚司令部得到的情报，长春敌人要突围，有的同志认为60军派人来联络起义，是企图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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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诡计，目的是麻痹我们，不可信。现在你到司令部去，把你们对60军工作的情况，当面给司令部的领导讲讲。‛
刘浩说：‚那可不可以让潘朔端(60军184师在海城起义的将领，时任兵团副参谋长同我一道去?因为潘朔端熟悉这信上的签名是曾泽生、陇耀、白肇学的亲笔，知道这信的笔迹是白肇学书写的。‛
唐天际说：‚可以。‛
刘浩心想：这是个关键时刻，万一自己同潘朔端到司令部后还是这么个情况又怎么办呢?于是又向东北局和东北军区首长写了请示报告，还把曾、陇、目的联名信抄了一份附在报告中，立即派人搭上火车，于16日晨送到哈尔滨交给东北军区联络部副部长王央公，由王央公亲自送给东北军区政治部周桓副主任面交东北局和东北军区首长。
刘浩同潘朔端于当天下午5时，坐吉普车去兵团司令部。当时，兵团司令部驻地在长春东南12里的四家子，两人到司令部时已是深夜。司令部正在开会，研究布臵打敌突围问题。等会议开完，刘浩向兵团首长报告，并把曾、陇、白联络起义的信递给肖劲光司令员、肖华政委、陈伯钧副司令员等兵团首长传阅。刘浩向兵团首长汇报了对60军派人联络起义的情况和看法。肖劲光司令员听得很仔细，他又问了潘朔端的看法。潘答说：‚我看60军起义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我们已经交换过意见。‛肖劲光想了一下，断然地说：‚我同意刘浩的看法。我们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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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放过这个机会，现在就由刘浩去跟他们谈，60军真的愿意起义我们欢迎，但他们必须表示对新7军的态度。你们看还有什么意见?‛
有的同志说：‚60军真起义，就要他们配合消灭新7军。‛兵团其他首长再没有发表意见。刘浩提出最好有位兵团首长和潘朔端同刘浩一道去穷岗子，肖劲光和肖华都认为可以，就指定兵团参谋长解方和潘朔端同刘浩一起去。
16日上午，三人到了穷岗子联络站后，与张秉昌、李崎先见了面。向对方一共提了5点意见：一是表示欢迎60军起义，并指出，如果想突围，我军将采取行动坚决消灭；二是60军决心起义，即应立即掉转枪口，沿长春中山大街(今斯大林大街，是60军和新7军防区的分界线对新7军和郑洞国的兵团司令部布防；三是准备配合我军消灭新7军；四是建议曾泽生用召开紧急会议办法，把蒋介石配属60军的暂52师师长李嵩(军统特务及其3个团长扣押，强制该师服从指挥；五是另派李佐(182师副师长，同我前方办事处及60军地下党组织有联系、任孝宗(暂编21师副师长为代表出城商谈。并勉励张秉昌、李峥先说：‚你们两位是我们的派遣人员，现在又是曾泽生派出的联络员，你们这次再回长春，要更好地完成任务。‛随即于当日下午，用一辆中型吉普车送他们到阵地前沿，叫他们回去转告曾泽生和陇耀。
16日夜，曾泽生派出的正式代表李佐、任孝宗，携带蒋介石15日的空投突围手令和郑洞国突围计划出城，来到兵团政治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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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刘浩和唐天际主任，并说：‚曾军长接受贵方提出的5点建议，已下令由陇耀的暂编21师对新7军布防，由白肇学的182师监视暂编52师，准备扣押李嵩等。如果郑洞国和新7军突围，60军在城内维持秩序。其他尚待解决的事，曾军长派我们来商量。‛这时，兵团首长转来了中央指示，大意是说：争取60军起义的方针是正确的。你们要不失时机地同60军代表商谈，只要他们采取行动，宣布反蒋起义，拥护党的政策，加入我军即可。不必要求他们对新7军采取超越他们所能做到的限度。即派一代表进城与曾商谈。
唐天际把电报拿给刘浩看后。就同刘浩谈了进长春去可能碰到的问题和处理的原则，让刘浩先给60军地下党组织派来的赵雄交代，叫他们停止执行朱光云、赵国谭(共产党员率领545团起义的计划，改为支持60军全军起义。尔后，把李佐、任孝宗找来由唐主任向他们转达了兵团领导的意见，表示欢迎他们起义。考虑到他们有困难，就不要他们配合消灭新7军了。新7军的问题由我军去解决。并说：‚我们决定派刘浩为代表，同你们一起进长春，当面同曾军长商量尚待解决的问题。‛
17日晨，刘浩同李佐、任孝宗及两名工作人员，到了曾泽生设在朱光云、赵国璋团部的临时指挥所。这时，曾泽生到546团团部应付郑洞国派来劝阻他起义的杨友梅、尚传道、崔垂言去了。他得知刘浩己到了他的指挥所，就不再同对方磨，而是理直气壮地把对方反驳走了，立即回来见刘浩。刘浩向他讲了欢迎60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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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态度以及一些政策，并传达了不必由60军配合消灭新7军的精神。曾泽生听了很高兴，当时就把他的手枪递给刘浩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要刘浩收下。随即与刘浩商定于当晚10时通电起义。接着，他给陇耀、白肇学通了电话，布臵继续积极做好部队思想工作和行动准备，注意防范意外。刘浩也给陇耀通了电话，要他们利用电话、写信等各种途径，趁势对新7军开展政洽攻势，瓦解其军心，争取和迫使新7军投诚。为了具体确定交接防的时间、口令、办法，刘浩同曾泽生于下午3时许一起乘车出城，去见唐天际主任，尔后把与曾泽生商定的行动计划，向兵团首长作了汇报。双方商定：当夜12时开始交接防地，翌日晨4时前交接完毕，60军3个师开到九台县休整。会商结束，唐主任招待曾泽生军长晚餐，曾军长高兴地说：‚这是我第一顿吃上革命饭。‛唐主任接着说：‚欢迎你吃到底！‛说得在座同志都笑了。饭后，刘浩即同曾泽生赶回长春。临行时，唐天际主任转告兵团首长的意见，说：‚如果郑洞国和新7军接受我们的条件，也可接受其起义或投诚。‛
刘浩同曾回到指挥所后，一面按交接计划部署准备交接，一面抓紧做郑洞国和新7军的工作。曾泽生说新7军军长李鸿卧病不理事，可以做副军长史说和师、团长的工作。他认为此工作交给陇耀和代理军参谋长李树民去做比较合适。两人当即对陇耀作了布臵。晚上，还由曾泽生军长给郑洞国挂了电话，劝告郑走起义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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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洞国回答说：‚我是军人，要讲气节。‛
曾泽生火了，说那要看对谁讲气节，就把电话放下了。刘浩对曾军长说：‚你再把电话接通，我给郑洞国讲。‛刘浩以解放军代表的身份，对郑洞国说：‚现在长春的局势你是知道的，我们的政策是放下武器，可以保障生命财产的安全。希望你考虑是否可以不做无益的牺牲，我们期望你站到人民一边来。‛郑洞国还是说了些‚不成功，便成仁‛的话。到当晚10时，60军宣布起义，发出通电后，陇耀来电话说：‚新7军副军长史说和参谋长龙国钧、师长彭立克等人，已先后同我和李树民联系，表示要从长计议。这些人的思想很恐慌。‛
刘浩同曾泽生告诉陇耀继续做工作，争取迫使新7军放下武器。隔了几个小时，18日凌晨3时刚过，陇耀又来电话说：‚新7军官兵发觉解放军已进城，都乱了套，史说、彭立克、龙国钧等人要他帮助介绍与解放军代表商谈，看样子是想投诚。‛这时，刘浩同曾泽生正忙于安排带60军起义出城，就交代陇耀介绍他们与接防的我军洽谈。
18日晨4时，刘浩同曾泽生军长沿长春中山大街巡视了一遍，见防地已交接完毕，所有仓库、物资、器材都完善地办了交接。两人随即同车出城。上午11时左右，全军3个师3万余人，均先后到达卡仑、兴隆泉地区宿营。尔后，就乘车去见肖劲光等兵团首长。
10月19日，东北人民解放军首长联名电贺曾泽生将军及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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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全体官兵。同时，新华社、《东北日报》也发表评论说：60军起义，直接导致了10月19日的长春解放和郑洞国的兵团部与新7军投降。不仅加速了辽沈战役的胜利，而且给所有据守大城市的国民党军队指出了一条光明的出路，这是党和人民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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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策反国民党60军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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