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点有关话剧《李白》的事儿······

文/戴逢进

这个在湖北剧院上演的濮存昕的《李白》年初的时候就开始打广告了，而且最先是说四月份演的，但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到现在演，我是老早看到海报买了打折的票，改期后换了十一月二十五号的，结果前几天路过阅马场，发现海报上二十五号被抹去了，我于是去问，售票阿姨说，是的，二十五不演了，可以退票，第二天专程去退票，又说这个可能二十五号要做一个学生专场，叫我到时候过去再看看，如果不演再退。二十五号一个人跑过去，人倒是到了不少，但我问一个手上有票的人，你票多少钱？他有些小局促地说，这个不要钱的。我一看，靠，观摩票。俺们学校的一些熟人也陆续碰到了。原来这一天是赠票的场次。意思是说，我这买了票的要跟没买票的一起看今天的演出，唉，别说，心理还是有些不平衡的。可是怎么办呢？你即使是退了，你难道就能得赠票？不可能吧。

      我看观众，确实年轻人居多，估计也是一票难求吧，所有的三楼的，全部都坐满了，大家都很守秩序，中途没有出现什么为座位吵架的事情。人艺的老师们貌似没有用麦，就凭着那副好嗓子，抑扬顿挫地说着，虽然偶尔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大清楚，但总体还是能听的见的。我比较喜欢念开场诗的那个人的音色，非常的好听。濮存昕的声音跟电视里听到的有些不一样，更浑厚些，很好。当然，用我浅陋的眼光来看，演出出现过几处小差错，当然，很快就被濮存昕纠正过来了。恩，配合演出的音效陈旧了些，音质也不好。大部分的音乐片段还是很符合情境的。只有一处，我觉得特别别扭，那是李白获释之后在宣州当涂江边与民同乐的一段节日音乐，是一个什么节日来着？哦，社日。这是古代农民祭祀土地神的节日。如果是为了表现民间音乐跟文人音乐气质的对比，那么这段音乐绝对是当不起的，我觉得长江一带关于祭礼的民间音乐不会少，随便找出一条也比这个有气质，有气场。恩，败笔。 剧本方面，整个的气场是叫人喜欢的，就是表现李白那种进又不能，退又不甘，既儒且道的一种生存状态，虽然历经坎坷，但是心性豁达，是大诗人的胸怀。感觉不怎么好的地方是，有几处台词笑场了。第一，郭子仪向李白讲述腾空子（与李白交好的道姑）为救李白奔走劳顿，最后羽化登仙的事，说，我郭子仪是知恩图报，而腾空子可是“见义勇为”啊。是的，大家被“见义勇为”逗乐了。这一个俺们小学思想品德课本里的，学校标语里的常见词汇怎么一下子跑到大唐名将的嘴里了呢？当然，古人的见义勇为毕竟不会是现在的见义勇为所能比的。

      为理清脉络，上网上查了一下，见义勇为最早是出现在《论语·为政》里的，孔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是说，遇见你该当做的事不做，这是你没勇气。恩，腾空子之所以能够为李白的案子奔走周旋，很重要的一点是说，她曾经是国相李林甫的千金。那么她的行为算不算见义勇为呢？救李白是该当做的事情，因为他本是无辜的，又因为李林甫时下已死，势力毕竟不比从前，作为方外之人，到处奔走，自然也是需要许多的勇气跟毅力。能够累死人的差事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何况，在李白得知腾空子就是李林甫千金之后对她的冷遇，下逐客令，如此心寒地去为一个人做事，那么更需要勇气了。那么，这里如果是这样解释，用见义勇为貌似不为过。大家之所以要发笑，我想可能有两个原因，一则，因为见义勇为这个词太普及了，从大人到小孩，几乎没有人不晓得的，那么说到这个词，大家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某人路遇歹徒，挺身而出，与歹徒搏斗，不幸受伤，事件轰动，社会感动。二则，这样的词汇在中国如今的国情里，是可以被笑谑的。因为它本身存在争议，比如，一个学生在公交车上看到有人偷钱包，看到的人都不吱声，但是他做了一件见义勇为的事情，就是喊抓小偷，结果被这些歹徒推下车砍成重伤，那么，就有人说，为嘛要学生承担这样的社会责任？学生安全是最重要的。也有人说，这个是我们教育必须提倡的，要不然学生以后无法成长为健全的人。种种。因此，当一个老人家，一个兵马大元帅，说出这样的话，说某某真是见义勇为啊，那么，就可能产生一种笑果。你知道，一个是中小学生，一个是年过花甲的老头，是不是有一种穿越感呢？哈哈······当然，这个跟演员的演出或许有些关系，同样的词句，不同的语调念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回来看的一个视频，是九七年录的话剧《李白》，主演还是濮存昕，其它演员貌似都是老戏骨，自然，感觉上要不同些，我就觉得那老头（吴桂岑）念这句的时候还好。

第二，当李白的妻子说李白是进又不能，退又不甘的时候，李白说“入木三分，入木三分那······”这句也笑场了。这句话从李白口里说出来，显得很不真实，因为这样的话最多算一个不入流的剧评者的词汇，怎么会出现在我们伟大的诗人李白口中呢？所以，笑果很严重。这是很伤害戏的感情的，望剧作者再思。

2010/11/27凌晨

随便写点有关话剧《李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