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高中作文)

发布时间:2019-05-07 15:15:35

站在老屋的门口

一座低矮的小木房,只在屋顶披着一层灰色的瓦,时光侵蚀了老屋的门。而我徘徊在门口,想着那些平常小事。

先前是爷爷守着老屋。他喜欢坐在门口,一口又一口优哉游哉地抽着自卷的旱烟。而当每次呛得满脸通红时,便急急地招我给他捶背。那场景重复了几年。而我印象中染红老屋门口的那一抹残阳,落了又起,起了又落。不经意中,爷爷便没了。老屋的那扇门吱呀吱呀地在风中摇曳,担摇出的只是一阵又一阵凄凉的心痛,终究,没了坐在老屋门口的人了。

后来迁了新居,奶奶却执意要呆在那所老房子里。她也不解释,只是如爷爷一样沉默地坐着,大家违拗不了她。但稍稍懂事的我想,这老屋的门,承载了太多太多。放学回家,我喜欢伏在老屋门口的小板凳上写作业,一来那儿安静,二来也可与奶奶做伴。奶奶喜欢唠叨,唠叨那些我好奇的往事。偶尔也有三三两两的老婆婆们聚在老屋的门口,谈着那些谁会先入土的事情,平平常常地,如同拉家常一样。但我偶尔也会听到奶奶一个人埋怨,埋怨那个老头子去得太早。那时候不知是奶奶倚着门,还是门倚着奶奶。孤零零地,我噙着泪,听着她呜咽,却哭不出声。

时间久了,老屋也成了摇摇欲坠的危房。村里的人劝爸爸把屋拆了,我没肯,当然,爸爸也执意没有答应。记得他同我一起走到老屋那挂锁的门口,听他喃喃地说:“等我老了,还住在这屋里。”我想我是懂的:爷爷奶奶都在这里去了,爸料想是在这门口看到了他们的身影;而人近中年,也想到了自己的归宿。那时候,我天真地应了一句:“爸,等我老了,也住在这屋里。”爸没吱声,摸了摸那扇小木门,转身便走了。我想他是不愿在老屋的门口哭,怕爷爷奶奶瞧见了伤心。

而如今,我站在老屋的门口,不愿去推开它,因为怕触及那些尘封的往事。但有些事物,如同老屋的门,经历了太多太多,却依旧沉默无语。我不敢撩扰这一份岁月的无声与沧桑,但我想,今天与明天之间,也许也只隔着一扇门,我们都站在岁月的门口徘徊,追忆着那些过往的事与过往的人。

我站在老屋门口,想着那些平常小事。老屋的门,被岁月锁着。

站在文学的门口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我站在文学的门口,窥见那门内流转的,是墨笔生香,勾勒出清风明月的韵致;梧桐细雨,西窗红烛,我站在文学的门口,窥见那门内流淌的,是令人心旌摇动的浓愁与长情。站在文学的门口,我已能听到门里的笙箫,门里的叹息,门里的牧笛,门里的美妙,站在文学的门口,我心中摇曳着的思索,已化作一江春水,流入门内的世界。

站在文学的门口,我用一份敬畏的心情去聆听那些高贵灵魂的歌吟,去驻足观看那隐藏在文字之后的精神之花,去收获一份若朝阳的理想与对于崇高的向往。

当暮色四合时,一灯如豆,一书如帆,送我至文学的门口。那东临碣石的一代枭雄,酒临江,横赋诗,即使岁月染白了他的须发,依旧能够高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不屈之音,那一份遒劲雄浑的意气,常使我击节而赞。那在乱世里漂泊沉沦的诗性女子,将国家之恨纺成染柳烟浓,吹梅笛怨得哀愁,纵然帘卷西风,人比黄花,也依旧要在绝灭之境,用柔弱的才情,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铿锵或柔美的词章,溅落在历史的长河里,激荡起遥远的绝响。

被文学艺术化了的灵魂与生命,在文学的殿堂里凝固永恒。当我站在文学的门口,那轩举的意气已将我深深感染,那盛下了悲欢离合的真情泪滴已将我浸湿,他们以文学的方式存在于历史的视线里,轻易地将我俘获,又用他们高贵灵魂锻造的文字凝滞我的步伐,不肯再做那人间的闲狐兔

站在文学的门口,那门里飘散出的生活的哲思,仿佛夜幕上璀璨的群星,将我的生命旅途照亮。

自嘲“职业是生病,写作是业余”的史铁生,他文字里关于生命的思索给予我深深的感动,他的坚忍使我在遭遇崎岖时亦能淡定从容。冰心笔下深邃的大海与圣洁的母爱亦使我在匆匆行走的间隙里驻足体察弥满我生活的爱意。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动容于保尔的钢铁意志,读《鲁滨逊漂流记》,我欣赏生命与自然的契合……

被文学具体化了的生存形式与生活态度,如细雨,如飞花,浸湿生活铺就诗意的岁月,当我站在文学的门口,暮雨晨风阵阵飞来,让我走得坚强并且诗意。

站在文学的门口,终究只是欣赏文学别样的乾坤。我知道,终将有一日,我会走进文学的殿堂,用自己手中的笔勾勒出生命别样的风貌。

站在车站的门口

车站,一个不断上演着离别与欢聚的舞台。这幕离别与欢聚之戏的主人翁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不变的是,这是同一个站台。

戏剧的主人翁在变,有一天,我就成了这部戏里的主角。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一个满是喜气和生机的季节,同时,在我眼里,又是一个失意的季节。一天,爸妈一大早就起床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还处在梦乡与现实的过渡地带的我,忽然依稀听到了一丝啜泣。我睁开朦胧睡眼,发现在昏暗灯光下亲爱的母亲的脸,挂着一些泪水,写着一脸忧伤。我爬到母亲怀里,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倒是一向沉默少言的父亲开口了:我们今天要到外省去打工,一年可能才回一次……我当时就哭了,因为不想爸妈离开。但是这些都于事无补。奶奶拉着满脸泪痕的我,站在车站的门口,和妈妈、爸爸道别。然后便目送他们踏上汽车。汽车缓缓启动,渐渐地成了点,渐渐地消失在大雾的清晨,只留下泣不成声的我和奶奶站在车站的门口……从此,车站便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时不时的会站在车站的门口,愿远去的车能带去我对母亲父亲的祝福,愿回来的车能为我捎来父亲母亲的音讯。我会站在车站的门口,继续着我离别与期待欢聚的车站之戏。

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就掉,掉了之后又长。这个世界一直在变,而站台的戏却没变,它依然在上演着。变了的,依然只是主人翁。

十多年前送别的我成了如今远去的人,十多年前远去的父母成了如今送别的人。每一次返校的清晨,母亲总是会像当年远去一样的早早起床,为我收拾行李,为我准备早餐,一切完毕后便送我到车站,来继续这部没有结局的戏。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多吃饭,少喝冷水……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唠叨”,一种让人心田温暖的唠叨。车走了,透过窗,虽然外面光线暗,但我却分明看到了母亲眼里的不舍,以及泪汪汪的眼眶。离去了,便是无限的不舍与怀念;待到归来时,眼中是一种欣喜若狂的兴奋。但眼睛不管是在离去还是归来时总是湿湿的。

站在车站的门口,祝愿远去的人一路平安;站在车站的门口,等待思念的人平安归来。我的心里有一个车站,一个不断上演离别与欢聚的车站。我会一直站在车站的门口,去送别,去祝福,去等待,去欢聚。

站在老家的门口

不经意就走到了老家门口,岁月斑白了门上的门神壁纸,消褪了朱红色的门漆,朽蚀了高悬的门檐。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进还是走开。一路的疑问一一跳出,儿时的画面纷至沓来。

我们的胡同院还在吗?那棵高大的槐树还在等着我放学回家吧!那古墙焦急地等着我的情书吧!我闭上眼。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随即悬空,像掉入了一个古老悠远的梦境里,那“吱呀”的声音像一首从远古传来的歌谣。

手指轻轻叩响古墙,发出“梆梆”的声响,如同钢琴键那样钝厚温柔的声响,古墙斑驳的脸上青苔掠过,平添了些许皱纹。我不在的时候,古墙就是借青苔的手为我一笔一画写下思念的文字。记得童年时候的我,笑声溅湿了你的脸,槐花瓣儿簌簌落下,淡黄色的花蕊落地,我总爱捡起贴在你苍老的脸上。

转身拐入小院,古槐还在,恍惚间看见奶奶依然安详地在树下纳着鞋底,总感觉奶奶的鞋底沾了槐花的香味,总爱穿着不肯脱下。恍惚间看见母亲在屋内张望,该是在想今儿贪玩的娃又忘了回家吧!看见父亲弯着腰,将水桶放进水井,担起满满的一个月亮,然后有节奏地担进家门,该是那月儿也进了我家门儿了吧!恍惚间看到我自己放学后的雨天,穿着凉鞋跳跃在石板道上,一步两步……

后来,一纸封条贴住了我向里张望的眼睛,村子里传言上级发命令要整治村容,将老院改成商业街。

那时奶奶慌了,满院里转,却不讲话,如同枝间找不着旧日里做的老燕,在枝间翻飞。孤独惆怅。

那时孩子们也慌了,低头走过,恍惚传来昔日的笑声,他们再也吃不到古园里糖艺老人做的糖小鸟了。再也吃不到槐花糕了吧。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古镇如同一个抹脂粉的老妇人,在时代T台上走秀,却让人惊喜不起来。我流泪了,古院也流泪了,那条穿过院子的小河涨得飞快,那奔流的不是水,而是古院的眼泪吧!一滴两滴……

肆虐的笑声传过来,惊醒了我的梦,我还站在原地,站在老家门口,舍不得进,更是不忍进,害怕进。如同怕看旧照片里的初恋情人。

古墙还在吗,胡同院里的老槐树还在吗?纷纷的淡黄色落还在吗?

算了吧,都算了吧,走吧,走吧,就将所有的儿时记忆酿成一杯酒,饮下它,永远陶醉在和谐美好的图画中;将一切美好的现实酿成槐花糕,藏在记忆深处,默默的默默的……在蓦然回首的刹那,留下簌簌的淡黄色花影……

转身,回首。

然后掉头,默默走开,眼泪成诗。

站在十八岁的门口

青春是一串风铃,我看见它挂在十八岁的门口,随着风儿叮当作响,朝我招着手。我知道跨过这道门,我就要向青涩的少年作别了,迈向属于我的成熟人生。

我的生日恰好在七月,跨过高考去迎接十八岁的生日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因为经历了十多年学习的生涯再加上高考的洗礼,这份成年礼更显沉稳和智慧。

站在十八岁的门口,朝后回望,那是一段十八载精彩的人生。我收获了亲情,那儿有我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独立思考时,父母对我无微不至的呵护与谆谆的教导。我收获了友情,从儿时打闹的玩伴到同窗学习的挚友,他们无邪的笑容与无数次和我的共勉在我的心底永远留下了温存的回忆。我收获了知识,十八年来,我像如饥似渴的鱼儿在知识的海洋里游来游去,文学名著,给我以智慧的启迪,给我以前进的动力,它们是滋润干涸心田的雨露,它们是孤苦绝望时的良师益友;自然科学,让我更真切感受到了世界的奇妙与美丽,激发着我探索世界的渴望。我收获了民族自豪感,作为黄皮肤的中国人,我欣喜地见证着祖国的进步与光荣,我高兴自己能与这样的民族同行!

感谢十八岁的人生让我感受着世界的真善美,让我更明确自己的理想与人生的奋斗目标!

站在十八岁的门口,我看着那串美丽的风铃,告诉自己:挥手告别那充满酸甜苦辣的过去吧!现在,我要鼓起勇气准备驶向人生的下一个航程。

也许和所有即将或刚成年的朋友一样,我的心中充满了怀念、彷徨和希冀,那是一份真实腼腆的萌动,那是一种想要操纵人生的激情与渴望!

站在十八岁的门口,翘首展望,那将是充满未知的旅程。未知的成功,未知的失败,未知的喜悦,未知的烦恼,我会彷徨失措吗?会被困难压倒吗?哦,抬头一看,那是父母肯定的目光,那是朋友亲切的挥手,那是师长美丽的微笑。哦,还有我身边的中国人,永远坚强不屈的中国人,和他们为伍,我一定不会害怕,和他们结伴前行,传承五千年炎黄子孙的辛勤与智慧,我想,我一定可以。

站在十八岁的门口,望向人生的大海,我想:

把帆留给风,

把桨留给浪,

把船长的位置留给我!

站在项脊轩的门口

我爱项脊轩,更爱站在项脊轩的门口。

爱她那明月下的半墙,爱她那三五之夜的静谧,爱她的窄小且简朴。

每每翻开那充满书香的语文书,扑入眼帘的就是一座低矮但给人心灵以踏实的小轩。这里安居着追求安然、静然的震川先生,这里绽放着一颗泰然、悠然的灵魂。站在项脊轩的门口,我的心也已被这安谧的气息所陶冶,我的浮躁也俨然已经荡然无存。所以我只敢站在项脊小轩的门口,仰望那不高但又很高的他,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一切,聆听着大自然为之演奏的音乐。

站在项脊轩的门口,想着那借书满架的场景,听着那偃仰啸歌的狂,感受着那种被书拥挤着的幸福感,然后回忆着那充满淡淡忧郁但又美好甜蜜的过去,回忆着父母朋友同学老师甜甜的微笑,沉浸在那种人人有之但又逐渐遗忘的回忆的幸福之中!然后轻轻地哭泣,又轻轻地微笑!

站在项脊轩的门口,想着然兀坐的神情,在那寂寂的庭阶前,学喂食的少女,捋下袖子,挥手洒出谷子,引来那人至不去的小鸟。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注视着,融入这片静谧但又有着跳动旋律的院色之中,等待那淡了、暗了的暮霭,等待夕阳西下,庭前花开花落的那一瞬。然后脑中浮现小鸟珊珊可爱的神情,学着小鸟在跳动的旋律中享受这份来自大自然的和谐。

怪不得震川先生独自钟爱这破落但亦可久居的小轩,也怪不得震川先生可以在庭前在明月下想起那绵绵的爱那天长地久的感动,也怪不得震川先生有如此细腻的心灵写出如此细腻的文章。这份钟爱、这份感动、这份细腻来自那甜美的回忆,来自那大自然的和谐,来自心中的那份安然,悠然!

站在项脊轩的门口,看着那渐高的月儿,看着那在月色中朦胧依稀的小轩,想起李乐薇的空中楼阁,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这又何尝不是我的心灵深处所追求的空中之阁,又何尝不是我冥冥之中享受的荷塘月色。这份静谧,这份和谐!

站在项脊轩的门口,站在回忆的转轴上,站在大自然的琴弦上,站在自我心灵的钟磬旁!

站在黄花岗陵园的门口

清宣统三年三月二十九日(西元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广州起义暴发。起义之军百二十人持枪械攻入广州督府衙门,两广总督张鸣歧闻风而逃。然义军终因寡不敌众,数百清军围之,起义军多战死。革命党人潘达微见而之,收烈士之,止得七十二具,葬于白云山麓之黄花岗。九十七年之后,时值腊月,会天大雪,余滞于广州,遂至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陵。止于其门,百感并至,赋诗一首,诗曰:

赤焰难明赤县天,百年群魔舞翩跹。国土已破何人见,金瓯早缺有

不复天威去,天朝迷梦化为烟。五口通商香港失,断鸿声中夷舰现。

圆明园中尽烈火,太和殿里无君颜。水师已覆巨舰沉,黄海之水腥且咸

春帆楼上条约订,马关之约逆臣签。大沽台上炮声隆,将士陈尸国门前。

新鬼啾啾旧鬼哭,京洼难日见炊烟。宣战诏书何处寻?言说帝后西秋狝。

辛丑条约庚子恨,落日秋风哭宝剑。六十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空向长河逝川,不尽国愁在斯年。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穷国敝割土地偿银赔款年复年。可怜越女夜夜哭,半国殖民半封建。

檀香山上聚义士,兴中会中复青天。烈火已燃锤与,今将炮火清廷。

枪声惊破五羊城,英雄无惧挥宝剑。提携玉泉为国死,何得英名在人间。

悲歌一曲从天落,壮士不再歌易水。晓见江山有炊烟,烈士之魂已沉泉。

人生百年能几何,荒草斜阳土坯间。白云片片魂悠悠,黄花遍野使人愁。

义军已覆化碧土,留得精神载史书。黄花岗上土抔,埋没荒烟蔓草间。

起事何知死难,的卢青骢劳鞍鞯。青天白日满地红,镶开碑上覆墓间。

行人往往旧事,含愤长忆孙逸仙。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换得假共和。

皇冠已覆君前落,不见人间少帝制。百越之人总不忘,秋风秋雨湿黄花。

愁看长江东逝去,却有青史映君前。莫悲往事钩沉,但看祖国新颜。

沧桑浮沉忆浮生,吾辈发奋应向前。岁月如潮歌似梦,百年弹指一挥间。

红尘梦里忆壮举,烈士陵前有愧颜。吾侪不曾历战火,无复见此漫硝烟。

和平岁月忆往事,史海沧茫亲见。今春南岭雪满天,雪映梅花忠魂骨。

碧血横飞四塞惊,草木含情风云悲。只因烈士血如海,才使日月换新天。

英雄何只黄花岗,无数忠魂红旗间。百兆国子怀先辈,万里江山动后人。

召公甘为社稷死,感君总能多奉献。至今天下传英名,不使君没蔓草间。

今之河山多锦绣,不复沉沦如从前。工厂遍地多铁马,信息时代在眼前。

民众康乐少悲苦,难以再见愁容颜。吾今立于陵门口,思绪纷飞感万千。

聊诌一诗悼君魂,勿怪字人不见。

后记:今日之生活,皆先辈流血而成,今中国多烈士之陵,何止黄花岗耶?然吾平生只至黄花岗,愧矣。今年之秋,料黄花岗之黄花,应于秋风之中透香中华乎?

站在上帝的门口

偶然之间/你轻轻一推/命运之门便启开了

——祁人《命运之门》

有没有上帝,你不知道。门,冥冥之中,确乎存在的。否则,如何解释世间的诸多神奇与困惑呢?

你出现了,在一个炊烟袅袅的早晨。饭罢,据说豪雨初霁。啼哭声嘹亮吗?三十年后女儿的第一声啼哭,似乎是当年那声啼哭的回响。你听到了,有些木然,感动却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女儿降生的那一刻,被你这样描述:她一声不太嘹亮的啼哭,把故乡小院的那个傍晚喊得绿意葱笼。

记忆是一页发黄的纸片,斑驳的水渍、潦草的涂抹,发脆变硬了,仍不忍轻弃。曾经幻想有火熊熊,但又怕轻盈飘舞的黑色的鸟,阴翳了忧郁的眼。于是,好自珍藏,小心翼翼。跌跌撞撞走在陌生的路上,前行山水迷茫,回首无路可逃。你爱上了诗歌。诗歌成为你生命的火,或微弱,或奔腾,都让你黯淡的眸子亮光闪烁。守着亲情,想像一个名叫“爱情”的女孩,女孩的一切轮,轮的一切,反复在梦境浮现。女孩,永远地遥远。

那个窄小庭院低矮的院门,是童年的守护。一把笨拙的提拉式铜锁,幽幽地发光。门里进出,长辈沉痛的叮咛语重心长,你选择了文字里的找寻,似乎碎石簇拥的文字大山里,有你希冀的藏。小院那把熟悉的铜锁,钥匙长条状,一截满是汗渍的细麻绳垂着,它是开启上帝之门的锁钥吗?在一个又一个的路口迟疑,被召唤着,被鼓动着,你选择复前行。有人说你勇猛若,有人说你怯懦如鼠。在一扇久扣不开的门前,你沮丧万分;迷惘的眼,冰凉的泪,忘了回眸。蓦然回首时,另一扇门,徐徐开启。

那是上帝之门吗?屠格涅夫笔下的门槛,考验着女孩的坚定。傻瓜和圣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孩伟大的跨越。你敬仰那个女孩吗?也许女孩让你迷醉,也许诗歌增添了你的婉约。你是一个男孩子啊,尽管骨子里透着几分木讷。木讷的你,一刻也不曾放弃对门的叩击与追寻。当一扇门猝不及防地闭合,门神狰狞的眉眼幸灾乐祸地尽显冷酷时,你有些眩晕。恐怖和无助与门有关,但不能完全归罪于门。著名的围城之说流传甚广,围城之外的人们何必一定要进去探个究竟呢?曾经置身门内,霎时跃然于门外,难免留恋以往,可春天的步履矫健,君不见,一枝红杏,穿墙而出,正招摇着别样的春色呢!

上帝也许是存在的。有形无形的门,却有些恍惚。你错过了那扇门,门口伫立的长者,若干年后远行。是上帝的召唤吧,你去告别。归途,邂逅一株树。树沉默着,你有了《初春,一株树沉默》的吟咏。据说,你的吟咏,让远方许多陌生者落泪。你与这个世界,何曾有门的隔阂呢?门如果存在,你还算穿行自如。20年前在一间破旧的屋舍里栖息,闭门独思,你心如止水,唯一鲜活的是潜行于血脉里的奔涌的诗情。没有谁理会你自诩的那般优秀,狂妄的思绪爬满了旧式的塑料皮本子,溢出了,流淌在手工装订的简易纸册上

感谢那场多年不遇的雨袭击了故乡。洪水的热情让你束手无策。它蜂拥而入,登堂入室。疯狂地亲吻被母亲小心收藏在箱柜底层的厚厚诗册,文字随退却的洪水皈依自然。欲哭无泪的你把斑驳的纸页在庭院晾晒,一旁发怔的母亲,不能完全理解你深深的忧伤,更不能理解你情感所经历的彻底的清仓。

风尘仆仆,气喘吁吁,你挤进了一扇门。再次叩击下一扇门扉时,你吃了闭门羹。是的,有点怅然。可谁又能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呢?破门而入或畅通无阻,世间的门岂非形同虚设?“门虽设而常关”是陶潜的雅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太白何其豪迈!“小扣柴扉久不开”,叶绍翁没有错过春色;“山顶千门次第开”,人羡妃子一笑为荔枝,谁见“宛转蛾眉马前死”?

你寄情大唐,热切探问老杜:何时论文一樽酒?你慨然赴约,欣闻心仪诗友:蓬门今始为君开。哦,那是上帝之门!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站在门口(高中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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