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机会和你做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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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机会和你做亲人
一
我和江浩婚后不久,公公被查出肝癌晚期。
确诊这一结果时,我们欲哭无泪。原本家里喜庆的气氛,一下子乌云密布。手术,必须得做。尽管医生说,即便做了手术,也不过多一年的时间。但哪怕只是一天,对江浩来说,也是一种寄托。
家里的积蓄,在付完房子首付办完婚礼后,已经所剩无几,每月还有巨额房贷。我们捉襟见肘,一时乱了方寸。
但巨额的医药费,必须马上想办法。那天晚上,瞒着公公,我们开了一个家庭例会。除了奶奶,大伯和姑姑,还有她——梅姨。
江浩的母亲,十年前因病去世。这些年,公公一个人把江浩打架大,辛苦自不必说。在叶继革大学毕业那年,有亲戚传话给公公转述了同样丧偶的梅姨。
梅姨一年前,来到这个家。因为她在老家教育工作那边的岛上有份工作,如果再嫁迁掉户口,相等丢失了那份稳定收入。所以她和公公商量不好,领证的事情再缓两周,等正式退休了再去办也不迟。
公公这些年不容易,老来能够有个伴,也能让我们放心一些。所以江浩嘱咐我,婚后要对梅姨好,就当是孝顺公公。
我和江浩结婚那天,当着全场亲戚的内面,并肩改口叫了她一声“妈”。据说当初她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而失去生育能力,而她的前夫几年前在在车祸中去世。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
于是,这声“妈”,让她红了眼眶。
原本,生活就此翻开秦宣王。这个家,因为梅姨的到来,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我和江浩周末回去,总能吃到到热乎乎的饭菜,房内的被套也被她洗得干干净净。江浩缺失母爱这么十余年,他对这一切充满感激。生活看起来很温馨很美好,只等梅姨正式办理退休,和公公共度晚年。谁也没有料到,公公的身体,猛然出了这么大状况。
二
开家庭会议那晚,大伯和舅舅出了很多主意,但提到钱的问题之时,全都缄默不语。这个节骨眼,没人愿意借钱。后来,倒是梅姨开了口:“要不先从我这里拿两万吧,手术可拖不得。”
于情于理,我们从她那里拿钱都不合适。推来推去的时候,一直却未开口的奶奶,却突然说:“谁稀罕你的钱,你早点离开这个家,我们就谢天谢地。我看你就是克夫的命,克了自己的老公,现在又来克我的妹妹,你就是扫把星!”
没人料到,婆婆会说出这番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梅姨的表情,有些错愕,然后她去房间里收拾随便回自己的家,我和江浩拦也拦不住。
这种话,搁谁听着,都会生气。但老年人迷信,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会儿,我和江浩忙着凑钱,给公公办理住院,也顾不上去跟她解释。
公公做手术那天,梅姨还是赶了过来。手术室门口,她坐我旁边,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的手一直在颤抖。那一刻,我认定,她是真心对公公,对这个家有感情。
手术还算顺利,公公住院期间,奶奶下了命令,不许梅姨来医院。我们无可奈何,只觉得对她深感的抱歉。有一次,她来的时候,碰巧姑姑在,外祖母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她不再坚持,只是把江浩叫了出去。江浩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抽屉,里面是两万块支票,还有一张欠条。她说就当是借的,让我们不要有心理支出。
公公住院期间,我和江浩累得挠了一圈。大伯和姑姑嘴上答应得特别上时好,却没有过来帮忙。倒是她,即便被人误解,还是会偷偷地给公公送排骨汤。有其他亲戚来的时候,她就拿着饭盒,不声不响地走掉。我在旁边,看得心疼。
甚至我也忍不住想用,梅姨这样委屈自己,到底图什么?换做其他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吧。反正没领证,她没有任何法律义务照顾照顾公公的。
是她太善良,还是如他们所说,另有所图?
三
公公出院后,需要精心调养。而他得知在无意中得知自己病情时,脾气变得怪异起来。甚至还听信亲友们的恶行,觉得梅姨是“克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