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北方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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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北方回望
作者:袁莹
来源:《西部散文选刊》2019年第06
自从回到了北方,在人到中年时刻,我的梦里场景常常停留在那悠长的古巷。那些承载童年欢乐的过往,像遗失的贝壳,总是串起我丝丝的怀念,回味后是满满的甜蜜。能回去的是家乡,回不去常常思念的是故乡。无论你官居高位还是财富满车或是失意落寞,总有一种情感在灵魂深处荡涤开来,带着绵长乡音呼唤着你——那就是故乡。听老家的发小说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全部被夷为平地,要开发成现代化的住宅小区。我的故乡从此少了辨识。
关于城市我去了很多地方,那些高大的建筑让我炫目,可真正记住的没几个,因为没了特点,全是一律的高楼大厦,像工厂的统一制造,没了个性和特点,也就少了很多韵味,就如现在女人的整容,统统整成锥子脸大眼睛欧式鼻子,这样雷同的美在我眼里是俗气。美各有千秋,才能让春的花园姹紫嫣红,古代的四大美女各有特点,要不然环肥燕瘦之美又从何谈起。我伫立在北方高高的山岗,满眼是苍翠的柏树,无边的草场,那些悠闲吃草的羊群,还有奔腾而过的马匹。遥望澄碧的蓝天,此刻,我确站在最美的风景里思念遥远的故乡。那个赣江边的古城——樟树,那些记忆被时间剪碎,离我越来越远。只有在收到嫂子邮寄来的春丝面和自家做的霉豆腐和香肠,故乡又再次从味蕾中走来。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的江边长大,那些快乐的往昔是我一生中最为珍贵的时光。在大码头边捉鱼,在二中旁树林里捉知了,和同学约了打赌穿过坟场。秋天的狂风将屋顶的瓦片掀翻,邻居水根腊根们赶紧找来梯架,帮着母亲重新铺好。隔壁搭子的爹又把捣蛋的搭子吊起来揍,白发曾婆婆不敢去劝暴躁的搭子爹,赶紧来叫当教师的母亲,母亲多少有几分老师的威严,搭子爹会给足面子将搭子放下,搭子总是恶狠狠地瞪着父亲。
岁月在清贫中度过,那些破败的老屋,那些大人间的家长里短,包括小时候邻居间鸡毛蒜皮的争吵,如今都是美好。秀英嫂子可漂亮了,那个整天洗衣做饭的小元爹,看着老婆每天花枝招展的从巷口摇摆而过,听着婶子们的闲话也只有叹气的份,最多骂一句:搓你个娘,什哩都不做,就晓得妖。
我在母亲眼里是撒野的小丫头,上学后母亲为了让我有女孩的样子,必须读看规定的书目,从此爱上了书籍,一路伴着书籍成长,也能在孤独寂寞的时候给自己写下一些宽慰的文字。巷道里那些低矮的瓦房,那些夜晚摆满巷道的竹床,我们在里面穿梭,听瞎子爷爷讲故事,看细妹子九十岁的婆婆(北方叫奶奶)裸露着上身摇着大蒲扇。估计人老了在世人眼里就失去了性别,后生们端着大海碗熟视无睹的蹲着边吃边聊天,按照水根娘的说法,婆婆都活成块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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