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小说曾是“毒草”电影走红中国

发布时间:2016-10-24 21:53:28

对于出生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普通中国人来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是他们最熟悉的苏联老电影之一,充满最真实的青春回忆。

  20158月末,俄罗斯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没有过多宣传已悄然登陆中国院线。对于出生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普通中国人来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是他们最熟悉的苏联老电影之一,充满最真实的青春回忆。

  小说取材多个女性形象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改编自同名小说,作者鲍里斯?利沃维奇?瓦西里耶夫是卫国战争的亲历者,他曾三次落入德军包围并成功逃脱,1943年负伤后进入装甲兵军事学院学习。1954年他开始发表作品,包括卫国战争题材、当代生活题材、历史题材等。1969年,中篇小说《这里的黎明静哨悄》在苏联《青春》杂志上发表,引发国内文坛巨大轰动,成为瓦西里耶夫最著名的一部作品。

  小说设定的时间是19425月,莫斯科战役之后和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前,地点距离列宁格勒不远,此时的列宁格勒正处于围困和饥饿之中。6个士兵,五女一男,没有重型武器,没有增援,和16个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周旋了两天两夜,为的是保卫基洛夫铁路和白海――波罗的海运河。

  女兵在红军部队中并不少见,他们不仅是战场上的医生和救护员,也担任炮兵通讯员,和小说中的女高射炮手。在1941622日到194558日的近4年里,共有100万苏联妇女投身到这场与纳粹德国的战争中。

   小说中唯一的男性形象――准尉瓦斯科夫30多岁,看起来却像个老头,被姑娘们耍得团团转。嘴里对条令倒背如流,却从没在跟女兵的辩论中胜利过。就是这样一个留着浓密胡子、木讷甚至有些滑稽的男人,上了战场却像猎豹一样机警。就像小说里说的,赢得战争不是靠单纯的队列训练和射击练习,也不是靠火力压倒对方,而是靠智慧。

  1924年出生的瓦西里耶夫是红军指挥员的儿子,自己从士兵做起,后来也做了军官。小说中准尉瓦斯科夫式的军人他再熟悉不过。这些军官对下属严格要求,有时近乎苛刻,但正是这样才拯救了战士们在战场上的生命。瓦西里耶夫说,他要对瓦斯科夫这样的军官表示深深的感激:“他们给我们的恩惠,我们要在多年后才会明白。”

  曾获大奖的同名电影

  1972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被改编成同名电影。由苏联高尔基少年儿童制片厂摄制,斯塔尼斯拉夫?罗斯托茨基担任导演。影片曾获1973年全苏电影节大奖,1973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特别奖。

  出生于1921年的导演斯塔尼斯拉夫?罗斯托茨基同样参加过卫国战争,并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后来就读于苏联国立电影学院。罗斯托茨基师从苏联导演爱森斯坦,后者拍摄的电影《战舰波将金号》至今是电影蒙太奇手法的教科书式作品。罗斯托茨基在这部电影中也大量运用了多时空闪回和蒙太奇手法,在现实语境中间穿插大量回忆。

  电影的取景地在列宁格勒附近的一处风景区,拍摄了将近一年时间。188分钟的片长被分为了上下两部,上部把重点放在对五个姑娘战前幸福生活的描述,配乐徐缓而悠扬,画面唯美,非常符合苏联诗电影的风格。下部则是战斗打响的全过程,五个姑娘一个一个死去,与上部抒情唯美的情感呼应。如此美好的东西被残忍打破,催人泪下,当年导演罗斯托茨基是哭着剪完这部电影的。

  电影基本尊重了原著小说的情节,但打破了原有的叙事结构,以空间交错的形式设置了三种不同色调,包含了回忆战前、战争时期和和平年代。故事主线即战争时期选取黑白色,突出战争的残酷,姑娘们的回忆用彩色表现,光线柔和带有梦幻色彩,而在战后的和平时期,年轻姑娘穿着大红外套,手捧枫叶,走在深绿色的大山中,颜色对比突出了浓烈的情感表达。

  在中国曾被打为苏修小说

  1969年,中篇小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发表时,正值我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依据那时奉行的“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的原则,“苏修社会帝国主义”赞赏的作品,自然要否定。它曾在中国被打为苏修小说,认为其严重歪曲了苏联卫国战争的本质,丑化了苏军形象,渲染了战争的恐怖,1975年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称:“在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军民,决不像这部小说中写的那样消极被动,打仗打得如此慌乱愚蠢。苏联人民的卫国战争是一部伟大的、壮丽的英雄史诗,它的基调不是这样的。”

  小说中对瓦斯科夫的“最高精神境界”有一段描述:“他就像一架庞大的精心安装的机器上的一个传动齿轮一样,自己在转动,又带动其他齿轮转动,并不考虑机器的转动从何开始,朝着什么方向,造成什么后果。”批判者认为:“这种‘瓦斯科夫精神’,正是甘心给苏修扩张主义者充当打手和炮灰的法西斯士卒精神,它是十分合乎新沙皇口味的。新沙皇正是希望把苏联的青年一代都变成瓦斯科夫,以便满足自己去追求世界霸权的战争野心。因此,中篇小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是一部以‘和平主义’外衣为装饰的军国主义文学作品。”

  “四人帮”垮台后,“文革”中许多被迫停刊的文学刊物纷纷筹划复刊。《世界文学》酝酿复刊计划时,不少人提出盼望读到《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小说译文。但他们担心“拿不准”,万一有人又“打棍子”,不仅影响复刊计划,也会危及译者。商议中,《世界文学》终于想出“变通”的办法:在刊出小说译稿的同时。刊发一篇由译者参照以往批判文章的口径写的“批判文章”,这样既可应付审查,又保护了译者。

  复刊的1977年《世界文学》第一、二期,既刊登了刘白羽、冯牧、罗大冈、王朝闻、季羡林等人批判“四人帮”的笔谈,也全文刊出了这部小说的译文和译者王金陵的“批判”文章。19781月,《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由辽宁人民出版社翻译出版,小说前面也附上了名为《“瓦斯科夫精神”是何等货色》的评论文章。

  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连环画创作和出版的繁荣期,根据瓦西里耶夫作品改编的连环画影响巨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两个绘画版本均为名家编绘,制作精良,分别由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和江苏美术出版社同时出版。

  “四人帮”垮台前,电影《这里的黎明静哨悄》作为批判“适应社会帝国主义政策需要――既宣扬和平主义、人性论,又鼓吹战争和军国主义”的“毒草”,一直是内部禁片,只用来“观摩”与“批判”,20世纪80年代,这部影片得以在中国公映。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俄罗斯,小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知名度都远不如1972年版的电影。翻译家高莽在《作家的幸福》一文里讲过这样一件事:1987年夏,作家瓦西里耶夫在访华期间游览长城,路上遇到的每一个游人都知道这部电影。在饭店吃饭时,瓦西里耶夫好奇地询问一位女服务员是否看过《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女服务员激情地说:“我看过两遍!我感动得哭了!”随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起自己对影片的感受。瓦西里耶夫被女服务员的表情和语调感染,激动地对高莽说:“你不用翻译了,我都明白了!”

  2005,中俄两国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合作拍摄了19集电视连续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此前这一题材也多次改编为话剧,但在大荧幕上重现这一经典,这是第一次。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小说曾是“毒草”电影走红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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