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心中的彩虹

作者：沈凝远

来源：《课外语文·中》2020年第05期

        素节已至，那个装下了晴空朗日、落日熔金的窗棂，终于绽放出一次彩虹。

        还记得初见钢琴时，她是那样美丽——黑得油光发亮的琴面，白得流光溢彩的琴键……我坐在琴前，房间里流淌出层层叠叠的美好。每当碰到钢琴，我总会不由得笑起来，阳光倾泻在身上，殊不知那个小女孩笑得有多灿烂。手指在黑白花丛间翩跹飞舞时，我在想：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理想，无论岁月如何流逝。一切的岁月浅笑如风如歌，瞬间定格在阳光洒满琴面的那一幕。

        谁无暴风劲雨时？一切的美好，被学习沉重的负担压得支离破碎。我清晰地记得：那一夜，孤寂而清冷，惨淡的月光洒落屋檐。抬头望，天空中不见星，也不见月，浓重的乌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使我即将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当初为什么要学钢琴？练琴练琴，天天就只有练琴！”不知哪里来的愁绪突然迸溅出来，打在心上，湿湿，又冷冷。所有对理想的埋怨，全在那一刻爆发了，钢琴再也载不动许多愁。那天，我恨恨地摔上琴盖，尘封起所有回忆。时光连同往事一起，被湮没起来……

        日历，一页又一页翻过。

        没有钢琴的日子里，回忆没了着力点，就像麻雀扑腾着翅膀，飞不起来。不知不觉地，这琴盖，一盖便是经年。

        再次打开琴盖时，夏末已至。封尘已久的记忆被打开，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正如窗外阴风起，拉扯着内心。“过去的时间里，我似乎也并不怎么忙？”我开始怀疑自己那夜的选择。“我到底还爱你吗？你到底还是我的理想吗？”我用手轻轻摸摸起伏的琴键，多少次因不练习而被责怪，多少次因它而登上领奖台，多少次想放弃但还是挣扎着坚持下来……泪水模糊了双眼，黑暗琴面中的自己，泪眼蒙眬。

        窗外，慢慢照进了阳光。

        抽泣着向外望去，华景正奋力地跳出云层，窗前明亮起来。我站起身打开窗，阳光冲破了云层，突然间天地一片光明。细细打量着外面：白云立于天之一隅，阳光为它披上了霞彩。云后的七色光渐渐成形。是彩虹！我激动地要叫喊起来。是多么明媚，多么灿烂的彩虹啊！欣喜地打量屋内光景，来到琴边，噤了声。七彩光在我脑中一道道划过，不由得穿梭于种种回忆之间……

架起心中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