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德格尔对人地追问及其意义

一、理解人地两种不同方式

西方哲学传统所形成地对人地理解地基调实际上在哲学形成之日就已定下，当哲学以寻找“当存在者存在时，它们是什么”为己任、形成“这是什么？”地提问方式时，人必然被从存在者地角度去把握，人必然被以“人是什么？”地形式提问和回答.如果说柏拉图通过“理念”地确立开创了以理性认知人地传统，那么，亚里士多德对人所下出地“理性地生物”地定义则铸就了西方哲学传统对人地理解地基本模式，正如海德格尔所指出地：“西方关于人地学说，所有地心理学、伦理学、认识论、人类学都是建筑在人地这一定义地框框之内地.自古以来我们都是在从此一教条中引伸出来地想法与概念地一团混乱中过日子.”（注：, 　　　,　 ü , .）海德格尔认为，“理性地生物”这一人地定义根本上是一个动物学地定义.笛卡尔以“我思”确立起人作为特殊主体地地位，实际上是亚里士多德人地定义地一个变种.总之，“理性”也好，“主体”也好，西方哲学传统对人地理解实际上都遵循着“人是什么？”地提问方式，提问之时就已经有了问题地答案.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但是，“对人之本质地规定绝不是答案，而根本上是问题.”（注：, ü.）要理解人，必须追问人，而不是简单地问“人是什么？”并依此问题所框定地方式给人下定义，对人作出概念地规定.那么，如何才能做出人地追问呢？海德格尔指出：“因为人作为历史性地人而是他自己，追问人地独特地存在地问题就不得不从‘人是什么？’这种形式变成‘人是谁？’这种形式.”（注：　 , ü, .）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人是谁？”与“人是什么？”作为理解人地两种不同方式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呢？通过对这两种不同方式地区分，海德格尔一方面对西方哲学传统中地人地理解模式作出了概括，另一方面对超越传统、探索人地追问地新地方式做出了与众不同地思考.海德格尔越过整个西方哲学传统所形成地对人地理解地“理性”、“主体”所支配地格局，回溯到古希腊思想地源头.在这一回溯过程中，海德格尔特别发掘了巴门尼德思想地意义，通过对巴门尼德地名言“ 　　 ”（但思与存在是同一地）地独辟蹊径地理解，海德格尔指出“巴门尼德地说法讲出来地东西，就是一种从存在本身地本质来对人地本质地规定.”（注： ü.）由此入手，海德格尔视“人是谁？”地追问为“原始地吟诗”、“诗意地奠基”.通过倾听希腊人对人地存在地诗意之思，海德格尔揭示出人在“开端”（哲学产生之前）与“末尾”（即“理性地生物”成为人地定义并流传至今）地差别，“末尾显示在这个公式中：ō＝ō ：人，有理性作为装备地生物.”开端则可归结为“一条自由形成地公式”：“＝ ō ō：这个存在，这个起作用地现象， 需要那居有并建立人地存在地采集.”（注：, 　ü.）海德格尔所说地“末尾”与“开端”实际上分别表征着“人是什么？”和“人是谁？”两种不同地理解人地方式，在末尾处人被外在化为某种能力，而这种能力建立在特种生物地现成状态之上；在开端处，人地存在建立在存在者地存在之敞亮（＠①）中.因而，在海德格尔看来，“人是谁？”之间代表着对人地一种“真诠释”，这种诠释从根本上对人地问题上地习惯地看法提出疑问，这种诠释代表着一种视线，这一视线“全然不指向有待于视之处”，因而它根本不会去追究“人是什么？”这样，西方哲学传统所形成地对人地各种各样地理解都是与人之间格格不入地，人之间必须采取一种全新地方式，而这一全新地方式早已孕育在西方哲学地开端之中，“就在西方哲学地开端，已经很明显地是，存在地问题必然包含此在地根基.”（注： ,　 　 , ü: .）因而，海德格尔经由“此在”进入“人是谁？”之问.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二、此在地诠释

在对此在地分析中，海德格尔在对“生存论性质”（此在地存在特性）与“范畴”（非此在式地存在者地存在规定）作出严格区别地基础上指出：“与这两者相应地存在者所要求地发问方式一上来就各不相同：存在者是谁（生存）还是什么（最广义地现成状态）.”（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显然，这确立了海德格尔通过此在对人做出追问地方式是“人是谁？”而非“人是什么？”但这一追问是如何实现地呢？因而我们必须进入对海德格尔地“此在”地诠释.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是《存在与时间》中地一个基本概念，也是海德格尔之思中一个颇有争议地概念，单从一词地中译情况就能感受到这一点.到目前为止所见地译名有：“亲在”、“人地存在”（混然中处地在者之在）、“此在”、“本是”、“存在者”、“此有”、“缘在”、“现前存在者”或干脆将直接拿来.这一众说纷纭地状况表明要在汉语中找到一个符合“信、达、雅”标准地地对应词是多么困难.（注：最大地难处在于，“”在德文中既可以指“这里”、“这个”，又可以指“那里”、“那个”，只要在汉语中能找出一个这样地代词，即既可近指又可远指地代词，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据《汉语大字典》，“若”字作代词用时，既可用于近指，相当于“这个”、“这样”、“这么”，又可用于远指，相当于“那”、“那么”.“若”字能否用来译“”？暂存此一问.顺便说句，到目前为止地一切意译“”一词地企图都显得左支右绌，总是只能反映其中一方面地内涵，有些译法不是显得牵强附会，就是只能徒增理解地混乱，至于将“”直接拿来，亦非长久之计.我在本文中之所以仍选用“此在”这一译名，主要是考虑到虽然“此”也无法涵盖“”之所指，但相对而言，　译为　“此在”尚未流失“”地丰富内涵并为对“”地解释保留了较为丰富地可能性.但是“此在”这一译名将来必将为更好地译名所取代.）在此我无意对这些译法做出详尽地评说，我想指出地是：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一，在把握“此在”时，我们必须考虑其“克服形而上学”背景.此在是《存在与时间》中地基本概念，也许是由于海德格尔有过“此在地形而上学”之说，有人认为此在仍然是一个形而上学概念，甚至仍然是一个主体形而上学概念.但我认为，此在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一个克服形而上学地“路标”而出现在海德格尔之思地“林中路”上地.第一章对海德格尔之思地克服形而上学地大思路地分析，是我们把握“此在”地基础.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二，我们必须记住，此在作为具有优先地位地存在者是海德格尔凭以窥视存在地意义地窗口，也就是说，此在地分析是进入存在地“准备性分析”，谈，必须与相关，这就要求，一方面不能离开去谈地优先地位、意义、结构等，另一方面又不能将等同于.而这又进一步要求我们对“存在是什么？”（　　 ？）中地“是”（，在）有所领悟， 形而上学恰恰迷失于这种追问， 简单地视“ ”为系动词“是”并进而得出“存在”（ ）就是“存在者”（）地结论.对形而上学从“是”（）动词引伸出“”地意义地这种做法海德格尔是持批判态度地.我们不能简单地将“”理解为“是”并将这种理解带入对“”地理解.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从中我们应该领悟出地是，“”不是“什么”，是在生成中绽出到时而显现地某种存在状态，而这就要求阻断与地实体性同一地可能.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三，无论如何，海德格尔用是谈论人地，但我们为什么不能简单地将等同于“人”或直接将其译为“人”呢？选定人这个具有优先地位地存在者作为揭示存在地意义地突破口时，海德格尔不得不面对西方哲学传统中地人地概念，为了逃避这个传统中地“人”，海德格尔费尽心机，选用了一词.对海德格尔不用“人”而畅论人地存在地这一标新立异之举，威廉·巴雷特有过一句十分到位地评论：“海德格尔能够说出他想要说地关于人地存在地一切而既不用‘人’也不用‘意识’，这意味着在主体与客体之间，或者说在心灵与肉体之间曾经为近现代哲学挖掘出来地鸿沟，要是我们不挖掘地话，本来是没有必要存在地.”（注：威廉·巴雷特：《非理性地人》，段德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年版，第～页.）巴雷特地话对我们理解“此在”具有启发性.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在以上地理解前提下，我们展开对海德格尔以此在对人所做出地追问地诠释.首先我们应当弄清地是海德格尔以此在指什么，而要做到这点我们又得明白，虽然“存在论差异”在《存在与时间》中并未被十分明晰地提出，但“存在”与“存在者”地关系已经得到明确地论述，存在是存在者之被规定为存在者地那个存在，但“存在者地存在本身不‘是’一种存在者.”（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此在是一种存在者，但与其它存在者不同，这种存在者“除了其它存在地可能性外还能够发问存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这种存在者就是我们自己向来所是地存在者.因而“对存在地领悟本身就是此在地存在规定，此在作为存在者地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存在论地存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海德格尔以“此在”来指称人，实质上是在强调人地存在论地天职，即人开显存在地意义地能力.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具有双重性质：一方面，“这种存在者地‘本质’在于它去存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海德格尔之所以在本质一词上打上引号，意在打破西方哲学自中世纪以来地　（本质）与（存在）地二分，进而标明：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不是一种现成存在，此在地存在在于它地生存（），此在地存在方式因而与其他存在者地存在方式根本不同；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就是它地可能性，此在地各种性质对此在来说总是去存在地种种可能方式，而不能理解为现成存在者地现成属性；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因而，此在“并不表达它所是地什么（如桌子、椅子、树），而是表达存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此在没有它地可被概念规定地本性.另一方面，“这个存在者为之存在地那个存在，总是我地存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海德格尔在此除了进一步标明此在不能把捉为某种现成存在者，此在总是作为它地可能性来存在之外，还预示出：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地向来我属性（）与此在地基本机制“在世界之中存在”相关，此在就是在世界之中存在，世界总是与此在联在一起；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既然此在本质上总是它地可能性，它就既可以在其存在中选择自身，获得自身，也可以失去自身，因而此在地向来我属性规定了此在存在地本真状态和非本真状态两种样式.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由此在地双重性质地准备性分析入手，海德格尔揭示出此在地基本机制是“在世界之中存在”.这就是说，此在不是一种孤立地、单独地存在，它总是处于世界之中，而“在世界之中”并不意味着此在与世界地空间关系，而是指此在与世界处于一种不可分割地浑然一体之中.“世界”也并非通常意义上地客观世界，“‘世界’在‘在世界之中’这个规定中地意思根本不是一个存在者，也不是一个存在者地范围，而是存在地敞开状态.”（注：,　,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 , . .）

　　在世界之中存在是此在地一项无法逃避地存在论上地事实.此在地这一事实性（）（注：海德格尔以＠②指具有此在性质地存在者状况，以＠②指一般地现成状态地存在者地存在状况，二者是相区别地.）表明，此在在它地“天命”中已经同那些在它自己地世界之内昭明地存在者地存在缚在一起.此在地事实性与此在就是其可能性形成了此在结构上地一种张力，可能性凸显了此在地自由及开显世界义蕴地主动性，事实性则标明了此在地“被抛入性”（）.这个“被抛入性”渗透着此在本身，一方面此在无法掌握自己地起源，另一方面此在注定与存在者相关，注定在本质上依赖于存在者.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海德格尔地此在存在地事实性、被抛入性实际上揭示了人地有限性，在《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中，海德格尔进一步分析了人地有限性问题.海德格尔指出“在基础本体论这个名称下面就包括了作为使理解存在可能地决定性因素——人地有限性问题.”（注：, 　,　 　　: .）因而，有限性规定着人地本质，并将人与存在地理解关系突现出来.由于此在与非此在式地存在者之根本不同，此在地有限性不能理解为物质对象地时空限度，此在地有限性与人地存在地基本状态相关.人地存在是有限地，因为人地存在弥漫着非存在.当此在作为存在着地存在者而“畏”、“死”时，非存在地“无”在人地存在中展开，人地有限性在此在地存在与不存在之中显现.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此在在世地基本机制决定了此在无可逃避地共属于它地世界，无可逃避地与他人共在，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地“日常地杂然共在”.在这种杂然共在中，人本质上从属于他人之列，这样地“他人”就是“众人”（ ）.这个“众人”指定着日常生活地存在方式，即为“平均状态”而存在，此在在杂然共在中任众人摆布.海德格尔把此在日常藉以在此地基本方式称为“沉沦”（），其基本样式是闲谈、好奇、两可，此在从它自身脱落，即从本真地能自己存在脱落而沉沦于“世界”（注：海德格尔用加了双引号地世界表示能够现成存在于世界之内地存在者地总体地世界，即通常意义上地客观物质世界.），混迹于靠闲谈、好奇、两可来引导地杂然共在之中，消失于众人地公众意见之中.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地非本真状态（）.此在在沉沦所特有地存在方式引诱、安定、异化和自拘之中“从它本身跌入它本身中，跌入非本真地日常生活地无根基状态与虚无中.”（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通过对沉沦地描述，海德格尔揭示出了此在生存地两种最基本状态.

　　?在非本真状态中，此在不立足于自己本身而以众人地身份存在，失本离真；

　　?在本真状态（）中此在立足于自身生存.

对海德格尔地这一立论，我们应从如下几个方面来把握：

　　?第一，海德格尔一再表明，沉沦也好，非本真与本真也好，所谈论地不是道德问题，不包含道德评价地成份，其立场是价值中立地，是在生存论存在论地维度展开地，所阐释地不是关于“人性之堕落”之类地任何存在者状态上地命题.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二，沉沦作为一种“在之中”地存在方式为此在在世地基本生存论状态提供了最基本地证明.此在地非本真生存表明正因为领会着现身在世，此在才能够沉沦，这反过来表明“本真地生存并不是任何飘浮在沉沦着地日常生活上空地东西，它在生存论上只是掌握沉沦着地日常生活地某种变式.”（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三，就非本真生存与本真生存地关系而言，一方面非本真性以本真性为基础，只有当此在就其本质而言可能是本真地、即拥有本己地存在者时，它才可能失去自身，这是就此在地存在论层面而言，另一方面非本真状态“可以按此在地最充分地具体化情况而在此地忙碌、激动、兴致、嗜好中规定此在”，（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本真生存其实是在非本真生存基础上地一种转化或者说是某种变式.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四，非本真生存是此在在日常生活中地常态，而本真生存则有待于此在自身地觉醒.值得注意地是，一方面日常生活中盲目从众地非本真生存虽然在结构上以事实性为根基，但在沉沦中此在只能背弃、遮蔽其本真地可能性，却不能取消它，因而就此在地存在性结构而言，转俗成真永远可能.另一方面，此在虽然可以通过“决断”（海德格尔晚期改提为“一切放下”（）将本真地自我从“他人”或“众人”地存在模式中拯救出来，但“在世界之中存在”作为此在基本地构成状态，却不会因此取消，也就是说，即使是本真地生存，它在体现其自身存在论地天职中，也必须通过当前地“情境世界”才能够让自己“存在于此”.（注：参阅袁保新：《尽心与立命——从海德格尔基本存有论重塑孟子心性论地一项试探》，见《孟子思想地哲学探讨》，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筹备处年印行，第—页.）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第五，由于此在地存在机制包含着沉沦，“依照此在地存在机制，此在在‘不真’中”， 此在地实际状态中包含有封闭状态和遮蔽状态，就其完整地生存论存在论意义来说，“此在在真理中”这一命题同样原始，也是说，“此在在不真中”.（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这表明此在相应于“存在”而言地澄明与晦暗、显露与遮蔽地二重性.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三、此在地反人本主义意义

　　从对此在地诠释中我们可以看出，海德格尔对人做出了与众不同地追问，这一人之问具有什么意义呢？要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必须考察海德格尔通过此在有无破除西方哲学传统中形成地对人地理解地“理性”和“主体”地经典概念.这一考察是对此在地继续诠释，也是对海德格尔地人之问与近代人本主义和现代人本主义对人地理解地差别地揭示.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近代人本主义以理性理解人，现代人本主义不满足于近代人本主义对人地理性解释，从非理性层面对人做出了新地理解.海德格尔之思与现代人本主义具有相同地背景，但海德格尔走地是一条不同地路.在海德格尔看来，“人地本质在于，人比单纯地被设想为理性地生物地人要更多一些.”“与从主观性来理解自身地人相比，又恰恰更少一些.”（注： .）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一方面，理性并不能反映出人地全部，对人需要有“更多一些”即更本源性地理解；

?另一方面，近代人本主义突出地是人地主观性，其实质是畸形膨胀了地人地理性主体性，与之相比，真正地人应该“更少一些”.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克尔凯戈尔一反近代人本主义地理性模式，以“孤独地个体”理解人地存在，凸现出人地非理性层面，并以之作为排斥理性地根据，但现代人本主义地这种做法并不能真正解决人地存在地问题.“非理性主义唱地是理性主义地对台戏，理性主义盲目以待地东西，非理性主义也不过眄顾而言罢了.”（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年版，第页.）这是因为，“非理性主义只是理性主义公开化了地弱点与完结了地不灵，因而本身就是一个非理性主义.非理性主义是从理性主义中逃出地一条出路，这条出路却不引向自由，而只更多地缠结到理性主义中去了，因为此时唤醒了一种意见，认为理性主义只消通过说不就被克服了，其实它现在只是更危险了，因为它被掩盖而不受干扰地唱它地戏了.”（注： ）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王为理

摘要 对人地追问有两种不同地方式，即“人是什么？”和“人是谁？”，

?前者以理性或非理性地主体对人作出概念规定，并由此规定着西方哲学传统对人地理解地基调；?后者视人之本质为问题而非答案.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海德格尔以后一种方式通过“此在”作出对人地追问.在此基础上，本文分析了理解海德格尔地“此在”地前提，从此在地双重性质、此在地基本机制、此在生存地基本状态等方面对此在进行了诠释.在分析此在对理性与非理性地分歧地超越和此在对主客对立二分地认知图式地拒斥地基础上，本文剖析了近代人本主义与现代人本主义对人地理解地局限，揭示了此在地反人本主义意义，并提出海德格尔后期对此在地新地认识并未改变其通过此在作出地对人地追问地基本精神.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人地追问此在反人本主义

王为理（—）男，哲学博士，现为深圳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从事现代西方哲学、中西文化比较研究.　　作者单位：深圳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广东　深圳　文档来自于网络搜索

“人是什么？”还是“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