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味道散文

发布时间:2019-02-25 10:01:56

乡间味道散文

【篇一:乡间味道散文】

村庄、土地、河流、树林、夕阳、归鸟、炊烟,这就是乡村,充满泥土味道的乡村。四月芳菲,东北大地上便响起犁田催牛的吆喝声,刚刚翻过来的清新的泥土的味道,把乡村的每一个旮旯,每一个缝隙填满。这股味道里,夹杂着青蛙、泥鳅、蚯蚓的淡淡腥味,夹杂着青草和树叶腐烂时发出的沤气,夹杂着耕牛和农夫身上那股浓浓的汗水和生活的气味。土地发酵出的气息四处弥散,沁人心脾。这是春天的气息,也是生命的气息。

早晨当雾霭还笼罩着村庄,一片无色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射在脸上,村里的鸡叫犬吠便催起人们起床,……豆腐……”麻花……油条……馒头……”的叫卖声回荡在村庄上空。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食品的香味,如丝如缕,弥漫,扩散,飘逸,升腾,钻入鼻孔、心肺、肠胃,激活人的精神。

推开门,清风拂面而来,夹杂着丝丝泥土幽香,一股凉凉的空气,随着深深的呼吸沁入心肺,让人满心舒畅。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眺目远望,乡村沉浸在一片雾霭朦胧、烟海扬波的境界里。一座座小山躲在雾纱后面若隐若现。整座山被植被覆盖,山顶上云雾缭绕,山岚氤氲之中,雾气笼罩着小山村,晶莹透亮。一轮朝阳从田野那边冉冉而起,绿色的缝隙中洒进一道道金光。在晨雾中醒来的村庄,炊烟四起,隐身在树林丛中的农家小院若有似无,袅袅的炊烟在村中环绕,把乡村的清晨装扮得如仙境一般,一层层薄雾更是增添了几分天上人间的感觉。

在乡村里行走,爬满青藤的小屋,开在路边的桃红、长在墙头上的绿草,都在争相恐后发出甜绵的幽香。闻着百花的芬芳,看着遍地的野花、小草和大树,聆听着鸟儿啾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村前,一条通往外地的水泥大道,碾出了一代代人的生活忙碌的轨迹。村西,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自西而东的流淌,宽阔的河道站满了依依的垂柳。一座小桥沐浴在花香鸟语中,欢快的河水欢腾跳跃着叙说着村庄里的故事。

傍晚,夕阳西下,夜幕低垂,当柴草燃烧的清香在烟囱里飘出时,在地里辛苦了一天的乡亲悠然向村里走来。遥望深邃的星空,点点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月儿此时是恬静的,安详的,当此时你行走在乡村的土地上,河流边、树林里、村舍之间,当你沐浴在如水一样的乡村月色中,你便能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你是在享受着上天给予你的一种恩赐。你是被一种来自于《诗经》、《楚辞》、唐诗宋词一样的古典氛围笼罩着、湿润着、渗透着、抚慰着……用一种简洁的语言表述:你是正在接受着一种美丽的乡村教育。

在乡村,一年四季都能感受到乡村蓬勃生长的气息,能够嗅到乡村的各种味道,能够脚踩原野大地,吸收天地真气,日月精华。三月的冰凌花,迎寒斗艳;四月的杏花、桃花、李花、梨花,粉的粉嫩,白的圣洁,香中有甜,甜中带香;五月的洋槐花,洁白耀眼,味纯香浓。六月的楝子花,色浅味淡,淡中有味,味美醇厚。一株月季,一幅画;一丛兰草,一幅图;一碟水仙,一位凌波美人。火红的晚霞,从农家弥散到每一寸池塘,每一块稻田,每一段街道,每一幢民房,每一片丛林,升往高空,化为缕缕青烟消失。

浓香的香菜,青青的菠菜,酸辣的韭菜,翠嫩的芹菜……充实着人们有色有味的生活。一盘野菜,激活一条条舌头;一碟辣椒,刺激一个个喷嚏;一颗大葱,涨红一张张笑脸;一盅纯酒,豪爽一个个人生;一口黄烟,吐出的是梦一般的幻想,一杯清茶,品出的是淡淡的清香。炊烟袅袅,是一朵飘逸的白云,袅袅炊烟是载不动的情。

这乡间的味道,这深藏于绿色背后浓浓的生机和希望。舒朗,宁静,梦幻。走进并融入这阡陌的绿意画卷中,手捧坦诚而忠厚的泥土,以山野那抹绿色为背景,用心灵做底片,定格为蓝天下最生动、最美丽的那帧剪影,是何等的舒畅,何等的醉人心田……

【篇二:乡间味道散文】

什么味?先说说酸味。

东干脚的三月,难得有几个晴天。人们窝在屋里,早晚烤火,中午有了点热气,男的做一些手艺活,编个竹筐什么的;女的做点针线活,纳个鞋底什么的。男人不声不响,女的凑在一起,话题就多了,过年的事还会翻出来,吃请了没有回请,那个不地道。男的听了,骂一句少嚼舌头根子,女的听了,回敬一句管什么闲事。男的不再说话,女的就开始讨论雨停之后,要把地里的芥菜砍了,拉到水沟边上的石头上晒几个日头,用盐咬了然后入坛封装,等到八九月地里的菜接不上了,可以抓一把出来送饭。一个女人能干不能干,从这些琐事上的安排就可显露出来。

东干脚的女人都是能干的女人。雨一停,有的夫妻上阵,有的父子兵,有的全家上阵。挑着筐穿了胶鞋进到地里,把长得又茂盛又娇嫩的芥菜劈倒在地,抱到筐里,挑到水边,女人在地上放一块木板,将芥菜头切开成条,在水里过一下,将粘在兜巴上的泥沙冲掉,又放进筐里。装满一筐,男人就担到山坡上,找块向阳的石头,把芥菜一棵一棵的抖开来铺在石头上。晒多少,由家里女人说了算。人口多的家庭,晒三坛,三五口之家,晒两坛足矣。

大人们在忙活,孩子们也在忙。三月的东干脚,山青水秀,而地里的菜花也正开的明媚照眼--油菜花、白菜花,都是金黄金黄的。白蝴蝶、蜜蜂、土蜂乘了天暖,也从窝里、树林里飞出来,在每一朵花上忙碌着。萝卜地里,萝卜开出了带酸味的白花,有孩子折一枝,然后闻闻手,就会拔萝卜花扔了。女孩子喜欢菜花,不仅可以戴,采的多了,交给父母,带回家还可以当菜。

芥菜晒两三个日头,就晒蔫了,轻轻一揪,揪不出水分,就可以制作咸菜。如果担到山上,第二天要下雨,那就连夜也要起来收芥菜,黑乎乎的天,风大,雨细,令人心惊肉跳。但把芥菜收回来,不能搁在筐里沤着,吃过了早饭,就会在檐下牵一根索子,将芥菜挂起来晾,直到发蔫,当家的女人才把芥菜取下来,摘净,搁在木盆里,用手揉了,然后一层辣椒面面一层盐,拍实,盖上盖子,等候两天,芥菜入盐味了,就抓出来入坛。这个时候,芥菜是很难吃的,太冲,又辣,吃的人呲牙咧嘴。入坛封存的两三月,再掏出来,此时的芥菜,微酸中带着芬芳,而且嘎嘣脆。若是经常开坛,坛子里的芥菜被氧化,就会变得越来越酸,酸到最后,捞一抓出来,就可以做一锅酸菜汤,全家人都有得喝。

说了酸味,再说臭味。

湖南的饮食中有一道很特别的小吃--臭豆腐。东干脚没有臭豆腐,但有腐豆腐,也叫豆腐老乳。东干脚人的豆腐都是自己磨的豆子,头天夜里,就拿豆子泡软了,清早起来,洗净石磨,老的烧火煮浆,年少的就推磨填料,主事的就是会调石膏、刷浆桶。豆子碎了要煮浆,然后倒进包袱里擂浆,在豆腐桶里擂,直到包袱里的豆渣再也挤不出浆汁才罢手。这时候,调石膏的师傅看了豆浆的量配下石膏,搅动几下,盖上一个簸箕,五分钟之后,一桶豆腐脑成矣。把桶端到外面的架子边,往窝子里倒出豆腐脑,锁紧包袱,沥水之后,再加上一块石磨,压实,到不再滴水,就搬下石磨,打开包袱,豆腐成矣。用刀划开,一坨一坨,像一个一个麻将。然而,还不能直接做豆腐老乳,而是继续晾,晾到表皮有点发黄了,才搬进谷仓里,封闭起来,用不同的温差,使豆腐腐败长毛。过几天,打开仓门,一种浓浓的臭味扑鼻未来,端出簸箕,看到的是一堆白毛。我想,若是炸臭豆腐,这个时候入油锅,或许炸出来别有风味,但东干脚的人从来没有试过,因此与油炸臭豆腐擦肩而过。

做豆腐老乳有一些讲究,首先得备齐各种配料,米酒、姜末、辣椒面、蒜子,搭配妥了,或放进锅里,或放进盆里,然后用筷子将篮里长毛的豆腐一块一块夹起来,放到料盆里裹上一层配料,在一颗一颗的放进坛子里叠好,装到离坛口五寸,封闭好,待去了蒜子的冲气,打开来盖来,传出的却是一种开胃的酸腐味。下料酒少的,豆腐老乳很结实,使劲用筷子才能夹开;放料酒多的,不出一月,就会有半坛子的汁,从汁里夹出豆腐老乳,辣椒、蒜香入了味,又咸、又辣、又臭,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说了臭味,那就说说东干脚的香味。

东干脚人做的腊肉,别说在当地有名气,至少,东干脚的人是深以为然的。从杀年猪开始,东干脚的人就筹划好了,猪的哪一块做腊肉好。到杀了猪,通常是三四家人合共一头,各自回家,切割斩件,风干的火熏的就分拣开来。有肥肉的用来风干,而略带肥肉的瘦肉,那是做腊肉的上好材料,扔进瓦缸,用盐咬了,将血水浸出来,开始挂在火头高处,待不再滴水,就用铁网装了,放在架子上,烧了炭火,烤上两个时辰,在炭火上盖上米糠,用烟熏;薰过一道,然后在炭火上盖上一层茶壳,或者松针,熏得几道,腊肉制成矣。

东干脚的腊肉的香味,是不能抵挡的。无论配菜是干豆角、腌萝卜,还是新鲜的莴笋、蒜苗,腊肉的清香都会在宴席上,令人胃口大开。吃到六月,梁上的腊肉也不会腐败。有外人来,当家的在地里扯一把青菜,回到家,跳上凳子从梁上摘下一块腊肉,往墙壁上磕几下,磕掉灰尘,仍如当初那般新鲜,而不一会,厨房里飘出的味道,就让人唇角挂口水了。

近几年,再也吃不出以往那种香味,东干脚的人也很无奈,说猪变了。以前做腊肉的猪是自家喂养的,现在的猪是从猪场拉来的,猪吃的饲料不一样,肉的味道也不同了。是不是这样,无从可考。但是,乡村的味道却是愈来愈远,远到只有怀念了。面前的乡村,越来越像城市之一角,因为仅仅是残疾之一角,看起来有些气派,内心里却五味杂陈。

【篇三:乡间味道散文】

乡村,有时候,可以简化成一片民居,一句乡音,一声乳名的呼唤,一种小吃的吆喝,在不经意间,唤醒一种久长的记忆与思索。

冬日的黎明,一声声喝粥——”的吆喝声,打破寒冷的寂静,唤醒温暖的舒适。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粥的香味,如丝如缕,弥漫,扩散,飘逸,升腾。偶尔,夹杂着嫩酥的油条味儿,钻入鼻孔、心肺、肠胃,激活人的精神。

粥的香味儿,抵不过羊肉膻味的浓烈。羊肉熬汤,是滋补身体的佳品,驱逐寒气的上品。酒精味混合着羊肉味,在乡村的天空袅袅升起。人们聚在柔和的灯光下,品酒,尝肉,观赏或真或幻的电视剧,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痛恨不已;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悲痛欲绝。人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人们秉承着特有的生活准则:亦简亦繁,是包容;亦诙亦谐,是幽默;亦容亦纳,是气度;亦刚亦柔,是凝练;亦动亦静,是自信;亦张亦弛,是和谐。人们在生活圈延续了一代又一代生命的完美。

火炉旁,人们把玩传家物品,叙述蕴藏了几千年的故事。物品的渊源,物品的品德,物品的辛酸,物品的悲欢。一块玉珮,是祖传之宝。反复把玩,感受其温润,品赏其质地。玉者,石之美也,兼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乡村之人常佩玉,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向着那些崇高的品质而努力。

冬月之初,多雾的季节,雾里蕴含着尘埃和水汽,在乡村的大街上,涌过来,又涌过去,雾中的脸,雾中的车,雾中的民房,雾中的树林……似乎是紧闭着呼吸器官的,它们嗅不到雾的真味。

季节,以镰刀的脚步,一步步走近。阳光的移动,河水的流逝,月亮的圆缺,燕去雁归,土地在河水中移动,这就是时间的脚步。在收割着地面的一切,不知不觉间,秋季来临了。

金黄的玉米,透着成熟;摇铃的大豆,透着内敛;沉甸的稻谷,透着谦虚;剔透的葡萄,透着晶莹。

香甜的月饼,是人们的期盼。

浓郁的美酒,是人们的畅酣。

明亮的露珠,是人们的项链。

鸣叫的蟋蟀,是人们的乐曲。

播种的季节,一只鸟,一根草,一株禾苗,都是那么庄严的事情。

播种一粒棉种,人们收获一个雪白白的秋天。

播种一粒黄豆,人们收获一个金灿灿的秋天。

播种一粒玉米,人们收获一个沉甸甸的秋天。

播种一粒稻谷,人们收获一个香喷喷的秋天。

播种一粒高粱,人们收获一个红彤彤的秋天。

播种一粒油菜,人们收获一个绿油油的夏天……

在乡村,不管任何季节,走进树林去,就会发现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草木吸收露珠,承受阳光,努力地生长;花朵握紧拳头,在风中奋斗;然后伸展开放;蝉在地下长期的蛰伏,用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光生活,才有夏天那短暂悠扬的歌声,从一个乡村传向另一个乡村。

钻出地面的青草,感谢春风,将淡淡的青草味儿,送向远方,送到乡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农舍,每一片树林,每一个角落。

四月的梧桐花,紫里透红,香中有甜,甜中带香;五月的洋槐花,洁白耀眼,味纯香浓。六月的楝子花,色浅味淡,淡中有味,味美醇厚。

一株月季,一幅画;一丛兰草,一幅图;一碟水仙,一位凌波美人。

火红的晚霞,从农家弥散到每一寸湖面,每一块麦田,每一段街道,每一幢民房,每一片丛林,升往高空,化为缕缕青烟消失。

乡村是蔬菜的王国。浓香的芫荽,青青的菠菜,酸辣的韭菜,翠嫩的芹菜……充实着人们的生活有色有味。

一碟辣椒,激活一条条舌头。

一盘芹菜,刺激一个个喷嚏。

一张煎饼卷大葱,豪爽一个个人生。

一杯清茶,演绎一个个思考。

乡村的炊烟,是无根的树,是载不动的情。

炊烟袅袅,是一道风景,是一道彩虹,是一朵飘逸的白云,是一个家庭的温馨,是一个乡村的祥和。

人们看见炊烟,就有歇息的释然,有了炊烟,家就不再遥远。

面对炊烟,凝望云一样升腾,雾一样的飘散,炊烟总是在游子的记忆里飘荡;一种久违的亲情,系结着终生无法忘却的母爱,因为母亲在终日侍弄炊烟,炊烟就飘荡在游子的记忆,定格为一种久违的亲情。即使日子久远,相隔万里,也割舍不下这灵魂深处的思念。

人们在爱的浓荫的庇护下,在炊烟的笼罩下,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远去。许多时候,人们想起快乐与忧伤;许多时候,人们记起孤独与寂寞;冰封的寒夜,孤独地守望他乡的炊烟而神色黯然;灼热的干旱季节,寂寞地遥望他乡的炊烟而恐慌不安;阴雨绵绵的季节,人们独守一隅,燃起炊烟升腾在他乡,人们肃穆伫立,心静若水,以一种最虔诚的姿态,仰望天空,倾听飘荡在岁月落叶的足音……

其实,炊烟融入云端,飘到天际,乡村,是炊烟的根,爱,是炊烟的根,游子回家,第一件事是炊烟的升起,那是爱的形体,那是爱的原形,那是爱的化身。不是吗?

乡村,有时候,可以简化为一粒种子,一株禾苗,一块田畴,一段河道,一个塘坝,一杯清茶,一缕炊烟,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这些,在人们的记忆里,要用一生的时光,回味咀嚼其中的味道。

那不是乡村的味道吗?(屈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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