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阅读对儿童幻想力的影响

发布时间:2013-06-28 21:44:33

童话阅读对儿童幻想力的影响

文献综述

幻想的本质

“幻想”作为一个常用词语,在《现代汉语词典》中被解释为想象或希望。在我们日常语言习惯中,它常常用来指责儿童或某种的胡思乱想、想入非非、白日梦等行为。而幻想儿童文学中的幻想却是一个与之不同维度的概念,“在某些日常的个人的幻想中,可能会存在逃避现实的消极倾向和因素,但是,幻想文学张扬的幻想是一种生命精神,是对固有的现实生活的超越和解放,它可以将人类引向一个可能的新的世界的入口。”

按一般心理学解释,幻想是一种常见的心理活动。“幻想是创造性想象的一种特殊形式,是一种和生活愿望相结合并指向未来的想象。”

吴其南《童话的诗学》,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 年版,儿童文学理论家吴其南先生认为这句话可以在三个层次上解释:①幻想是想象,特别是创造性想象的一种特殊形式,它包含在想象中,它和一般现象的差别只是在层次上,而不是在本质上;②幻想是一种“和生活愿望相结合并指向未来的想象”,它和非幻想性想象的区别主要在想象的内容上,精神上,特别是在想象的意愿方向上。③作为一种和主体愿望相结合的创造性想象,幻想常常不拘泥于生活本身的形式,用生活中没有也不可能有的人物、事件、环境、场景构筑想象的世界。使幻想中的世界呈现出和现实生活不同的形态。因此从心理学的意义上讲,幻想等同于想象,它是想象的一种特殊创造性形式。但是当我们把幻想移植到儿童文学这个语境当中时,幻想不再仅仅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活动,它也是进行文学写作的一种手法。更是幻想儿童文学中必不可少的重要构成因素和表现形态。幻想塑造了奇异、怪诞的各种形象,编撰了不可思议的故事情节,勾勒出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完全不存在的世界。幻想不仅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目的和结果。

彭懿《西方幻想文学导读》,少年儿童出版社,1997 年版东北师范大学学报上题为《小说童话:一种新的文学体裁》的文章中,作者把 fantasy 作为一种独立的体裁“小说童话”来对待。但在中国,童话的概念含盖面很大,它可以包含所有的幻想类作品。因此,前面的两位老师在后来发表的文章中,把 fantasy 译为“幻想小说”,可以说,迄今为止,这个名称是最适合的。加拿大的利丽安·史密斯在她那本《欢欣岁月》中指“所谓的幻想故事,是从独创作的想象力中生成的,这种想象力就是超越了从我们用五官所能了解的外界事物所导引出的概念,形成更为深刻的概念的一种心灵力量”,将非现实的世界表现的如在眼前一样。

转引自汤锐《比较儿童文学初探》,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华兹华斯的诗歌《虹》中的“儿童是成人之父”的诗句是最能反映儿童观的变化的。华兹华斯认为,幻儿所具有的能力包含着与神相似的创造性和内宇宙,这种能力尽管随着长大而逐渐失去,但在生命结束之前还会有些留存。在这种儿童观的影响下,表现想象力和诗的精神的童话在德国浪漫派作家那里被作为文学的最高形式。(同时把儿童作为生命和成长的象征,也渐渐渗入到十九世纪的人们的意识之中。)

李利安·H·史密斯原著:《欢欣岁月:李利安·H·史密斯的儿童文学观》,傅林统编译,台北:富春文化有限公司,1999 年版,在英语当中,有两个词语都和中文的“想象、想象力”对等:imagination fantasyImagination 通常所指是思维的一种能力,因而它更实际一些;而 fantasy 则相当于我所说的奇思妙想,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具备神奇的想象力。对于文学和艺术乃至科学而言,都是想象力(imagination)的产物,然而,在童话之中充盈着的,便是超越现实、具备神奇的奇思妙想(fantasy)了:幻想这个词,是从希腊语而来的,依照字面解释就是:使之像眼睛看得见一般的意思。在《牛津大词典》里是这样注解的‚将知觉的对象,用心灵来理解。想象力,把没有出现在现实的事情,换成有形物的作用,或是力量,或是结果。这样看起来,所谓幻想就是从独创的想象力产生的,而这种想象力是超越我们的五官所能知觉的。同时也不是外界的事物引导出来的概念,而是形成更深远的概念的心灵作用。奇异的世界,够彻底的戏剧性,心惊胆跳的事件,幽默而且浪漫的特质,使孩子们满足他的想象力。童话是幻想的故事,不是写实的,因此“幻想”是童话文体的最大特质。童话中不管是人物的设置、情节的演进、故事的解决,常常是超现实的、不依自然法则和科学规律的。童话中的“物我关系的混乱”、“一切的一切都是人”、“时空观念的解体”,都是属于幻想的。因而,无可否认的,想象力就成为童话作品中的一个最重要因素。在民间故事里,不可相信的事却发生得很自然的样子,而且弥漫着真实的气氛。就在自然的,平凡的叙述中,民间故事却能够以奇异的世界,够彻底的戏剧性,心惊胆跳的事件,幽默而且浪漫的特质,使孩子们满足他的想象力。童话是幻想的故事,不是写实的,因此“幻想”是童话文体的最大特质。童话中不管是人物的设置、情节的演进、故事的解决,常常是超现实的、不依自然法则和科学规律的。童话中的“物我关系的混乱”、“一切的一切都是人”、“时空观念的解体”,都是属于幻想的。因而,无可否认的,想象力就成为童话作品中的一个最重要因素。

贺宜:《童话的特征、要素及其他》,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对于民间童话来说,想象已经成为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中,故事中的超自然角色大多是属于“仙境”的:精灵、妖怪、巨人、矮人、仙子、巫婆、怪兽、恶龙、金鸟等等;而普通人物的角色则从好与坏两方面分别被赋予一个范式化的、夸张到极致的性格品质:“好的跟坏的,勇敢的和懦弱的,公正的和自私的,聪明的和愚蠢的,美丽的跟丑陋的,善良的跟邪恶的,这些相对立的品质由于强烈的夸张而越加突出”。

冯飞:《童话与空想》,赵景深编:《童话评论》,上海:新文化书社。到了现代童话中,幻想力的表现已经不再集中在仙子、巫婆、魔法等之上。神仙的时代已经消逝。于是,想象力得到极大的自由,成为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转变:为了要了解作者的想象力,只须要研究一下听众的想象力就行了。这种艺术的起点是孩子们能够从一切变出一切的游戏;与此相一致的是,艺术家的游戏心情把玩具转化成自然的创造物,转化成超自然的人物,转化成英雄。反过来,艺术家利用一切自然的和超自然的事物——英雄、妖精和仙女,把他们转化成玩具,那就是说,转化成艺术手段,而通过艺术的综合,把这些艺术手段加以改作,赋予新的特征。这一艺术的核心是孩子的想象力,它使每一样东西具有灵魂,使每一样东西具有人格;由此,一件家庭用的家具,会像一株植物、一朵花,也会像一只鸟或一只猫似的生意盎然,同样的,动物也会变得像玩偶、画像、云彩、阳光、风和季节一样。甚至用鹅胸骨做成的跳蛙,对孩子来说也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活物,一个有意志能思想的生物。这种奇思妙想不受限于因果律与效果律,也不是必须以生活的事实讲述。“想象”既是童话的最重要的构成质素,又是童话的特质所在。

见八十一年十一月中华民国儿童文学学会《认识童话》关于“想象”,洪文琼有一段精辟的论述:大体上都提到(童话的)内容是涉及‚超自然或‚非自然、‚非真实的事件或人物。因而这一部分可以说是‚童话最重要的质素所在,童话作家巧思妙手所要致力描绘的世界,就是‚超自然或包含有‚非自然、‚非真实要素的世界。也即童话作家的‚幻想是表现在‚超自然或‚非自然、‚非真实的事件或人物的营造上。而童话作家营造他的幻想世界或者说表现他的幻想手法,则是样式繁多。在情境上,他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也可以只改变现实世界的一部分;在人物的安排塑造上,他可以把有生命的动物、植物或无生命的物品加以拟人化,也可以是道地的现实人物;在情境与人物的组合上,可以是现实人物与超自然界或非现实世界的组合,也可以是非现实人物与现实世界或超自然世界的组合;在事件的选取上,可以是现实生活里的一般事务,也可以是非现实生活的一些怪诞不经的事务。但值得注意的,‚幻想并不是毫无章法,作家一旦创造了他的‚幻想世界,他就必须受该世界运作逻辑的限制,不合作家自建世界的逻辑,是技巧拙劣的幻想,换句话说,那是不被允许,也是高明作家所不会有的。

梅子涵等:《中国儿童文学五人谈》,天津:新蕾出版社,2001 年版,童年被视为是天真的场域,孩子在此藉由经验来学习;而‚想象力的地位更为重要,它是‚将现实束缚排除在外的其他世界形成之处。童话这种文体或者说是幻想性儿童文学,幻想力是它最根本的东西,幻想素质究竟是好还是怎么样,这最为重要。中国的童话,幻想性儿童文学作品为什么自觉得这么晚,我觉得这里面和教育理念对儿童文学的影响、压抑有关系。作家创作的时候,想表达一种道德上的观念或者教育上的理念的时候,作品着实不容易写得比较自由空灵,但是幻想性儿童文学,无论童话文体也好,幻想小说也好,它需要的还是一个非常自由空灵的精神的世界,一个幻想的空间。这种空间本身就是对现实的超越甚至颠覆,幻想它也是对人类生活中许许多多的束缚压抑的一种消解。

结语

童话根本的原则便在于消解日常理性逻辑,进而唤起空间的移位,时间的交叠,取消人物的同一性,导致人、兽、植物的互相变化,物质世界人格化,非人类有了语言能力等等。诺瓦利斯在他的论童话的断片中,一再强调的‚偶然性即是对日常必然性的取消,‚真实与非真实的交错于是成了艺术童话的总体特性。我们可以把童话的想象从三个方面进行讨论:一、为动物、植物和非生物赋予人的特质,让其开口说话,有恰如其分的行为举止,并有着贴切的情感表现;二、在环境描写中,为人物活动其中的世界或国家构架幻想;三、在我们理性认知的程度上打破自然界的秩序,使童话故事的逻辑合理。在一个童话故事中,这三个方面可以同时呈现,也可以对其中一个方面加以突出。这就是童话里的想象(fantasy),它和其他文学作品中的想象(imagination)不同,更加自由,更加飞扬,可以使用更加夸张、荒诞的手法,如果人类的想象力允许的话,它将完全有可能建造出超脱于现实世界的“仙境”。然而,它又极近地贴近儿童生命,不可怕、不恐怖,而在丰盈的诗意和美中传递着对儿童天真的慰藉和理解。童话的想象需要欣赏和理解。对于读者来说,这种理解力和鉴赏力是需要培养和引导的。而“只有当大家一致同意儿童读不仅是不写实、且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故事,并不会有害的情况下。这样的接受到来时,童书作家的想象力才终于得以自由飞驰。不过初期的飞驰都是试探性的;作者要展翅飞翔,需要一段调适的时间。”

参考文献:吴其南《童话的诗学》,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 年版

彭懿《西方幻想文学导读》,少年儿童出版社,1997 年版东北师范大学学报

转引自汤锐《比较儿童文学初探》,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

李利安·H·史密斯原著:《欢欣岁月:李利安·H·史密斯的儿童文学观》,傅林统编译,台北:富春文化有限公司,1999 年版,

贺宜:《童话的特征、要素及其他》,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

冯飞:《童话与空想》,赵景深编:《童话评论》,上海:新文化书社

梅子涵等:《中国儿童文学五人谈》,天津:新蕾出版社,2001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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