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座次

发布时间:2020-02-11 18:07:11

从鸿门宴上的座次古代座次礼仪

 

鸿门宴,司马迁着意描述了宴会上的座次: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就是说,项羽和项伯面向东坐,范增面向南坐,刘邦面向北坐,张良面向西侍奉、陪席。这一描述看似寻常之笔,实则大有深意,它对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具有重要作用。

我国是一个礼仪之邦在古代,人们交往中的座次也是很讲究的,它显示着人们社会地位的高低贵贱,表现着主人待客的不同态度。因此,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处所,有着不同的礼节规范。

就宫室内的座位来说,有着堂上和室内的区别。我国古代宫室的主要建筑物一般为座北朝南,通常是堂室结构,前堂后室。其内部空间前部分是堂,通常是行吉凶大礼的地方,不住人;堂的后面是室,住人;室的东西两侧是房,分东房和西房。如《礼记·问丧》中有入门而弗见也,上堂又弗见也,入室又弗见也的句子,可见其堂在前,室在后的位置。

在堂上举行的礼节活动是南向为尊。皇帝聚会群臣,他的座位一定是坐北向南的。因此,古人常把称王称帝叫做南面,称臣叫做北面。古代的南面就是坐北朝南,即面朝南坐,其位为尊为上;北面就是坐南朝北,即面朝北坐,这相对南面就有些低下。这种情况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古代师生在课堂上教学,老师面朝南坐,学生则面朝北聆听老师的教诲。如《汉书·于定国传》:北面,备弟子礼。也就是说,面朝北对老师行学生敬师之礼。二是古代的君主面朝南坐,臣子朝见君主时则面朝北,所以,对君主称臣则为北面。如《史记·田单列传》:王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这里的北面于燕就是对燕国称臣的意思,王蠋虽然是个普通的平民,但他有强烈的爱国之心,誓死不对燕国称臣,也就是不向燕国投降。
室东西长而南北窄,室内最尊的座次是坐西面东,其次是坐北向南,再次是坐南面北,最卑是坐东面西。古书上有东家西宾的说法,即是就室内而言。古人将宾客和老师都安排在坐西朝东的座位上,以表示尊敬。所以对宾客和老师也尊称为西席西宾。《称谓录》卷八有载:汉明帝尊桓荣以师礼。上幸太常府,令荣坐东面,设几。故师曰西席。唐朝柳宗元《重赠刘连州》诗中有莫道柳家无子弟,往年何事乞西宾的句子,这里的西宾就是对家塾老师的敬称。客人的座位在西,主人陪客的座位则在东了,所以把主人称为东家
古人设宴,对座次安排十分讲究,主人坐什么位子,客人坐什么位子,都有严格规定,乱坐就有喧宾夺主,以下犯上之嫌。现在,我们再看鸿门宴上的座位次序举行宴会当是在室内,而不能在堂上。项羽、项伯朝东而坐,最尊;范增朝南而坐,仅次于项氏叔侄的位置;项羽让刘邦北向坐,又卑于范增,不把他看成与自己地位匹敌的宾客;张良面朝西的位置,是在场人中最卑的了,不能叫坐而叫侍。刘邦的参乘樊哙得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于是冲入营帐,披帷西向立。樊哙地位比张良又下一等,此时他虽然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却仍然不忘规矩,不仅站立,而且西向。樊哙的西向立,正表明西向是最卑的位次司马迁之所以不惜笔墨一一写出每个人的座次,就是通过项羽对座次的安排,突出表现项羽藐视刘邦,以尊者自居的骄傲心理由此细节,可见项羽骄矜专横、唯我独尊的性格,也可见刘邦忍辱屈从、顾全大局的雄心。所以,我们说司马迁对鸿门宴上座次的描述绝非寻常之笔。

以东向为尊,在史书中有充分的反映。比如《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武安候田蚣专横跋扈,妄自尊大,他做了宰相后,尝召客饮,坐其兄盖侯南向,自坐东向,以为汉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桡。田蚣以汉相自居,连他的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王太后的亲哥哥)也不放在眼里。《史记周勃世家》周勃不好文学,每召诸生说士,自居东向的座位,很不客气地跟儒生们谈话。《汉书王陵传》项羽取王陵母置军中,王陵的使者来,项羽让王陵的母亲东向而坐,打算用对王母的这种礼遇来招降王陵。

以上是就堂上和室内而言,如在车骑上则与此不同。车骑上的位次是以左为尊的。如《史记·信陵君列传》: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这里的虚左就是空出车骑左边的位置,以表示对人的尊敬。今成语有虚左以待,本意即如此,不过这里的已泛指席位左边的位置,而不单单指车骑位置了。
另外,我国后代常用左右来代替东西,即左东右西,同今天地图上的左西右东正好相反。如《晋书·温峤传》:元帝初镇江左。这里的江左就是江东,也就是长江以东。这样,便由室内座位上的以西为上为尊,引申出以右为上为尊,以左为下为卑。古时官场座次尊卑有别,十分严格。官高为尊居上位,官低为卑处下位。如《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这里的位在廉颇之右就是位在廉颇之上,也就是蔺相如的官职比廉颇高。此外,在官职调动上,还有左迁的说法。所谓左迁,就是贬官、降职。如白居易《琵琶行·序》中说: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司马。他由太子左赞善大夫降职为江州司马,成为一个无言责,无事忧的闲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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