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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高尔斯华绥是英国20世纪现实主义小说三杰之一,最能体现英国本土现实主义传统的跨世纪作家”,在现代主义实验小说盛行的年代,他一直沿袭着传统的人性道德关怀和社会批判方向,以一个资产阶级身份,从资产者上层社会内部来揭示这个阶层的矛盾冲突与衰微。其重要作品长篇小说都是以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初期的英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英国资产阶级的社会和家庭生活,以及盛极而衰的历史,堪称是最能体现高尔斯华绥进步思想和艺术手法的现实主义杰作。
然而,高尔斯华绥中短篇小说的创作才能,比起其长篇巨著亦不遑多让。其创作生涯也是从中短篇小说开始,创作主题极其广,涉及爱情、自然、社会、动物等。而创作于1916年的《苹果树》则是其中的佼佼之作,得到众多评论家的青睐与赞赏。 小说《苹果树》语言优美,感情细腻,基调哀婉动人,承袭了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风格,但其情节却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老套故事。主人公艾舍斯特在春天外出远足,与农村少女梅根一见钟情,相期相许,后来却移情别恋。几十年后,艾舍斯特故地重游,得知梅根早以投水殉情,凭吊往事,慨叹不已。但愈是老套的故事就愈能显示出作者始终坚持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苹果树》中细致的景色描写,入微的心理窥测,一切都表达得如此得完美与真实。 作为一名现实主义作家,高尔斯华绥无疑在《苹果树》中深刻地体现了他伟大的创作技巧以及其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精神。此传统的批评大都从小说主题出发,通过分析文本象征,深入人物思想感情,揭示人物行为动机,运用心理分析的手法剖析人物内心深处复杂的活动以及最微妙的思想感情,对主人公进而对主人公所属的资产阶级,进行了无情地揭露与批判。
在本文中,笔者在细读文本基础上,除了从故事主题中体会到
高尔斯华绥对男主人公的批判,更从作者细腻的文本写作中发现了其隐藏的对资产阶层的美化以及对其罪行的开脱,二者之间形成了一个矛盾和离心的综合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始终难以达成一致的声音。
批判性的故事主题
小说男主人公艾舍斯特在银婚之日携妻远游,在乡间小道与公路的交叉路口偶然发现了一座自杀者的坟墓。经历了多年平淡生活而已不再年轻的艾舍斯特,压抑已久的心重新解脱于眼前乡村自然地美景,飞越到了二十六年前的春天。在那个春天,艾舍斯特在一次远足中邂逅了纯朴而美丽的乡村姑娘梅根,在绽放的苹果树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旖旎时光。艾舍斯特宛如中世纪文雅而勇敢的骑士,风度翩翩,轻易俘获了一个未谙世事乡村少女的芳心。然而他对梅根那种难以描述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抑或是怜悯,却远不如他内心的满足与自得。看见那个穿着粗苏格兰呢裙子、质料低劣的短罩衫和压扁的苏格兰圆帽的姑娘亲吻自己的枕痕,仰视自己的眼神,艾舍斯特便迷醉在那个春天、那夜、那苹果树、那野花的芬芳之中,自欺欺人地占有了一颗少女萌动的芳心。而几天,当他在城中与斯苔拉相识后,曾经的海誓山盟却转瞬化为清晨的露珠。这个端庄大方,高贵典雅,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很快替代了梅根在艾舍斯特心中占据的位置。在辗转反侧历经心理矛盾冲突之后,艾舍斯特把曾经的这段浪漫归咎于春天、夜和苹果花的迷惑以及这五月的狂热”,自欺欺人地认为仅仅为了几个星期的热恋,我会毁了她的一生。我宁愿自己吊死,也不干这个!”,遂不告而别,从此陌路。却不知他撇下的那个痴心的姑娘黯然神伤,最终以身殉情,投水而亡。
凄美的爱情故事反映了生活的真实,但高尔斯华绥现实主义创作的特色却并不体现在小说的题材之中,而在于文中出神入化的景色描写和心理刻画。尤其是对主人公艾舍斯特始乱终弃却总是千方百计寻求借口意图摆脱责任与负罪感的心理描写,可以说
是入木三分,真实地反映了一个资产阶级知识青年性格的缺陷以及道德观的沦丧。
无可否认,艾舍斯特对梅根甚至斯苔拉的感情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所谓春日里令人陶醉的爱情只不过是虚荣心的短暂满足而已,或许他会为少女纯真的无私爱情所感动,但最终依然是资产阶级的门第观念占据上风,使他视基本的人性道德于不顾,一味用种种借口为自己开脱,从而使自己既避免了遭遇来自本阶级非议的尴尬局面,又让自己的良知得到虚假的安宁与解脱。从此角度来讲,小说的字里行间确实充满了对社会不平的现状以及资产阶级道德观念的讽刺与批判,是不可多得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然而,通过细读文本,我们更多地体会到的却不是高尔斯华绥其他作品中所富有的强烈的人道主义精神和正义感,在《苹果树》中占据上风的特色,实际上是作者优美的笔触,温馨的环境,浪漫的细节,唯美的情调,而所有这些特色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故事要表达的真正主题,以至于使小说丧失了应有的人性道德关怀与强烈的批判精神。
掩饰性的文本细节
高尔斯华绥在《苹果树》中讲述了一个极具浪漫色彩的爱情故事。在故事情节的发展过程当中,在他所着力刻画的人物身上,在他所描写的背景环境中,到处流溢着浓烈感情的浪漫气息。 浪漫的故事情节展开于主人公与妻子的银婚纪念旅行,这对于一对深爱彼此的夫妇来说应该是一次重温以前美好时光的绝佳机会。颇为戏剧性的是,两人却恰好来到了艾舍斯特与梅根初次相逢的地点,而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也随着艾舍斯特的回忆慢慢展开。随着爱情故事的结束,艾舍斯特又重新回到现实之中。梅根的死亡也是在现实中为人透露。如此的情节安排使读者始终带着悬念在倾听,直到最后的恍然。
人物性格的刻画同样极具浪漫气息。艾舍斯特的双重性格特,梅根的单纯执拗,斯苔拉的优雅大方,无不显示出了作者的匠心
独运。尤其是对艾舍斯特的描写最为生动:出身于小资家庭的文学青年,骨子里透出的浪漫、冲动、极富同情心的骑士精神,然而内心深处却充斥着软弱、自私、虚伪,种种复杂的性格特征完美地融于一体,通过故事情节以及心理描写展现得淋漓尽致。 《苹果树》中最引人入胜的是高尔斯华绥的景物描写,其温柔的笔触、精炼的语言使读者仿佛可以身临其境,去亲自体味农场中苹果树下的那馥郁春天的芳香与浪漫。
今年春天对他是个启示。在一种沉醉的状态中,他注视着晚开的山毛榉的淡红花蕾,这树映着深蓝的天空在阳光中枝叶欣欣向荣;或者是看那为数不多的苏格兰枞树的大树干和枝条,在紫色的光线中呈着黄褐色;或者是在荒原上看那被大风吹弯了的落叶,当风穿过下面的黑锈色的树枝上方的一片嫩绿时,满树呈现出一派生气。要不他就躺在河岸上,看那一丛丛的山慈姑;或者上去到那枯死的蕨丛里,抚摸悬钩子的粉红透明的幼芽;这时布谷鸟叫,绿色啄木鸟笑着,或者有一只百灵鸟从极高处洒下它那珠子似的歌声。这个春天当然跟他经历过的任何春天不一样,因为春天在他心里,不是在他身外。
正是通过大篇幅优美景色的描写,作者使读者陷入一种被催眠的境地,完全沉浸在美感的享受之中而忽略了故事悲剧性的发展过程,从而避免了对故事主人公艾舍斯特的尖锐批判。 高尔斯华绥在《苹果树》中的另外一个重要的掩饰手段就是典故的使用。在小说中,高尔斯华绥恰到好处地插入了不同的典故来影射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当梅根邀请艾舍斯特到农场暂歇时,艾舍斯特第一次见到了果园中的那棵大苹果树: 池子是一块岩石堵住了水的去路而成的,池底铺满沙土;棵大苹果树是园中最低的,紧靠池边,枝杈儿几乎覆盖在水面上;叶茂密,花儿也快开了――深红的花蕾正在放出来。
此刻含苞待放的花儿成了艾舍斯特与梅根爱情即将绽放的暗示。伊甸园与苹果树的人类悲剧象征含义已为人熟知,在此刻,
两者的出现同样使读者预感到了艾舍斯特与梅根爱情的悲剧结局。
以下是艾舍斯特与梅根初次在苹果树下相会时的场景: 橡树比岑树早,已经是一片赭黄;每棵树的生长阶段和颜色都不一样。布谷鸟和千百种鸟儿在歌唱;小河小溪亮得耀眼。古人相信曾经有过一个黄金时代,有过赫斯佩丽迪丝姊妹们的花园!” 田野里金凤花的绚丽灿烂和橡树的金光闪烁,一变而为这灰色山罔下的虚无缥渺的空灵之美,使他充满了一种惊异之感……样一个地方,一定有牧神和树神居住着;像酸苹果树的花那么洁白的仙女们,回来安息在这些树里;而像枯蕨那么棕色的、长着尖耳朵的牧神,则躲着等待她们归来。
的确,这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地方,并不适合艾舍斯特和梅根,为这仅仅是阿佛洛狄特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如亚当与夏娃,如希波吕托斯与菲德拉,结局早已注定。当艾舍斯特得知梅根投水自尽以后,作者以一篇内心独白来解释悲剧的原由: 他的德行获得了这样的报应,爱的女神塞浦琳就是这样报了她的仇!…他和梅根心里的春天呀!莫非就只因为爱神要找一个牺牲者!”
就这样,希腊神话中一个小小的悲剧支线在爱神的恶作剧中再次被完成,而人,故事的主角,却明显对此无能为力。高尔斯华绥赋予这个爱情故事一个悲剧却仿佛美丽的结局。女主人公为爱殉,男主人公为这份爱惋惜抱憾。但是,高尔斯华绥并没有去深入挖掘这场爱情悲剧的根源,而只是一味地把读者的注意力引向古希腊的神话,只想让读者们感动于故事的悲剧美。莫非就只因为爱神要找一个牺牲者!”轻松地摆脱了所有人的责任与罪恶,而艾舍斯特对于我做了什么错事?”也永远找不到一个答案。 结语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小说主题与文本细节的矛盾冲突呢?我们只能去探究作者的创作背景与自身的社会地位。高尔斯华绥的艺
术创作时期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从自由竞争发展到垄断集中的过渡时期,资本主义固有的各种社会矛盾全面呈现且日益尖锐。资本主义制度走过了其黄金时代,呈现出衰退的趋势和走向。而英国本身也正在经历由盛转衰的历史变化。高尔斯华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时期资产阶级的特性:贪婪自私、虚伪自负、腐化堕落。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现实主义作家,社会责任迫使他拿起笔杆,真实再现社会现实与资产阶级的真实面目。而另一方面,高尔斯华绥自己出生于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作为资产阶级的一员,他的创作目的在于改善资本主义社会的现状,使得这种统治得以延续下去。而在其内心深处,长久以来形成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使他对自己所处社会阶层或许会崩塌的现状极为恐惧,所以他又不得不把这种社会改良的希望放到了他所要批评的人物之上。 出于这种原因,高尔斯华绥不能完全对其小说中的人物持绝对批判的态度,在创作过程中欲语还休,总是要从某种程度上去掩饰激烈的矛盾冲突,以文学语言的美掩盖现实生活中资产阶级面目的丑陋,从而使作品自身陷入一种矛盾的境地。而正是这种文本与作者意欲表达的主体之间的矛盾,造就了小说的可读性,使读者和批评家们沉迷而忘返。
:本文系哈尔滨工业大学(威海教学研究项目:文体的语言学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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