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氏,一直用于“别贵贱”,只有贵族才有氏

发布时间:2012-11-29 09:4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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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氏,自从出现以来,一直用于“别贵贱”,只有贵族才有氏。南宋史学家郑樵在《通志·氏族》序中,进一步说: 三代之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氏所以别贵贱,贵者有氏,贱者多有名无氏,今南方诸蛮,此道独存。古之诸侯诅辞多曰:“坠命亡氏,踣其国家。”以明亡氏,则与夺爵亡国同。可知其为贱也。

由于贵族男子已经成为氏族的主体和代表,所以,“氏”便成了贵族男子的专称。这种贵族男子只称氏而不称姓的习俗,具有它深广的社会原因的:

(1)称姓,没有任何现实的意义。因为姓与生俱来,且早为始祖所有,而始祖又已经久远,因而单表来自始祖之姓,既不能表明世族的地位,又不能显示自己如今拥有的身份。

(2)通常来说,称“氏”便自然地可以知道“姓”,比较方便。当然,“氏”所以“别贵贱”,“贵贱”的范围很广。东空又班固等人编撰的《白虎通义》曾说:

由此可见,“氏”并不为贵族所专有,而平民也可以有氏。它实际上是上下等级的一种标志。氏确实有区分高低贵贱等级的作用。比如,平民中,根据他们所从事的职业而言,有匠者氏匠,屠者氏屠,御者氏车等。到了战国后期,尤其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由于封建制度战胜了奴隶制度,反映奴隶主贵族的姓氏制度也被彻底废除了。不只是贵族才有姓氏,一般平民百姓也都有了自己的姓氏。因而姓和氏开始融合成一体了,不再分开使用,也不再加以区别了。

汉代时,姓氏之间的区别更不为人们所注意了。或者称姓,或者称氏,或者兼称姓氏,都是一个意思。如,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道:孔子“字仲尼,姓孔氏”。这是司马迁的误记。其实,孔子的祖先为宋国,子姓(宋国属“子”姓),“孔”只是氏,而不是“姓孔氏”。其他如秦始皇,姓赵氏,等等,也都是同样的误记。也说明汉代人已不注意姓和氏的区别了。

明朝末年大学者顾炎武对司马迁受时代的影响,错误地用汉代的姓氏习惯去称谓西汉以前的姓氏的情况是有了解的,所以他在《日知录》卷二十三“氏族”中说: 姓氏之称自太史公始混而为一。《本纪》于秦始皇则曰“姓赵氏”,于汉高祖则曰“姓刘氏”。顾炎武全批评司马迁“混用”;虽然正确,却没有准确地把握住从先秦到西汉,姓氏习俗中的巨大变化。司马迁对变化了的西汉姓氏习俗的忠实记录,虽不符合先秦时的姓氏习俗,但却反映了从先秦到汉初时期姓氏习俗的突破性变化。其中,特别是以“氏”为“姓”,“姓”、“氏’,无别的变化,表明了五帝以来旧的姓氏制度的逐渐衰亡。至此,姓氏在之又代出现一个新的时代,姓氏习俗从此定型,一直沿用至今。

秦汉大一统以后,一般人对于“姓”与“氏”的旧的又见念虽已大为减弱;

这并不影响王族继续保留“因生以赐姓”、“氏以别贵贱”的旧观念。对于“赢”

氏和“刘”氏两大皇姓来源的探寻是最突出的例子。

夏代时,伯益作为虞官,专管草木、鸟兽之事,赐姓“赢”氏,所以秦追溯成为夏代伯益之后,实际上未必真正有联系。至于汉王族“刘氏”,在汉王朝的建立者刘邦的先人本已无人查考的情况下,当时人却硬要将“刘”氏的追溯成为尧之后。因为尧是传说中父系社会后期部落联盟的领袖,以尧为“刘”氏的氏称源本,理所当然地就证明了汉二王;朝的氏族来源于古代的望族。这一探寻的根据是,春秋时,晋大夫士会家族“刘氏”源于尧。士会曾一度出奔秦国,其家族亦随之居于秦,改称为“刘”氏。然而我们看士会的生平,他为士之孙,字季,食邑于随(今山西介休东南),后更受于范邑(今山东梁山西北)。因而亦称随会、范会、士季、随季。溢武,亦称随武子、范武子。奔秦回晋后,累立战功,升为中军元帅. 兼任太傅,聘于周,归而修订晋法。景公八年(592)告老退休。而刘邦为沛(属今江苏省)人,公元前256(一说前247)生。从史料中,看不出刘邦的世族与士会的家族改称刘氏之间有什么世袭的联系。说汉王朝刘氏的祖先来士会的家族,仅只是攀缘附会罢了。更何况士会家族“刘氏”源于尧也是攀缘附会。我们退一步说,即便刘邦的祖先来自周代,然而周代大夫中另外还有称“刘氏”的,不只士会一家。汉时人说汉王朝刘氏源自士会家族之后,而不说源自周大夫之后,明显已很牵强。就连纂之汉的王莽在姓氏卜也曾攀缘附会。王莽毫无根据地说“王氏称源自舜,从而将自己附会为舜之后,目的是通过使自己的姓氏与古代的领袖氏从而使自己当皇帝合法化。

综上所述,可见在汉代,一方面,旧的姓氏习俗确实发生了重大变化,另一方面,姓氏习俗中的旧的政治因素在当时人的意识又竺中,仍有不同程度的残留。在其后数千年的中国社会中,人们用“祖先来自望族”这样的意识形态来号召臣民或炫耀自己的情形也很多。不仅有刘秀中兴、刘备王蜀和刘知远建立后汉都要挂起刘氏王族这块标牌,而巨就连鲁i迅小说《阿Q正传》中的阿Q,也有一句口头禅:“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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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氏,一直用于“别贵贱”,只有贵族才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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