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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人文学院---邱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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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一座无形的大山，通过有形的书山压弯一个挺直的脊梁，压灭一个个多彩的希望，压灭一个个青春的梦想。是啊，高考是一种残酷的竞争，可它却变成一种畸形的产儿，给国人的思想，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成为人力资源健康发展的瓶颈，众多学子的创造性有多少在这样的沉默中死去！

也许是炎黄子孙的血统给了他几分寂静的执着，就连汪童自己也不只为什么，世代农民的家身，走在现代意识横流的节拍中，为什么会燃起对高雅艺术的狂热爱恋和对小提琴的执着，汪童喜欢有品位有韵味的文字，讨厌那种武侠和缠绵的言情小说；汪童喜欢极其抽象而有着对美无限追求与诠释的古典音乐，喜欢小提琴的艺术，而讨厌一些姑且称为音乐的流行曲子——他不认为流行歌手所唱的东西属于音乐。

也许真的是外公的影响吧，与众不同的爱好造就他与众不同的个性。

学习进入高三，关键的学习阶段，平静的心态，容易接受知识的灌输，在短时间内提高成绩才会有可能，自己的大学梦才能实现。高三伊始，汪童是在默默的沉静中度过的，期中考试也证明了他的努力，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这时候他把北京大学作为自己的恋人，现在正要去努力的追随。

但是，这些也许正是加剧他进入另一个状态的导火索，还有就是陆清莹。

这时的她已经是全班第十五名的成绩，汪童对她的爱慕之情更加强烈，因为在这段时间亲密的交往中，他发现陆清莹并不只是书虫一个，而有着活泼的一面以及女孩子的天真浪漫的幻想；而她学习的进步汪童自以为有他的功劳。

是的，自从一开始汪童就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感；现在她又是化学课代表了。每当陆清莹发试卷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汪童总会提起鼻子寻找她身上的少女特有的芬芳，有意伸手去接试卷，为的是想在接试卷的时候能够碰一下陆清莹的手，她那软软的柔嫩光滑的手，碰一下她的身体，此时，汪童紧张的神经会伴随剧烈的心跳染红他的面颊。

有时候，不，是经常，汪童偷偷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关注着她的音容笑貌，拉她进入自己的梦乡一起欢快的嬉戏着。

渐渐的塞外的寒风已经侵袭曾经是一片暖意的华北大平原，室外的草木慢慢的变的枯萎，树叶此时已失去昔日生命的色泽，变的一片枯黄，黄黄澄澄的白杨树叶儿打着旋儿，扭转着腰肢，依恋的向着树身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用自己的生命再次划出美丽的弧线，消失在树梢头，换的大地一片片金黄的喜悦；风吹过去沙沙的响着，是在歌唱？还是在依恋的哭泣？

收获的季节里一切都充满金色的喜悦。

汪童一个一米七的个头，虽不算很高，但也不算矮了，却厚着脸皮，仗着自己是班长，三番五次，三番五次的向班主任要求调换座位，把自己的座位搬到教室的前列一个靠墙的位置，理由是后面太吵，影响他的学习；还有就是听不太清楚，调到前面会听的清楚些。

虽然让人看上去格格不入，显得很突兀，但是，汪童还是坚持或者说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将其变成现实。

这样陆清莹就成了他的后桌，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事情啊——这才是他要到前面的真正目的！但是爱情使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即将要参加高考的学生。

怎么说呢，歌词里唱的真好：“那时侯的天真的是很蓝，但日子却好象过的太快......”汪童朝思暮想的可爱的人儿就在他后面，一回头便可以和她四目相对，而且还能听到她轻微的鼻息声。

谈天说地，讨论问题，简直幸福死了！

“你为什么要道前面来啊？”陆清莹忽闪着眼睛，奇怪的问汪童。

“你说呢？猜一下！”他诡秘的笑着，眼珠盯着陆清莹不动。

“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对我说过！”她假装生气的撅起了嘴，用眼睛白着汪童。

“告诉你一个秘密，”汪童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的，后面那几个哥们整天比赛放屁，看谁放的响，放的臭，我受不了虐待，所以就过来了。”

陆清莹一听，脸马上羞的通红，转过身不理他了。

一次偶然机会，汪童的脚伸到了自己的凳子下面，谁知突然不经意的碰到了陆清莹的脚，也就是说陆清莹的脚这时正在汪童的凳子下。由于太突然，汪童心房突突的一阵狂跳，慌忙的把自己脚撤回，放到了前面，心却怦怦跳了好长时间。

汪童不敢回头看她，好象作了什么坏事似的。其实他真的希望延长这激动瞬间，享受着那怦然的心跳与轻轻的接触，但是由于羞却，他不敢停留在那里不动，至少这一次不敢。

汪童想着：“她怎样呢？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心理？是不是也想延长那个瞬间？”在这以前，汪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感情，已经说过，他不是勇士，他所能做的只是关注，关注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注视她消失在黄昏里。所以他怕，怕自己被陆清莹误会，让自己尴尬。

但是，汪童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时的把脚放在凳子下面等待着，那脚就像是热恋中的人在等待自己情人的到来。它是在等待清莹的双脚，等待和它的幽会。

慢慢的，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汪童放慢了自己双脚收回的速度，后来就干脆不动了，谁知，令人欣喜的是，令人欣喜是陆清莹也有类似的表现，这是一种什么预兆？

于是两个人的脚接触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相互接触时的力度大了，啊！那种感觉，真的如初恋心情，如深情的拥抱，令人陶醉，美丽极了！教室里静悄悄的，汪童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燃烧。

有了这件事，这件只有两个人，四只脚知晓的事情，使得汪童有了激情，也许这正是爱情的真正开始，应该是两相情愿吧，要不怎么会——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初冬的天气晴朗的很，还不是很冷，而且室内有暖气，所以就像春天一样，不像南方冬天的室内冷的要命。天空好象因为冷空气的盘绕，变的高远凝重。天边的彩霞如仙女柔和的霓裳漫天飞舞，随着天空中鸽哨的飞旋，整个天空慢慢的融化，慢慢的流淌，那无限美好的火一样的形态在寒冷的冬季里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一天的紧张学习随着晚饭而进入了晚自习。寂静的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忙着做作业，除了有人偶尔咳嗽一声外，就只有笔尖与纸页的摩擦声。

汪童一边做着作业，一边把脚放在凳子下面，等待着它的“老恋人”。这时的他早已想入非非，半天时间还是用那双呆滞的眼睛瞅着那一页纸。

不一会儿，两个“恋人”接近了，碰触了！慢慢的它们相拥了——这已经今天第三次接触了——陆清莹的脚尖碰触着汪童的脚后跟。静静的，静静的挨着，但是，这次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也许是为了不破坏这样的平和的气氛吧。虽然汪童于清莹早已缠绵于心，感其才，感其德，感其性格，感其貌，早已考虑“得以屏人之地，与之私一握手，低一致问！”但此时两只脚却丝毫不敢乱动，虽然他知道清莹并不讨厌自己，但能肯定她喜欢自己吗？

两个“恋人”继续拥抱着，汪童的心早已经醉了，早已经停止了一切思维，只是幻想着在充满阳光和洋溢着花香的林间草地上与陆清莹一起追逐嬉戏，有风儿拂面，有彩蝶伴惹，他们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和无限的欢乐与幸福......

慢慢的，不知不觉中，他的脚加大了接触的力度，也许是由于过分激动，就像那月底的西厢外张君瑞高声吟唱“月色溶溶夜，花荫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的小心试探着；谁知陆清莹也用力回应着，用脚尖使劲的抵住汪童的脚跟，真的如闺中的崔莺莺一样“兰闺深寂寞，无计度芳春，料得高吟者，应怜长叹人！”含蓄的回答着：“我爱你！想你都想疯了！”当然这是汪童的想法。

是的，四只脚紧紧的挨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热烈的拥在一起！好象要将两个生命体熔铸在一起一样，演绎着亲密无间的融合。

如同经历一次激烈的长吻！深情满怀，心旷神怡！令人陶醉与痴迷！

汪童的心怦怦的跳的紧，血液刷刷的流的急，沸腾一样，汩汩的冲撞着每一处的血管和神经，而她也似乎听到了陆清莹那越来越重的鼻息声，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已经完全脱离的现实的世界，他的灵魂在幸福的天国里游荡着，游荡着......

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只是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好象被触电似的一阵惊悸，用力拉回来紧紧的粘在一起并且有些麻木的双脚。

下晚自习了，陆清莹不象以前一样学习到教室熄灯才回寝室，而是一下课就跑了出去......留下汪童在座位上呆呆的发愣，还停留在刚才的眩晕里。

这天晚上，汪童失眠了！

今夜无眠

脑际一片迷幻的色彩

今夜无眠

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哀

今夜无眠

心里盘旋着我的最爱

今夜无眠

虽忐忑却也憧憬满怀

第二天，汪童昏昏沉沉的，讲台上走动的老师就像在他的梦境里游来游去的，模糊的很，然而唯一真切的是陆清莹那非醒似睡的面孔。

“昨天晚上你听到月亮上的音乐了吗？”他下课的时候回头问陆清莹。

她打了个哈欠，抿嘴笑着说：“什么月亮上的音乐？我只看到嫦娥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汪童故做惊讶的说：“哎呀，原来你的眼力那么好使，看来以后我们在男生寝室不能光着屁股睡觉了！”

“去你的！你的听力也不错啊，有没有听到我们女生的悄悄话啊？我们也得小心着点哦！哈哈.......”

她笑起来很美，声音拥有斯特拉第瓦利小提琴般的音色和穿透力。“当然听到了，我昨晚上就听到了...而且...而且还听到你的眼睑和睫毛摩擦的声音，差不多摩擦了一个晚上......”这时候陆清莹的脸一红，恰好王莉叫她，便瞥了汪童一眼，顺势走开了。

汪童这下高兴死了，看来她也失眠了，一夜未睡，“得得呛呛得，呛得，得得呛......”他兴奋的学起了啊Q。

那些日子里，汪童心里美极了！全身心的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越来越不能自拔了，他渴望这些接触变的更多，他渴望和陆清莹的“紧紧拥抱”，他渴望陆清莹变成他的天使，洁白而美丽的天使！

那些日子里，汪童除了睡觉吃饭外，一直坐在教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本来爱动的他，现在却老实有加，更像是一个爱好学习的好班长了。但是心里不时的构织那月底西厢的场景，构织着他们如何冲破学校的牢笼，像梁山泊他们一样作个叛逆，相亲相爱，一起快乐的生活学习。

那些日子里，汪童真的再也无力安心学习，心里想的全是风花雪夜的诉说和对陆清莹的无限爱恋；讲台上老师的讲义变的苍白无色，老师的狂呼变的那样微弱，因为他的全部生命都已熔铸到双脚，熔铸到对陆清莹的喜爱。

那些日子里，双脚的接触是经常的事情，两个人再也不会害羞，虽然他们没有正面的接触，哪怕是双眼的凝视。但是好象都心有灵犀的创造着，等待着激情的碰撞，等待着身心的交融。

更让人不能自已的是陆清莹有时会在桌下翘起二郎腿，你可以想象将要发生的情况。陆清莹的脚尖有时会轻轻的触及汪童屁股。这样足以让一个男人消魂的，一股无尽的舒爽在慢慢升腾着，升腾着。

也许一开始她不是故意的，但是汪童没有躲避，因为有了以前的“情感”基础，有了双脚无数次的拥抱，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正面谈及这个问题，或是不敢，或是不好意思。

有一天，当臀部被触及的时候，汪童浑身一阵颤栗，一种亢奋的感情顿时如烈火燃遍全身！“清莹啊，你是爱我的，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啊！我爱你！我要向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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