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是否真爱王弗

发布时间:2018-07-01 17:19:29

苏轼是否真爱王弗

提起苏轼生命中的女人,我不能不说到王弗——苏轼的第一位夫人,她究仅有没有在自己夫君心里占据过一席之地?在阅读了一些数目之后,我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有人说,苏轼一生写下的诗篇很多,但为自己的正室王弗所作的诗甚少,对其的关爱程度与对继室闰之及小妾朝云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由此可见,苏轼不怎么喜欢这位正室夫人王弗。

但对于这样的观点,我并不赞同。首先,感情的多少并不能用文字的多少来表达。其次少并不代表没有,而且恰巧这唯独的几篇却是精华。究尽是爱与不爱,我们分析之后再做论断。

《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我对苏轼和王弗感情的关注,一切都是源于这首词。从初中开始,就知道写这首词是他为了怀念自己死去的妻子王弗。

 在这首小词中,读不到一句令人感觉矫情之语,词语的运用简练凝重。每一个音节的连接都有冷涩凝绝之感,犹如声声咽泣,压抑沉重的气氛就在这幽咽泉流中弥散开来,让人艰于呼吸,又难以逃避。假如不是对亡人有着深挚的感情,又怎能写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诗篇呢?

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道出了多少的凄凉,苏轼用十年都舍弃不下的正是对王弗那种相濡以沫的亲情,执子之手的渴望,生死相许的诺言。“不思量”可借用柳永《昼夜乐》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来理解,看似平常,却呈现出人生两个阶段的感情,前者是青年时代的感情,热烈浪漫,然而容易消退后者是进入中年后一起担受着忧患的生活感情“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承接着前面的生死两茫茫,更显得凄苦哀凉与无奈。一句“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道出了对亡妻的哀思又糅进自己的身世感慨,因为苏轼在作首词时时任密州知密,宦海沉浮,满经沧桑,料想即使是再见到自己的夫人,自己这样的老态龙钟,落魄失意的样子她也不会认出自己来的。

接下来下阙一开头的“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就是苏轼乙卯正月二十四梦所到的,“小轩窗,正梳妆” 是深深烙在少年苏轼心目中王弗的最初印象,也是诗人心中最美的意象。一旦入梦,心爱的人——王弗在闺阁之中顾盼多情、让人心醉的神态便会浮在梦中,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十年的世事变迁、阴阳相隔包含着多少无奈,再次相互面对却不知到要说什么, 只有任凭泪水倾盈。“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对于这一句,从来解释苏词的人,都说“短松冈”是王弗坟地,依据是苏轼的《戏作种松》诗,那里有我昔少年时,种松满东冈之句,依此便有这样的解释: “这‘明月夜,短松冈’ 便是苏轼年年岁岁,无时无刻不在使自己断肠的地方啊!”(《朱靖华古典文学论集》第248页)在此我也认同朱靖华先生的看法,但有些人却持有另外的观点。他认为“‘明月夜’是他们的定情之时,‘短松冈’是他们的定情之地。依据是从语义学的角度来看,如果‘短松冈’指王弗的墓地,那它就与前面的‘千里孤坟’相重复。前面已提孤坟,若是清明时节,或亡妻祭日,那以孤坟为主,后面再次照应,还有些道理,但是王弗病逝那天是十年前的五月二十八,归葬眉山之日是九年前闰六月二十九,而苏轼这回是正月二十日记梦,作词之日与那两个日子毫无关系,因此这首词不是以凭吊孤坟为主,作者就没有必要在短短的六十八字中再次使用。《解读苏东坡——女性.情感卷》江苏文艺出版社 东方龙吟

俗话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觉得对于任何一个问题的研究都是这样,文坛上各路学者对于《江城子》一词的考究众说纷纭,也都用强有力的例证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但是我想或许苏轼当年在写这首词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吧,只是在某个深夜梦到自己那位早逝的夫人,不免情伤作词一首来缅怀这段情罢了。面对这样的深情,任何一种解读都似乎是一种伤害,因为《江城子》一首需要在生命里反复吟唱,静夜中不断怀思的乐音。古今无数的人毫不吝惜地把绝唱这个词赠与了这首词,正是因为它让我们更深切地领会了苏子心中的创痛它也向我们诉说着人世间最值得感念的深情。

如果说这样一首“绝唱”都不足以表示出苏轼对妻子王弗的爱,那么我想古今还有那首诗词才能称的上是爱的绝唱呢?

关于苏轼与王弗之间的爱情,还有一个史实不能不提。那就是王弗刚去世几天之后,即治平二年(1065)六月初,龙图阁直学士吕公著举荐从凤翔回京后一直在登闻鼓院做闲差的苏轼再次参加由皇上主持的特别考试 —— 制科,但是他向英宗皇帝提出一个请求:就是允许他在策试中不做诗赋,原因是“久去屋场,不能诗赋”(徐度《却扫编》卷下)结果英宗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让他“试二论”(苏辙《亡兄子瞻墓志铭》)。苏轼真的是这样“不能诗赋”吗?

苏轼是否真爱王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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