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发布时间:2024-01-14 23:49:38


冷,真的很冷。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直觉,仿佛我是一个刚从母亲温暖的产道中分娩出的婴儿,这个世界,给我的第一直觉就是,冷!我努力的想把头抬起来,可试了试又放弃了,因为我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流泪了,是的,没有哪个婴儿出生时不是在哭泣到疲惫时睡着的,就像我,不知道在这灰白的、弥漫着药水味的医院里昏睡了多少天。
我记得我是被一个好心人送进来的,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灰蒙蒙的天,川流不息的公路„„怎么,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像是锅里被炒熟的栗子,马上就要爆了一般。我紧紧地抓住被单,瞬间痛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上帝赐给我的禁令吗?我不敢再逾越那座回忆的高墙了,还是让自己得思维慢慢平息吧。
回家,我想回家。这是我醒来后的又一个念头。那里有优美的海岸线,成群而居的鸥鸟,闪烁的渔灯,还有那礼堂的钟声,它总是在周末洗礼虔诚忏悔的金发碧眼的人们。而我,也是沙滩的常客,大海的朋友,上帝的子民,可是我是一个有棕色眼球的黄皮肤,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人。说起我的父亲,周围的邻居都很熟悉,大家习惯称呼他Mr.Lin。因为他总是帮助大家设计和打理院子,你猜的很对,他是一个园艺师。因此家里的客厅也总是摆满了花花草草,据说都是些东方的种子,非常珍贵。去年的夏天,林业厅的霍华德陪妻子去了西部,走之前聘请父亲照顾后山的林子,父亲也很愿意帮忙,只是每周只能在家休息一天。我素来喜欢一个人闲逛,不太喜
欢受管教,对于父亲的新工作我也欣然表示支持,但条件是每个月给我足够的“活动经费”„„
正在我陷入回忆时,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孩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盛满药瓶的托盘。随他进来的还有楼道里令人眩晕的药水味。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就像巫师盯着月食前的月亮一样。我提醒地说了句:小姐,虽然你的瞳仁很黑很亮,可是你要控制好的,不然我会被点燃的。听了我的话,他先是一惊,然后冷冷地道:林中道,男,22岁,美籍华人„„不知道后边还念叨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因受到强烈刺激而昏迷,现在需要静养和打针,说白了就是向这医院上缴些发给其他相关部门的工资。白大褂叮叮当当的摆弄些药瓶,然后粗鲁的抓起我的手,趁我没反应过来,一根银白色的物体硬硬地刺进了我的血管。突如其来的刺激使我的大脑瞬间进入了真空状态。那些痛苦像电影的片段一样被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意识里。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属于我的,怎么也逃不掉。由于身体的自然反射,我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由于力气太大把挂着药瓶的架子也拉倒了。的一声,药液溅了一地。我的反应也把白大褂也吓了一跳,但瞬间脸上便恢复了正常,我暗中猜测她是一只经历过大场面的老鸟。她看了看我,不屑的转身走了,扔下我和撒了一地的药水。在她出门的时候我发现门口有两只穿灰色衣服的盲犬,正警惕地盯着屋内的我,好像我要伤害他们心中那美丽的白衣天使,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自称为无坚不摧的保安们。我懒得再看他们,也没时间理会,因为刚才的刺激让我想起了那个下午发生的事:微笑的安妮,飞速的救护车,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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