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记忆(云南大理洱源家乡美)

发布时间:2016-07-27 11:20:06

我的故乡记忆

我的故乡在云南省西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名叫西甸吉祥自然村在卫星地图上也有标注这个小山村,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大多是为了乡亲们都能够有个安宁,吉祥,和谐的幸福生活寄托与向往吧!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着勤劳,善良的白族人民,西甸村公所是由腰江,河北,河南,西甸,上坡,修邑登,中村,田心,吉祥共9个自然村组成的,杨姓,苏姓,李姓,尹姓等姓氏,其中以我们杨姓居多,是典型的大杂居,小聚居的真实写照,面对的是海拔3000多米的巍峨四面山,背靠敦厚的大山坡,通过国家的退耕还林,植树造林等政策,这些年山上到处长满了青青的松树林,每当微风佛过,发出阵阵松涛声,春天来临,山上野花遍地,年年又见杜鹃,自然环境优美,天然的氧吧,只是住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对外很难发展,单就修邑登来讲,全村地势一边高、一边低,中间隔着一个山谷,高的一边住的姓尹,低的一边住的姓李。我们全村目前有四五十户,总共200多口人,1980年以前的村民大部分人没有受过文化教育或只读到小学,文化程度低;有一部分人农忙时在家务农,农闲时出去打工;有少数人常年在外打工,过年过节时回;还有一部分人通过学习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和生活。故乡的历史,村里没有人记载,只是通过长辈的回忆讲述一代代传承下来,并逐渐淡忘消失。为了使故乡的历史有一个初步记载和传承,故写下此:

乡正对巍峨的四面山


修邑登东边的尹姓家园

家乡西边的麦野                          

我记事是从我读小学开始的。有一天,听说村子里调来了一位老师,我哥这辈的这些小孩子可以读书了,这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小学开始是在集体公社里读的,在这里摆了几张桌子和几条板凳,黑板就是挂在大树杈上,是一颗很高很大的四季青大树干上的,升国旗就是绑在木头电线杆上面的,这就是记忆中最早的大家学习的地方。后来村里盖了一间教室,小学预备班、一年级、二年级共三个班的学生20多名同学同在一间教室学习,四周没有围墙,冬天刺骨的冷风吹得学生直打寒颤,不得不允许带火炉子上学,隔壁轰隆隆的机器声震耳欲聋,有时真的听不清老师的授课内容,只辨口型,杨四堂老师一个人,听我哥说他教书很认真、也很严,印象很深的是他教拼音字母、教毛笔字和要求背诵语文每一篇课文,他在黑板上写拼音字母一笔一划都很端正,一遍又一遍教学生读,毛笔字作业本哪个字写得好,他就在那个字上用红笔画个圈,圈越多,们这些学生就很高兴,早上语文课每个同学都要向他背诵课文,背诵不上来,下课了要留一会,他也会用小棍棒打学生小腿、揪耳朵或拉眼皮。所有学生在村里读完二年级,三年级开始去村委会(原来叫村公所)那里的学校读,我的学习生活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30多年前的我就在这里出生
老一辈对故乡的记忆是清楚地,我们却是模糊的,因为在求学工作后,很少记忆起故乡的故事。听老一辈讲,当初集体公社时期划分山区和半山区,我们村也是一个公社据点,有集体公社空地、房屋、机器、水磨坊、粮仓、水库等。那时的机器是由我大伯杨泽焕一人看管的,也就是说他是机器操作手,因为他略懂一点电力常识,所以那时村民们碾米,磨面粉,饲料粉碎等都要集中到这里来请我大伯处理,村民们互相轮班协助,公社干部为了名誉,要求把我们村划分为半山区。后来,架在河上的水磨坊被冲垮了,集体公社房屋和机器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夜里被火烧毁了一些,据说是冬天太冷,教室四周都没有围墙和隔窗,同学们提着火炉子烤火上学,放学后没有彻底灭掉火星子再被大风刮燃导致那场火灾的发生,而那天晚上集体公社里恰巧没人值班,都回家了,有老人回忆说失火的那天晚上,火光冲天。实行集体公社时期,大家在一起劳动,在一起吃大锅饭,实行记工分制,有的人就出工不出力,滥竽充数,想方设法与生产队长搞好关系,团团伙伙,没有人监督生产队长所记录的一切资料,最后只要是关系好的,工分可能高一些,粮食分得多一些,这样生产力低下,种出来的粮食远远还不够吃。出工时间也不确定,就算是夜里,只要是队长一声吆喝,大伙就得出工,队长回去睡觉,这样恶性循环,严重破坏了生产积极性,村子依然贫穷,那时的生产队长是杨桂元老爷子。1978年开始实行包产到户,集体粮仓里的粮食后来分给村民了,集体公社的房子也被拆散了,机器设备被我大伯买了回去,开始收钱碾米,磨面了,至于集体公社土地,在1984年的一次村上会议中,被我舅舅和我父亲以拍卖的形式拍卖到了我舅舅在西边,420元买了1.3亩土地,我们在东边,220元买了7分土地,我们家原来与杨树东老爷子,杨桂元老爷子,杨开瑞阿姨同住在一个四合高墙土院子里,虽然很贫穷,大家和睦相处,你帮我,我帮你,彼此不分你我,现在回想起还是非常美好的,时至今日,这些长者老的老,病的病都相继离开了我们,我的孩童时代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在这个院子里我品尝过了每一家那时可算是可口的饭菜佳肴,聆听了他们的谆谆教诲,善良,诚实,谦卑,稳重都成了我人生的信条,这对我日后走上学习,工作,生活起了至关重要的影响,眼看着我们兄妹三人渐渐长大,1986年父亲拼尽全力,东挪西借,在所购买的公社土地上东边盖起了四间土木结构的瓦房,后来我舅舅在西边也盖起了七间土木结构的瓦房,两家院子相互挨着,中间有一条三尺土巷,时至今日,父母还居住在那土院子里面,舍不得离开。现在遗留下来的集体公社时期的历史痕迹已很难找了。就修邑登的梨园为例,开始是由村民承包,后来说是被村长金宝哥3000元卖他大伯了,成为私人财产,现在梨园卖价已超过15000元。山上的水库已荒废很多年,被村民围起来做水田了,水库有个出水点,一年四季水不干,现在已成为村里自来水引水源之一。村里的公共水塘也被村民围起来占用了。村里的公共道路和水井有的也被村民围起来占为私有了。随着老一辈人的去世,后人恐怕也说不清楚哪些是集体的以及历史渊源,也没有人出来主张这些集体的财产回归集体了,我希望是别人或我能站出来为集体村民主张权利,把被私人占用的集体财产回归到集体,发挥其集体作用或经济效益,但谁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家乡东边的暖冬田野

听我母亲说,实行包产到户的时候,是按全劳动力和半劳动力来分田地,结果我家分得的田地少,贫瘠的土地上,人们已经很辛苦了,但庄稼长势也不喜人,种出来的粮食还不够吃,在我记忆当中,小时候米饭不够吃,把晒干的玉米颗粒用石磨磨成粉,加点水拌成大小不一的颗粒,蒸米饭的时候铺一层在米饭上面蒸熟充当主食,也吃面食,也要吃一些其它杂粮,也和别的村民一些大米,村民和村民之间借了钱,可以用还工抵债,可以用粮食来还。总体上来说,我们村处在一个斜坡上,田地多数是旱地和梯田,平地很少,虽然有一条漾公河从我们下流经过,但可以利用河水灌溉的田地只占少数,又不能将河水抽到很远的山坡上灌溉,每年三四月间,云南大部分地区干旱太厉害,故乡也不例外,河水干枯了,大部分田地灌溉水源要跨江从很远的地方引过来,经过西甸大水沟分拨各村用水,在我村上游途中经过两个大的村子,水源往往被这两个村子的人中途截留,每年插秧季节,大人们都要熬夜守水,争抢水源,有时为了抢水灌溉,白天善良的村民甚至动手或是耍小聪明,因为这真是一年之计在于秧啊,搞不好,全年绝收,家人食不果腹,所以很是累了大人,我胆小,没有经历过那段被认为是黑暗的岁月,水源过江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很深、很宽广的峡谷,形成一个很大的U字型,用铁管和约一米长中间掏空的很多石头连接在一起,形成倒虹吸庄稼难以正常灌溉有一部分村民也是下一季粮食还没熟,家里粮食已吃完了,只能东借一点、西借一点,大多数还是比较困难的。


四合大院的大门,如今已物是人非
       我们村一直以来都是以植粮食和饲养牲畜为主,一年两季,一季种植水稻和玉米,一季种植小麦和大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几头猪,养一头牛,有的养羊或毛驴。猪繁殖出来,每年杀1-2头,猪肉腌制晒干成腊肉吃一年,其余的猪崽子在养了两三个月以后,如果有合适的猪贩子来了就卖了,或者直接在赶集的日子赶到集市上,卖了用作孩子学费或做家庭其它开支用。牛用来犁地和下崽养大卖钱。驴主要用来驮东西,我们村不通公路,崎岖的山路,一走就是几里,驴也驮,人也要背,雨水季节,泥泞的土地又陡又滑,甚是辛苦,驴也可以下崽养大卖钱。羊用来下崽养大卖钱和做羊奶饼卖。山羊奶产量低价格还不错,繁殖能力也比较强,经济见效快,所以是村民养殖的首选,只是需要天天都要赶到山上放养,占用了一个劳动力,田间地头的草都被得干干净净的,用来喂养牲畜,我每天下午放学了,要去放牛或割草。周末休息的时候,会去山上放猪、放牛和捡柴火,前面赶着牛羊后面背个筐,或去田间地头割草,割草割伤了我的手指,现在还残留伤疤,作为男孩子我的割草功夫村里是公认的,村民不仅生活拮据,经济也很困难,要交公粮、交水利费、电费,买农药和化肥等。很多家庭的孩子因为家庭经济困难,加上家庭缺少劳动力,只读了两三年的书就辍学了,我是比较幸运的,原因是我父亲虽然只读过两年的小学,但他的眼光很长远,爷爷长期瘫痪在床,奶奶患病,家里穷怕了,父亲认为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再苦都要供我们,父亲在村里也算是一个能人,因为有了很好的身体,所以是劳动好手,父亲是为数不多的技术精湛的木匠大师傅,父亲用他那坚强的脊梁托起了我们这个家,1986年前后,帮别人干活一天也才3元钱的工薪,所以很多村民欠了钱又不能及时支付,有时我们三兄妹开学了,学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那时学费每学期每人大概在30元左右,农忙时父亲在家里干农活,我们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也要一起种地干活了,我父母亲都比较节俭,会过日子,夫妻恩爱有加,是村里模范夫妻,从我记事起,父母没有争吵过一次,父亲最高兴的事就是帮助别人,半天功夫基本没要过工钱,甚至会忘记他帮别人家的出工天数,他认为举手之劳的事情就不必挂齿,所以我家人气一直很旺,物质生活虽然匮乏,但精神生活还算富足,很多村民时常我们家闲聊,我父母亲都会抓点瓜子给村民,村民们都会感恩在心。

毛驴是乡的主要山村运输工具

也许是村子太穷,恶人有时会出现,晚上有去偷别人庄稼的,有去偷砍伐木料的,有去偷别人家畜的,有为了挣水源灌溉而打架的,我用来建房子做房梁的大梁也被其它村里人偷了,为此事,我父亲还一直调查了好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有的为争地而打架的,各种丑恶的事时常发生,甚至还有打得头破血流的,恶人还更凶,村长人愿意担任,因为村民不好管,当不下。

乡杀年猪现场
  我读小学的时候,村里还没通公路。去最近的镇上赶走山路要走一个多小时。如果去到县城里走路需要两个小时半,在我13岁前,在我记忆中,县城里只去过寥寥几次,坐车要去到村委会(当时叫村公所)坐手扶式叉叉拖拉机,云南的冬天很冷,白天与早晚温差很大,拖拉机机油冻住了,总是发不燃,需要用热水注入水箱,再去使劲摇手臂钻,很是耽搁时间,那时乡村崎岖的公路上就只有为数不多的3台拖拉机,这也是唯一不用骑自行车所寄托的载人交通工具,自行车和摩托车那时并不见得每家都有,冬天干燥风大,灰尘大,人站在拖拉机上,穿着干净的衣服出门,回来时头发衣服满是黄泥巴灰,夏天经常下雨,道路泥泞,半路上,拖拉机打滑或陷在烂泥堆里,人要下来推车,拖拉机也要套上防滑链。当时没有自来水,喝水要去村里公共水井去挑,由于人畜都要用水,几口水井还不够村里用,挑水的人从早上天还没亮到晚上天黑了就这样在路上挑啊挑,挑水的人排着队守在水井旁,水刚流出一水瓢,就舀进桶里,有的离家远,挑一担水有时来回要个小时。电线杆就是山上砍回来的一根树干,风吹日晒,摇摇晃晃的,有时倒了,电线断在路上,由于整个村委会(当时叫村公所)共9个自然村共用一台变压器,负载过大,断电是经常发生的事,由一个未经正规培训的电工管理,要断电还要去找到管理的那个电工,当时还没座机电话,更没有手机。有次电线杆倒了,两根电线横在路上,我们家的水牛从山上回来了,有村民提醒我把牛往岔路上赶,牛是避免了触电。表赶着羊群从山上回来了,羊群大部分跳过去了,有头羊就没那么幸运,当场电死了,当晚吃羊肉我都不安,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没有提前告诉表,提前把羊群堵住。现在想起来也有点难过,也有点抱怨自己。好不容易才养大可以卖钱的呀,当时,头羊电死了,也不知道找供电局赔偿。电线杆倒了,另外一个村,就曾电死过一个人,由于天黑走路碰到电线被电死了。有时晚上刮风下雨,停电了,一时半会也排查不出是哪里发生的故障,更不知道电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就只能点煤油灯,用墨水瓶装煤油,酒瓶盖穿个孔做灯盖,棉花搓成线做灯芯,灯芯烧坏了还要用针不断往外挑或重做。那时候,没电视看,家里唯一的就是父亲的一台小收音机,天气不好时,收不到信号,杂音很大,听不清,虽然只有两个按钮,但是我们都不会调,只有父亲会,通常会听到云南花灯,自取威虎山或者是红歌一类的,现在那台收音机还珍藏在家里,只是被我哥已经调断了一个按钮,没有再维修过,小孩子就爱在外面和小伙伴们玩玻璃弹珠、抓石子,打纸包,东西南北碰运气,跳绳,捉迷藏等游戏或听老人讲鬼神故事。我爸爸的师傅杨永建家里最早有一台旋转式唱片机,很多时光,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白天干农活,晚上还能聚在他家一起听听歌,记忆比较深的比如听过的《水仙花》、《情网》、《渴望》、《冬天里的一把火》等歌曲。大家对未来都没有太多的规划,出路在哪里都不知道,也许读到小学毕业考不上就去学一门手艺,比如木工匠,打石匠,竹编匠,砌砖工,没有更多想法,离我们村委会(当时叫村公所)下游两公里有个新庄水电站,它所发出的电可以直接供给6个大村公所,是我们那地区很好的单位,我们山区人是进不去里面工作的,只有城镇户口的读书出去了有关系的人才能在里面工作,每次看到电厂的班车从那条狭窄的公路上经过,我们都要驻足很久,因为很少有班车经过这个小山村,扬起的灰尘早就淹没了我们的视线,但更多的是对那样一份神圣的工作而怀有无限美好的期待与憧憬。水电站有个很大的广场,锡作和锡奎两兄弟有个电影放映机,他们租了水电站的生活区广场,有时晚上在那放电影和电视连续剧;另外也有一个山村的电影放映员徐家福叔叔,他每隔五六天放映一次电影,有时播放电影的地点不确定,一部同样的影片,循环在各个小山村播放,而每次运送放映机的是一批骡子,那时放映的片子是从县城电影公司租借的,我记得门票开始都是90分钟的电影三毛钱,120分钟的五毛钱,后来收一元钱。年青人晚上最快乐的娱乐活动就是去电影厂看电影和电视连续剧了,露天坝坝电影,白天上山下地搞得脏兮兮的,但去看电影的晚上(不是每天晚上都放映),年青人们会先洗个头和洗脸,有头油的抹点头油,有定型摩丝就喷点,头发梳得整齐有型油亮,有雪花膏的抹点脸上,香喷喷的,换上最干净的衣服,皮鞋擦得油亮,运动鞋洗得发白,三五成群结伴匆匆往电影场赶,那准备工作也许比现在都市人去相亲还要做得认真和充分,手里拿上手电筒,两节电池不够亮,有的还直接加到三节电池的,雨水季节,只要不下雨的晚上,也是稀泥巴里深一脚、浅一脚照去不误,因为这里正是男女青年互诉情长的好地方,好几个村公所的男女青年聚在一起,平时有100多名,春节期间大概有500多名,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是最好的地方了,心里往往充满着希望和快乐,为自己的幸福婚姻而默默忙活着,看完电影、送完自己心仪的女孩、半夜壮着胆回到家,常常一两点,那鞋子已经被灰尘或是泥水污染了,也有第二天天亮回来的情况,那一夜两个年轻男女都相谈甚欢,以致久久不愿离开,只希望时光慢些走…我记得当时看过的《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神州侠侣》《决战玄武门》等很多经典影视作品都在那看的。当时五毛钱或一元钱的门票也是很难的,没有钱,有的就爬围墙进去,有的直接从围墙中挖出的小洞里钻过去,最危险的是在近2.5M深的水电沟上沿着一根直径约20CM的铁管上爬过约4M宽的输水管,稍不留神,掉下去那湍急的水也许会断送掉生命,也壮着胆子爬过一次,还被放映员抓住过一次。看完电影,大多数都不急着回去,大家开始在公路上集中在约一段50米长的公路上闲逛,男女青年谈情说爱,谈恋爱,先是用手电照一照对方,看清对方脸蛋后觉得可以,互相爱慕的,小伙子就要求送女孩子回家,当然也有被拒绝的,这就是初选第一印象吧,半路上还会找地方坐下来谈情说爱,打情骂俏,就这样促成很多男女青年自由恋爱,步入婚姻殿堂。当时男女青年白天上山下地谈论比较多的话题也是电影场的事,今天放电影吗?今晚去看电影吧,我前晚谈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以及电视剧的情节,总有谈不完的话题,电影场给当时的年青人留下了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也留下了伤心往事,现在看来,自由恋爱的婚姻是比较稳定和幸福的,相反,父母包办或他人介绍的婚姻有不稳定性和不幸福的情况。当时村子里有的人们喜欢晚上出来外面大路上东一群西一群的聚在一起抽烟、聊天、开玩笑,小孩子在一边玩耍,没放电影的晚上,年青人也喜欢出来凑热闹。现在基本每家都有接收卫星电视看,晚上各自在自己家里看电视了,没有人出来大路上聚在一起聊天了。

苍凉的大山深处,曾经留下了我深深的足迹

村子艰苦的岁月持续很多年,才开始有一点改变。也是在改革开放后1996发生的变化大一些。国家免去了交公粮等农村交费项目,开始改造农田灌溉的水利设施,加大了对西甸大水沟的维护保养措施,我们村农民负担有所减轻,水利灌溉稍微有所改善。以修邑登的饮水工程为例,从香港回来的常寿叔叔的大姐看到村民们喝水困难,她个人捐了钱,修建了一口较大的水井,缓解了水难的问题,她这算是第一笔个人捐的公共用的善款,后面就陆续有捐款情况了,比如杨凤藻叔叔和杨成生叔叔都是1987年前后通过艰苦努力读书出去的研究型学者,再到后来的杨侯双叔叔,杨和弟姑姑以及表哥杨双寿等也是陆续考出去了,他们也是我记忆中在我们村最早通过读书走出去的知识分子,后来参加了工作,他们都心系家乡的发展,心系家乡人民,为村子的发展出谋划策,全村人民都应该感谢他。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加上国家征地,退耕还林补偿和扶贫攻坚,国家及省上有数额不等的款项拨款计划下来,惠民政策落到了实处,把电线杆换成了水泥的,增加了2台变压器,终于可以安全用电把自来水引到各家各户,终于上了干净的山泉水,目前到冬季,自来水基本可以维持村里用公路终于修到我们村,但有些路段是土路,坡陡,弯急,路况还是比较差坑坑洼洼的也有了座机电话,现在手机的人也多了,大家沟通不再亲自登门面见了,虽然没有有线电视,但也可以收看卫星电视了。曾经的电影也不再放映电影了,男女青年谈恋爱也不去那个地方了,而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更多的年青女孩子嫁出去了,更多的男孩子娶了外地的老婆在外面安家落户了。

家里高朋满座
现在村里,解放前出生的算是老一辈了,他们经历了旧社会、新中国成立、而我父母是在解放后出生的,他们也经历了大跃进、集体公社,文化大革命、包产到户、改革开放,他们是多灾多难的一代人、也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一辈人,但也是善良纯朴、艰苦朴素、充满智慧的一辈人。他们中会手艺的、精于手艺的很多,像木匠杨永建大伯、我父亲等,他们会用木料砖或土结构搭建房子、做柜子、做桌子等家具,还有石匠、竹篾匠、妇女手工编织、会计、医生、风水先生、猎人、善于做菜的、善做花馍的、善于剪纸折纸花的、会编唱民间小调对山歌的、会在喜事上编唱祝贺词的、善于主持礼仪的、写得一手好书法的的等等,他们这一辈人讲究礼仪、信仰佛教、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化斋到庙里虔诚的拜佛诵经,睦邻友好、待人和善、受人尊敬,解放前出生的,如今大多数已去世了,很多才70多岁,他们这一辈人经历了太多的艰苦岁月、经历了太多的动荡的社会历史变迁、想读书,文革开始被迫中止辍学,文革结束,迫于无奈,养家糊口,他们子女多、负担重、生活苦,如今生活好转了,但他们中很多还没好好享受

好日子就已去世了。
到我表叔,哥哥、我们这一代(我哥哥比我大一岁),高校还没有扩招,要想考出去,在那些岁月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大家都一致比较看好民族地区的师范学校或者卫生学校,水利水电学校,因为这些学校毕业了,包分配而且学制短,费用开支少,但是往往竞争很激烈,录取比例大概只在1%,过独木桥是那时莘莘学子的真实写照,就算是在初中阶段所接受到的所有习题会解,机会也不一定会青睐于你,要么分数不够,要么志愿报错(当时先报志愿,再公布考分),要么体检不合格…所以又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为无法录取而辍学在家,沉重的家庭经济开支,让很多家庭的孩子还没参加考试就中途辍学了,留在了农村务农,表叔他们经历了国企改革下岗,他们中有的走出去了,有的下岗了,有的学了石匠和木匠,随着他们的子女读书需要大量的钱,他们开始农闲外出打工,免不了有留守儿童在家由爷爷奶奶照看;有的子女在外面安了家,他们也跟着子女到外地帮忙带孙子之类的。农村的农田开始闲置荒废了,养牲畜的也减少了,田野庄稼、树木和野草长在一起一片绿茵茵的,山上植被采伐的人少了,一片生机盎然,村里常住人口也少了,农村传统的农民以农业种植为主开始出现分化,留在村子里的还继续以农耕的方式守望着故乡那块永不消逝的红土地。
1999年当我在县城云鹤中学考上到省外读书的时候,村里考出去的还是比较少的,在我后面通过读书考上大学走出去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杨鹤云,杨璇和,杨芳秀,杨芳梅,杨秦臻,杨江州,杨雪琴,杨松琴,杨慧芳,杨云芳,杨华芳,杨文芳,杨志强…,有的毕业后成了小学到高中的老师,有的走进了企业开始参加工作,成了白领阶层,有的学了一技之长,自己做起了生意,也有的嫁到了外地,农村解放前出生的那辈的老人快要陆续去世完了,我父母亲这一代人有的跟子女在外地生活,有的留在村里务农,村里青壮年少了很多,田地开始荒废,出现免费给别人种也没有人要的局面,田间地头长满杂草,也没有多少人去除草或割草回来喂家畜,有的干脆在旱地上种上了树。
如今国家对我们村扶持力度也加强了,有了农村合作、老年人补贴、成立了老年协会,贫困补贴、残疾人补贴、建房贫困补贴和农业补贴,所有片区小学校免费早餐供应等,国家征地也开始实行补偿。2008年,在县委县政府的惠民工程决策下,在县城建起了近4555套安置保障性住房,符合中低收入家庭条件的可以进行申请居住资格;在新时代在农村赚钱的方式也出了新方式,比如大批种植桉树採叶用于提炼芳香油,据说是用于飞机上的,每公斤价格不菲;收购兰花,再倒卖出去;承包土地,大量种植桑叶,养蚕致富;大量种植烟叶,烘烤加工,政府收购;收购野生菌,加工出售;收购草药,加工出售;依托县城的旅游资源,在县城参加工作;承包一些国家扶贫攻坚,建设美丽乡村的小项目…这些多种渠道的致富方式,慢慢的改变了家乡的生活面貌,有少数家庭已经盖起了小洋房,村村通政策基本实现,部分家庭购买了现代小轿车;表哥高中毕业没考上先是当兵,后来回来在村委会当文秘一职,还经营小商店、包小工程做、收购农产品,还饲养牲畜卖钱等,表哥在农村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聪明才智、发愤图强,富起来了,他是农村草根农民致富能手典型例子。现在故乡的晚上最盛行的就是民族舞蹈以及民族乐器大联欢,每天晚上都会久久联欢,相亲相爱一家人,歌颂自己美好生活!

多彩吉祥文艺(上图中者:我的母亲)

我爷爷奶奶一辈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一点印象,我还没出生,爷爷就过世了,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还是一个6的儿童;我父母亲这一辈人集中了很多优点在他们身上,如今也慢慢老了,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他们中大多数没文化,虽有手艺,却难以推动家乡的发展;我差不多同年的人以及比我小几岁的人,很多受过良好教育,很多读到中专、大学,大多思想开放、民主、科学、善良,也是最有希望推动家乡发展的。自从我1999年离开云南去省外读和工作至今已有17年,总共回家也就7“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我是深有体会的,每次回去都会关注故乡的新变化,心里也一直在想,在能力范围内愿意为故乡发展变化作出一点贡献,我相信读书出去的以及常年在外工作的人大多也愿意为乡发展作出贡献。随着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现在越来越多的下一代相继走出了大山,活跃在各个领域,逢年过节携妻带儿从外地回来,当然选择的交通方式也有所不一样,小轿车已经开到了自己小院,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句句南腔北调的汉话,朱颜已改,唯独没有改变的是白族人民那种质朴,善良,淳厚,勤劳的本性,听着乡音,交换着思想,在湛蓝的天幕下,泡一杯清茶,欣赏着“家家有花,户户养花”的花香美景,品尝着母亲做的佳肴,好不惬意;我坚信大家齐心协力,都心系故乡,共谋发展之路,随着国家十三五小康社会目标的扎实推进,全村人民群策群力,生活一定越过越红火;一直以来村里就一个村长,村长不好当,没人乐意当村长,村长负责村里公务,村里收支没有记帐、没有公示、没有刻碑,帐是糊涂账。真的需要一个好村长,一个好规章制度,一个财务收支明细账、透明公开,一个捐款记录或刻碑、以示后人警记感恩回报。

如今的家乡院子

最新的情况,县上已决定在我们村委会我们村上游洪水电站拦河筑坝,再加装两个大型发电机组,建一个比较大的水利工程;电网工程改造已经开始;金里公路已经铺成柏油等级公路,穿梭在大山深处,绵延伸向远方;关停了污染较重的龙华石场;石宝山风力发电厂进一步规划;鹤阳漾江烟柳保护工程全面启动;恢复对龙华十八寺的修复工程;依托丽江旅游资源,打造国家5A级文明旅游县城;草海湿地公园开建;大丽高速

鹤庆县城标志性建筑---云鹤楼 公路全面贯通鹤剑公路纳入开建计划;精准扶贫计划已经展开;这一揽子计划的展开

我们村将来的发展和出路将会怎么样呢?

对于故乡的记忆是无法用拙笔一支记录完整的,只是心中总希望至亲至爱的乡亲们能够少受一点苦,早日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无论生活在哪里,都不要忘记故乡的每一山每一水,那一寸滋养我们长大的红土地,故乡的每一位乡亲,“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狐死首丘,兽犹如此,人何以堪”,在国家支持建设的大背景下,更需要我们后辈们齐心协力,共同关注故乡的发展变化并为之付出真爱,才能实现人生自我更好的价值,愿故乡安宁,幸福……

(注:关于风土人情,移风易俗部分资料参见《我的自传三部曲》)

2016年三月蓝湾居所

我的故乡记忆(云南大理洱源家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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