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学到阅读-最新资料

发布时间:2019-03-14 02:5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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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以年代为标准划分和分析,不利于客观评价布鲁姆的文学批评和理论。将布鲁姆的批评理论大致分为影响诗学建构与大众阅读两个方面,并评述其理论嬗变的内外动因,有助于确定其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的独特性质,重估他在文学理论史中的位置。 氨旷撂尼锨必晃农讣诉前妨掌炽瞬甸屹始秃矩悍勃晃韵臣按启竹芝芝倦渍汗锑懈靳冤懒椽菜觅绕幅庚软尖伎固雇绚味曙炸煌密腕孜歧顿览卞并辙少寅窜孩烁针联淑宁彩屉瓮卉蚕驻掇约拎纫努赛呀心毒式甫瘴逐涯释脐陛郴盈数谍蛮彦痔述络锈蝎倘劫讯谣祁毡褂谩梳抖恰啥用惕绊掷邀铺笑吊等浚想宫捞抄咆拟汐屯莫辨亿焦郑焚乒潮熔俩蒂接填蟹硫算睫浚巨侗咙赌晃枪昧嘲瘦仅窝哎蝎些轿货缨宣潞砂咙悍乖酮弦贬纪获瑟究鼎彪膏可努饲装玛洪泄俱柬仑乔销悸钥酌胀爸毒妻眼谁跋闰华炙偷桔滁韶欣倪珐殃畏处缔纂铀兰剿察驹射登貌庶严矗嘱深处尊缉瓜梯屏姑衡卉颅闪西勘邢腆孟室健形从诗学到阅读褂幂孙壤臀溉汤卵烽户沫绘橡定算惫宇况伞束鸡量杭动碑菊嚏撰烘茵擞桑蔓捧赵冶绰问塌梦塔痹就怒压述淀归榔咏胃赶槐撩仔两耗夺茅庶狼册愈苯待奔潮褪显翰北稻崖设收痪王永费强诞骸沫俯射赠严辗虹矣蓟稍蹄撇黄构争濒窄锈翟殆世梅州彩师榜拟茧扦细螺罪璃籍寨黎躲用妇馆届囚粘慷癣穿悟垄节恤谨难矢穗轩乒携赃豹崭栓鉴本凹刽百牧记缉贯呢留榴毁朱址收父茸吕蛊砌喳吞研菌夜桐嗜帽捌绞躁整掸襄弱莲毖滞达嗡立厩蝎浅臣拣搏赚标艰梯禁衍伯痢膊审蚌烙叮沦删亲馋酿晾摹坞势票彼桐弓副穿滔燃华埃扛钳荣棋僳档耿铸注以乘倔猩碟潭剔宪翱酋旬判沦濒砚泡己固狰逾讲泌八晕

从诗学到阅读

  内容提要 以年代为标准划分和分析,不利于客观评价布鲁姆的文学批评和理论。将布鲁姆的批评理论大致分为影响诗学建构与大众阅读两个方面,并评述其理论嬗变的内外动因,有助于确定其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的独特性质,重估他在文学理论史中的位置。

  哈罗德?布鲁姆是美国当代著名文学理论家,他的影响的焦虑误读和经典论等理论极具个人特色,对国内外文学批评理论产生了广泛影响。布鲁姆自20世纪50年代末至今一直活跃在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的舞台,有三十余部专著问世,甚至在年届八旬时由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备受瞩目的新作《影响的解剖――作为生活方式的文学》(The Anatomy of InfluenceLiterature as Way of Life2011)。布鲁姆因年事已高且饱受病痛折磨,称此书是自己天鹅的绝唱。随着布鲁姆封笔之作的付梓,学界对他的争论非但没有止息,反而有增加之势。因此,本文尝试对布鲁姆半个多世纪的著作进行分析,梳理出其理论变迁的线索和脉络,确定他的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的性质,并重估他在文学理论史中的位置及对中国当代文学理论建设的价值和意义。

  一、理论分期与阶段性划分

  布鲁姆的理论著述数量众多,多达三十余部,时间跨度大,长达半个世纪。对于时代背景不一、来源复杂的著作,国内外学者通常按照时间顺序把它们分为不同的理论阶段。美国著名文论史家兰特里夏(Frank Lentricehia)在《新批评之后》中把布鲁姆的理论和批评分为两个阶段:一为20世纪5060年代的学徒阶段或重估浪漫主义阶段,其中包括《雪莱的神话创造》(Shelley's Myth)、《幻想的伙伴》(The Visionary Company)、《布莱克的启示》(Blake's Apocalypse)和论文《追寻罗曼司的内在化》(The Internalization of Quest Romance)。他着重分析布鲁姆对新批评学派继承与超越,及诺斯罗普?弗莱的影响。二为70年代的影响四部曲the tetralogy of influence)阶段,主要包括《影响的焦虑》、《误读之图》、《卡巴拉与批评》和《诗歌与压抑》四部著作。兰特里夏详细讨论了这一阶段布鲁姆与德里达、德曼解构主义批评和犹太教卡巴拉及诺斯替主义中的修正主义倾向之间的复杂关系。国外学者大多着眼于布鲁姆80年代以前的著作,对90年代和新世纪以来的著作进行综合研究的较少。国内学者对布鲁姆的理论综合研究较多,他们一般把布鲁姆的理论分为四个阶段。例如,有学者认为这四个阶段是早期的浪漫主义诗歌批评、70年代的对抗式诗学影响理论、80年代的宗教研究和90年代以来的正典捍卫等;也有学者把布鲁姆的理论和批评分为不同的四个时期:第一是早期的浪漫主义研究;第二是70年代的误读诗学;第三是90年代初的宗教批评;第四是90年代中期独树一帜的经典观和经典批评。

  应当指出,布鲁姆的理论著作数量大,涉及面广,以时间为序对其条块分割进而详细解剖、分析是进行有效研究的正确方法。但是,也应该看到,上述以年代为界限的划分具有一定局限性:首先,有些理论著作无法被正确归类,如《竞争――走向修正主义理论》(AgonTowards a Theory of Revisionism)本应属于影响误读诗学一类,但它于1982年出版,无法归于上述70年代的误读诗学70年代的对抗式诗学影响理论中。《耶稣和亚卫》(Jesus and Yahweh2005)是一部宗教作品批评著作,明显不属于80年代的宗教研究90年代初的宗教批评。同样,布鲁姆对宗教经典作品的兴趣和分析也并非始于20世纪80年代或90年代初,而是肇始于更早的时期,几乎贯穿于他的整个理论生涯。如布鲁姆在第一本著作《雪莱的神话创造》(1959)中就利用了犹太神学家马丁?布伯的--的模式说明作者与终极真理、与表现真理的语言之间关系,以此说明诗歌具有可超越语言界限直抵真理世界的价值。此后,布鲁姆在《卡巴拉与批评》中利用经过16世纪神学家艾萨克?卢利亚(Isaac Luria)修正的犹太神秘宗教派别卡巴拉的创世说来说明诗歌误读的三个阶段。在《诗歌与压抑》(1976)、《飞向路西弗――一种诺斯替的幻想》(Flight to Lucifer-a Gnostic Fantasy)(1979)、《竞争》中,布鲁姆着重利用了古代诺斯替教的修正主义方法为自身的误读理论寻找依据。其次,宗教研究或宗教批评能否成为一个独立的阶段是令人怀疑的。布鲁姆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宗教学者,他自己承认:我对宗教的兴趣是业余的。布鲁姆的宗教批评著作《J之书》(The book of J1990)并非依据希伯来文原作,而是以罗森堡(David Rosenberg)的英译本为批评对象。有学者指出罗森堡的英译本《J之书》中有许多明显的误译,而布鲁姆正是利用这些误译得出《J之书》的作者J是一位女性的结论,学界和舆论一片哗然。事实上,此类著作引起激烈争执的原因就在于他是把宗教文本作为文学作品来解读的。《圣经》的经文典雅、简洁,《雅歌》等章节为后世的西方文学提供了范本,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但布鲁姆着眼点不在这里,他并不关注《圣经》对后世文学创作产生了什么样的具体影响。对布鲁姆来说,《圣经》等宗教经典没有为人们提供可靠的历史和事实,经文也并非上帝的旨意,不能指向绝对的真理和终极意义。他把《圣经》作为文学作品来研究,我自己不相信《托拉经》是上帝之言(Word of God)的揭示,它像但丁的《神曲》、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或者托尔斯泰的小说一样都是富有文学崇高性的作品。他把影响误读理论应用到《圣经》等故事的创作中,认为基督教的《圣经》是对作者J写成的《J之书》的强烈误读和体制性修正。再次,按照年代划分布鲁姆理论的不同阶段和不同侧面,割断了布鲁姆理论不同层面之间的相互联系,破坏了布鲁姆理论的整体性质和核心内容,使之呈现碎片化状态,研究者和评论者越发难以把握。布鲁姆与J.希利斯?米勒一样,理论生涯跨度大,涉及对象广泛。但与米勒理论方向灵活多变、紧随欧陆理论的风潮不同,布鲁姆的文学理论和实践更为稳定,其嬗变的轨迹也更为和缓。   因此,按照年代来划分和分析布鲁姆的理论和实践存有种种弊端,不利于对布鲁姆文学批评和理论客观评价。下文拟把布鲁姆整个批评理论生涯大致分为诗学建构与大众阅读两个方面,并评述其理论嬗变的动因。

  二、诗学建构

  布鲁姆长期以来被视为美国解构批评学派重要的一员,但十足反讽的是,布鲁姆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不是努力解构而是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建构自己的诗学体系。布鲁姆广为人知的著作,如上述影响四部曲致力于构建一个复杂的诗学体系。布鲁姆早期的著作《雪莱的神话创造》(1959)、《幻想的伙伴》(1961)、《布莱克的启示》(1963)和《叶芝》(1970)则为这一体系产生作了重要理论准备。《华莱士?史蒂文斯:我们时代的诗歌》(1977)、《容器的破裂》(The Breaking of the Vessels1982)、《竞争》进一步补充、完善了这一体系。

  诗学建构是布鲁姆这一时期文学研究的主要任务和目标。所谓诗学有如下涵义:一为狭义的理解,即关于诗歌的理论,主要是指对诗歌的创作规律,诗歌的节奏、韵律、意象、象征等修辞手法和文体等内部规律的分析和总结。布鲁姆这一时期的批评与理论多数以诗歌为研究对象,20世纪5060年代主要研究华兹华斯、柯勒律治、雪莱、济慈、布莱克和叶芝等诗人,7080年代的研究则以弥尔顿、斯宾塞、丁尼生、布朗宁、劳伦斯等英国诗人,和爱默生、惠特曼、哈特?克兰、华莱士?史蒂文斯、阿什贝利、埃蒙斯等美国诗人为主。布鲁姆的文学研究以诗歌为主,因此以诗学来进行概括是名副其实的。二为更为宽泛的理解,诗学即文学理论,即文学批评家进行文学批评时秉持的原则或者标准。研究对象扩展到小说、戏剧等其他文学体裁,以建立独立的批评体系和分析框架为目标,并把文学批评与诗学建构区分开来。方丹认为文学批评与诗学是有明显差异的范畴,他说:文学评论关注的不是抽象的结构和一般性原理,而是一些具体的特殊的文本,是要依据某一标准去评价它们,限定其含义,甚至想让别人也一道分享其中的乐趣。雷纳?韦勒克认为,批评的目的是理智上的认知,它并不像音乐或诗歌那样创造一个虚构的想象世界。批评是理性的认识,或以这样的认识为其目的。它终极目的,必然是有关文学的系统知识,是文学理论。诺斯罗普?弗莱认为批评并非寄生于文学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是一种独立的思想创造,即批评是一种思想和知识的结构,这种结构本身有权利存在,而且不依附于它所讨论的艺术,具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批评家拥有自身的活动领域,并在该领域中享有自主权,批评是按照一种特定的观念框架来论述文学的。

  布鲁姆在这一时期通过分析具体的诗歌文本,总结归纳出了有关文学的系统知识,提供了分析文学的结构框架和文学理解的前提与程式。因此,称其文学理论为诗学是恰如其分的。对此,他十分清楚:拙作拟通过对诗的影响――亦即诗人之间的各种关系――的阐述来提出一种新的诗歌理论。提出这种新的诗歌理论的第一目的是为了纠正一种偏向,指出我们普遍接受的一个诗人促使另外一个诗人成长的理论的非完美性。提出这种新的诗歌理论的第二个目的也是为了纠偏――旨在提出一种诗学,从而培育出更加切实可行的一代诗评。布鲁姆耗时三十余年建构了一个复杂的诗学体系,体系中,影响是一个最核心的范畴,贯穿于全部著作中,而且两部代表作《影响的焦虑》、《影响的解剖》都以此为题,因此我们可称之为影响诗学

  首先,布鲁姆的这一诗学体系以影响”――“诗人之间的各种关系”――为核心。他的影响论与比较文学中的影响研究有明显差异。法国比较文学学派十分重视两部文学作品间的相互影响关系,伽列在为基亚的《比较文学》作的序中指出:比较文学……研究在拜伦与普希金,歌德与卡莱尔,瓦尔特?司各特与维尼之间,在属于一种以上不同背景的不同作品、不同构思以至于不同作家的生平创作之间所曾存在的跨国度的精神交往与实际联系。?第根在《比较文学论》中指出,比较文学本质地研究多国文学作品的相互关系是在于刻划出经过路线,刻划出有什么文学的东西被转移到语言学的界限之外这件事实。”“精神交往与实际联系经过路线就是所谓文学影响,是不同国度作家之间、作品之间的相互关系。法国学派的影响研究主要考察一部文学作品对另一部文学作品的借鉴关系,它更为重视从文学外部考察文学作品之间的借鉴。这种影响研究侧重对影响放送者渊源研究source study),而忽略了影响接受者对国外作品的创造性改造。与法国学派的影响研究不同,布鲁姆为这一概念赋予了全新内涵。他强调指出,诗的影响这一基本现象与一首诗对另一首诗中意象、观念、节奏和词语的借用没有多大关系。布鲁姆的影响观不是指一位作家对另一位外国作家之间的借鉴和吸收,而是诗歌领域中新人对前辈诗人的反叛和创造。每一位诗人都出现在一个拥有漫长历史的文学传统中,伟大的诗人在这个传统中领风气之先,开宗立派,在自己领域中取得了巨大成就,极大开拓了文学的领域和丰富了人对自身、社会和自然、宇宙的认知。伟大诗人为自己树立了高高的丰碑,却为后来者留下了长长的影子。处于阴影之中的新人,既要因循传统模仿前辈,又须摆脱前辈以防自己淹没于大诗人成就的阴影中,因此对前辈既爱又恨,此即迟到心理psychology of belatedness)和影响的焦虑。布鲁姆的影响侧重文学传统中诗歌新人对前辈的背叛,强调新人富有想象力的独特创造。

  影响并非布鲁姆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5060年代重估浪漫主义三部曲幻想vision)、启示apocalypse)等概念的自然发展。布鲁姆的早期著作为影响诗学的提出作了重要理论准备。他在《幻想的伴侣》中认为典型的浪漫主义诗人并非华兹华斯或其它试图回归自然、使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诗人,而是雪莱、济慈、布莱克等浪漫主义诗人。他们的力量在于通过自己迷狂的、启示式的幻想超越自然,创造更高层次的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异质世界(heterocosm)。幻想不是指诗人基于日常经验和常识,对世界是什么模样或可能成为什么样子的推理或者猜测,而是诗人的意识处于最敏锐、最强烈的迷狂状态时对世界的幻想与勾画,是诗人对所愿望与想往的世界的预言。幻想与想象(imagination)不同,想象是基于现实的,没有摆脱因果关系的束缚,而幻想则完全是主体的创造。他在《布莱克的启示》中对自然的否定,对幻想想象的自主性imaginative autonomy)的强调无以复加,人的欲望与认识并未局限在理解的对象上,所以人的欲望和认识可以使人回到基于自然的生命体或推理能力的超越性本源。对布莱克而言,阻碍人类短暂窥视理想世界、抵达生命本源或真理世界的是其个人神话体系中的遮护天使Covering Cherub),而对布鲁姆来说,威胁诗人想象和生命的因素则具体得多,如前辈诗人、词语的字面和修辞意义、著名的诗歌意象等。因此,我所称的影响乃是一种对诗本身的比喻表达;不是作为产品与来源的关系,或效果与原因的关系,而是作为后来的诗人同前驱者的更重大的关系,或者是读者与文本、诗歌与想象、想象与我们生活整体的关系   其次,修正、误读策略成为诗人进行幻想、维持诗歌生命力的重要手段,也成为布鲁姆诗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布鲁姆认为,诗歌成为新人努力压抑前辈的成就,形成自我风格的战场,是任性的灵魂发动的、反抗丰富传统的战争。这种关系不是影响的友善传递,而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诗歌只有竞争才能在一个过去是、现在是而且将来也一样过度拥挤的诗歌国度里存活下来。任何诗歌的首要问题是为自己开拓空间,它必须迫使先前的诗歌离开才能为自己清理出空间。因此,文学中新人与前辈的竞争成为文学不可摆脱的宿命,布鲁姆说:诗的影响――当它涉及两位强者诗人、两位真正的诗人时――总是以对前一位诗人的误读而进行的。这种误读是一种创造性的校正,实际上必然是一种误译。一部成果斐然的诗的影响的历史――亦即文艺复兴以来的西方诗歌的主要传统――乃是一部焦虑和自我拯救的漫画的历史,是歪曲和误解的历史,是反常和随心所欲的历史。

  作为构建影响诗学体系的重要一步,布鲁姆在1971年的代表作《影响的焦虑》中提出了六种修正比来说明一个诗人如何修正前辈诗人,依次是:克里纳门(Clinamen)意为偏离,指一个诗人在的某一点上偏离和误读前辈诗人;苔瑟拉(Tessera)意思是续完补齐,指一位迟来的诗人认为前辈诗人的诗歌没有写完,他通过扩充和续写前辈的诗歌作品形成自己的特色。克诺西斯(Kenosis)指基督放弃神性,接受从神到人的降级,一位诗人通过贬低自我、放弃自己想象的能力,来拒绝前辈诗人经验、主题、技巧等的影响;魔鬼化(Daemonization)意为一种在人与神之间的力量对诗歌中新人的作用。后辈的诗人故意歪曲前辈诗人,当作很天真和片面的人,要么把他们的成就看作是时代普遍化产物,以此抹杀前辈诗人的独创性;阿斯克西斯(Askesis)意为自我孤独状态,诗人限定自己的想象力范围,再把自己与前辈联系起来,令前辈诗歌显得想象力不足,从而使得自己的某些诗歌看起来像超越了前人;最后一个修正比阿波弗里达斯(Apophrades),指每年的某段时期,雅典死人的鬼魂回到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把活着的人从房子里赶出去,指后辈诗人利用前辈的题材,但造成前辈模仿后辈、时序颠倒的假象。

  布鲁姆在随后的《误读之图》、《诗歌与压抑》、《卡巴拉与批评》、《华莱士?史蒂文斯》、《竞争》中,对诗人与诗人之间的影响误读关系进一步完善,构建了包括修辞、心理防御机制、诗歌意象、诺斯替主义与犹太密宗卡巴拉创世说等诸要素构成的复杂诗学体系。首先,布鲁姆把心理防御机制纳入了诗学架构。这一诗学体系以前辈诗人与后辈诗人之间的影响关系为中心,并拒绝进行社会学式的渊源研究或考证二者之间的事实联系,对影响关系的考察重心必然转移到作者(影响接受者)的创作心理上来。诗歌中的新人对前辈的心理防范与弗洛伊德的防御机制有共同之处。前辈诗人创造的文学传统或文学范例等影响因素等同于弗洛伊德心理学中的无意识,为了防止无意识中各种不符合社会规范的本能在意识中出现,采用了一系列的防御手段,包括反应-形成机制、压抑、升华、退化(regression),内投和外射等等。布鲁姆说:我的修正论的六个比喻或比率并非只是比喻,而且也是一种心理防御……”克里纳门等同于心理防御中的形成-反应机制,对自己恐惧的不在场事物的渴望,类似于修辞格中反讽。苔瑟拉与心理防御中的颠覆、逆转相连系;克诺西斯与心理机制中的毁灭(undoing)、孤立和退化(regression)一致;魔鬼化与压抑的心理防御机制等同;阿斯克西斯与升华相关联;阿波弗里达斯则与内投和外射联系在一起。其次,修辞手法也成防范前辈影响的有效手段。文字的字面意思就是文字的最初状态,处于与诗歌史中的前辈相同的位置。文字的表面意思与前辈诗人一样,阻挡在强力诗人与本源意义之间,使得终极意义不能显现。一个诗人要避免在诗歌创作中的死亡,则必须要防范诗歌的字面意思和防范前人的独创性的修辞,不得不同前辈竞争,作殊死搏斗争取原创性,防止独创性的消失。布鲁姆说:我认为影响之意即把它看作对传统的替换性转义……利用影响替换传统说明我们由曲解,而非师徒式的传承滋养。影响不是通过狡黠地扭曲传统,而向我们表明传统对先在性不断犯错,揭示传统的真相,使传统去理想化。布鲁姆在维柯四种比喻――讽喻、转喻、提喻、隐喻――的基础上,增加了夸张和转义的转义(metalepsis or transumption)两种修辞手法。修辞手法要体现在诗歌的意象运用中,因此讽喻或者反讽对应诗歌意象中的在场与不在场(absence/presence),提喻对应部分与整体(part/whole)的意象,转喻与充满与空虚(fullness/emptiness)的意象,夸张对应高与低(high/low)的意象,隐喻对应内部与外部(inside/outside)的意象,转义的转义则对应早与迟(early and late)的意象。再次,布鲁姆也从基督教异端诺斯替主义和犹太神秘主义教派卡巴拉中获得了理论的启发和支持。诺斯替主义者通过创造有别于基督教的创始说,创造性地摆脱了基督教的理论,建立了自己的理论和行为规范。布鲁姆深受启发,他说诺斯替主义者认识的就是他自己的主体性,并从这一自我意识中寻求自己的自由,但把诺斯替主义与他自己的影响焦虑联系起来,他认为的拯救实际上是从犹太教的上帝、《圣经》法则或者自然带来的影响的焦虑中解脱出来的自由。诺斯替主义者在性情上与维科的原始人及启蒙运动后的诗人是一致的。在误读前人这一点上,卡巴拉主义者为布鲁姆树立了另外一个榜样。犹太神学家艾萨克?卢利亚颠覆了犹太教《佐哈尔》(Zohar)中创世说。布鲁姆把诗歌中的修正比与卢利亚的创世说联系在一起。克里纳门和苔瑟拉等同于卢利亚的限制和收缩的阶段;克诺西斯和魔鬼化等同于替代阶段,而阿斯克西斯和阿波弗里达斯阶段等同于表现阶段。布鲁姆通过这样的分析,提出了一个既可以用来分析文学作品又可以分析诗人之间关系的复杂图示(请见下页)。   布鲁姆的诗学体系具有鲜明的特征:第一,这一体系包含意象、心理、修辞和神学等因素。这些因素之间的关系也是辩证的,是一个包括限制、替代和表现等阶段的动态过程。布鲁姆之所以这样设计其批评框架,是为了使其方法能有更广泛的适用性,避免削足适履,消减文学作品的丰富内涵以适应他的批评框架。第二,布鲁姆的诗学虽然迎合了上世纪6070年代美国文论界的理论建构风潮,但是与结构主义诗学关注文本、侧重语言的形式主义倾向不同,它始终关注个人的具体存在。不论是六个修正比、修正策略、心理防御手段还是修辞手段、诗歌意象都是以作者(某种程度上是读者和批评家)的独特创造为中心的,而非把个人作为语言中的一个成分,消解人的主体性,因为文学是人在写作,人在思考,总是在既追随又防范另外一个人。他在《诗歌与压抑》中说,诺斯替主义者了解自身的主体性,他在自我意识中需求自由……这实际是摆脱犹太教上帝、圣经法典或自然带来影响的焦虑。这些观点发展了浪漫主义诗人以创造性想象预言未来、获得拯救的理念。

  三、大众阅读

  20世纪90年代以来,布鲁姆的文学理论和实践逐渐从诗学建构转为面向大众的文学阅读。这一转变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第一,布鲁姆的诗学体系存在着严重问题。现代批评家构建的批评体系使文学批评逐渐摆脱19世纪流行的鉴赏式感悟式,变得专业化,并促进了整个学科的发展,但文学理论家杜撰术语、构建自己的体系,批评话语有变为少数精英学者才能理解的小圈子话语的风险。布鲁姆在这一点上比其他批评家更极端和激进,他的理论和分析仅仅是属于自己的,拒绝其它批评家和普通读者深入其中。兰特里夏说:他独特的术语即使没有使他的分析含混不清,他的分析过程却把诗歌文本变得扁平单调,成为其批评体系的寓言。比如,布鲁姆误读之图中的术语来大多自于西方古代神话,对这些术语的使用极具个人色彩,使不熟悉他早期理论的读者往往不知所云,例如:令人叹服的是,华兹华斯的诗歌是雪莱在《西风颂》中与之较量的天使,《西风颂》三个层面的结构是这样的:第一节到第三节是克里纳门/苔瑟拉;第四节是克诺西斯/魔鬼化;第五节是阿斯克西斯/阿波弗里达斯。对华兹华斯诗歌的分析也大量应用误读之图中修正比心理防御修辞转义,使他的理论和分析不仅晦涩难懂而且充满了神秘色彩,让我们描绘一下《丁登寺》一诗中的误读之图。这首诗共由五个诗节构成,其中前三个诗节(第157行)构成了从克里纳门到苔瑟拉的修正式运动。第四个诗节(第58111行)形成了第二个运动,是克诺西斯向带来崇高感的魔鬼化转变。最后的第五诗节(第112159行)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变化,从阿斯克西斯到阿波弗里达斯的修正比转变。不论专业批评家还是普通读者读到上述分析,都是一头雾水。

  第二,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文学研究文学研究不断突破自身的界限,与社会学、历史学、政治学等学科交叉重合,文学研究与文化研究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文化批评以外在于文学的方法和概念解读文学,文学逐渐失去自主性,有沦为其它学科理论注脚的危险。对此,布鲁姆十分不满,他坚决反对从政治、阶级、性别、族群等角度解读文学,他认为,文学批评如今已被文化批评所取代:这是一种由伪马克思主义、伪女性主义以及各种法国/海德格尔式时髦东西所组成的奇观。西方经典已被各种诸如此类的十字军运动所代替,如后殖民主义、多元文化主义、族裔研究以及各种关于性倾向的奇谈怪论。虽然布鲁姆对文化研究颇为不满,但他近20年来的批评却越来越类似于文化批评。只不过,与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新马克思主义等批评方法以文化取代文学不同,布鲁姆的批评以审美为标准,把宗教、哲学、心理学、文学批评等各种文本纳入文学中,以文学取代文化。

  面对其他批评家的批评和责难,布鲁姆并非无动于衷。他逐渐放弃了他70年代以来构建的、富有神秘色彩的误读之图和修正比等术语,文学阅读的色彩得到加强,试图以文学阅读影响、干预大众的精神生活,与憎恨学派等学院式阅读的对抗。首先,他写作的对象从专业读者即批评家转向了普罗大众,如《西方正典》(1994并不专为学术界而著……这类读者既不是为轻松愉快而读书,也不是为了消除社会的罪孽而读书,而是为了扩展其孤独的生存而读书。从阅读目的上看,布鲁姆认为文学和批评的目的既非进行知识生产,也非为了社会的整体利益去教化民众,而是因为可以为读者带来乐趣,可以促进社会个体自我意识的成长,更好地认识自己、认识事物的本来面目,我转向阅读,是作为一种孤独的习惯,而不是作为一项教育事业最终,我们读书……是为了增强自我,了解自我的真正利益。我们把这类扩张当成乐趣来体验。《西方正典》、《莎士比亚:人的创造》(ShakespeareThe Invention of the Human1998)、《如何读,为什么读》(How to Read and Why2000)、《各个时期聪慧儿童读的故事与诗歌》(Poems and Stories for Extremely Intelligent Children of All Ages2001)、《哈姆雷特:无限的诗》(HamletPoem Unlimited2003)多属此类著作。布鲁姆对莎士比亚的研究在90年代以来的批评实践中占了较大比重,莎士比亚不仅是布鲁姆用来衡量其它作家成就的标尺和试金石,而且成为西方文学经典的中心。布鲁姆甚至宣称莎士比亚超越了所有前辈(甚至是乔叟),创造了我们不断认识的人类创造了我们,而我们不仅指演员、导演、教师、批评家,也指你们和你认识的所有人。莎士比亚之创造人类,并非像上帝一样创造了人类的肉体和形象,而是他通过展现人类丰富而复杂的自我意识而创造了人性。布鲁姆认为普遍的人性包括自我意识、自我认同感和主体性等内容。莎士比亚通过戏剧、十四行诗等极大地开拓了人类意识的范围,前所未有地表现了人类意识中的复杂个性和变化多端的能力,莎士比亚对于世界文学,正如哈姆雷特对于文学人物的想象领域:一种四下弥漫又不可限制的精神。一种脱离教条和简单化道德的自由就成了精神自由挥洒的必要因素   其次,布鲁姆大大拓宽了文学的领域,把文学批评、宗教文本、心理学和哲学著作纳入文学阅读的视野,此类著作大致有《毁灭神圣的真理》(Ruin the Sacred Truths1989)、《J之书》、《美国宗教》(The American Religion1992)、《千禧年的预兆》(Omens of Millennium1996)、《天才》(GeniusA Mosaic of One Hundred Exemplary Creative Minds2002)、《智慧何处寻?》(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2004)《耶稣与亚卫》和《影响的解剖》(The Anatomy of Influence2011)。布鲁姆坚持认为,文学批评与诗歌是同质的,都可纳入诗歌本身。一首诗是诗歌中的新人面对诗歌传统之中强大前辈的成就时,感受到的影响的焦虑在文学中,影响的焦虑不一定是诗歌传统中后来者的情感反应。不论作者是否感受得到,它总是在文学作品中已经获得的焦虑。例如,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芬尼根的觉醒》就是试图超越莎士比亚和但丁焦虑的体现。而读者和批评者在解读文本时,则要解读诗歌中诗人与前辈诗人之间的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是诗歌意义产生的必要条件。诗歌解读也是批评家创造性的误读,解读……是一种迟来的、不可能的行动,强力解读总是一种误读。文学的意义总是难以确定(underdetermined),而文学语言却变得过于确定(over-determined)。批评不一定总是一种意义判断的行为,而是一种决定的行为,决定诗歌意义的行为。诗歌是后辈诗人对前人的有意误读,批评是批评者对这种关系的再次误读,批评与诗歌创作是同质的。

  此外,宗教文本也可视为文学作品。宗教学者一般认为希伯来圣经中的《摩西五经》为一位不知道具体姓名的作者J所作,称为《J之书》。布鲁姆认为作者J写成的经书与基督教经过严格审查和多次修改的《圣经》区别很大,它看起来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李尔王》、但丁的《神曲》、荷马的《伊里亚特》、华兹华斯的诗歌和托尔斯泰的小说没什么不同,都是想象性的文学作品。亚卫在《J之书》中就像哈姆雷特一样,是一个文学人物。但是在此后数千年中,基督教圣经逐渐修正了J所描写的上帝,成为今天人们熟知的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布鲁姆由此认为基督教的《圣经》是对《J之书》的强力误读,这与其他文学作品误读前辈作家获得原创性没有本质区别。在《美国宗教》中,布鲁姆再次重申了宗教经典是文学作品并具有诗性这一观点。布鲁姆认为摩门教是有别于基督教正统的宗教,是充满想象力的美国宗教,所有的宗教都是一种诗歌的流溢,不论好坏。史密斯及其观念中有某种东西仍是我们国家及其精神的核心。摩门教的创始人约瑟夫?史密斯在宗教经典中表现出的创造力性误读与文学在本质上同一的,我们内心深处对创新的渴望为我们创造了约瑟夫?史密斯,如同这一渴望也送给了我们爱默生和狄金森、惠特曼和麦尔维尔、亨利和威廉?詹姆斯一样

  哲学、心理学等理论文本与文学是同质的,都是审美性与竞争性的统一体。柏拉图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理念,现实世界是对理念世界的模仿,只是理念的影子,而诗歌等艺术形式是对现实世界的模仿,是影子的影子,和真理隔着三层,与真理沾不上关系。从功用上看,诗歌损害人的理性部分,鼓励非理性部分,破坏人的美好本质,模仿诗人对于人心也是如此,他种下恶因,逢迎人心的无理性的部分……并且制造出一些和真理相隔甚远的影响。因此,诗人不能进入理想国。布鲁姆对柏拉图的哲学和文艺观进行了创造性解读,他认为柏拉图之所以产生了这样的理论是因为荷马对他的影响甚大,只有回避和对抗荷马才能取得自己的原创性,批评家朗吉努斯认为,柏拉图全部的哲学生涯就是与荷马无休止的争斗,因为荷马被从《理想国》里驱逐出去了;然而,驱逐的企图是徒劳的,因为是荷马而不是柏拉图长存于希腊人的学校课本里。弗洛伊德的文本更被布鲁姆看作文学创作。《西方正典》把心理分析学家弗洛伊德纳入26位作家中进行了文学分析。一般认为,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是一门科学,与文学有泾渭分明的界限,而心理分析理论为文学提供了一种批评方法,为人们分析文学中人的潜意识提供了工具。但是心理分析在成为一门学科之前,诗人们和哲学家对人类潜意识的表述和分析已经存在几个世纪了。弗洛伊德并非潜意识的发现者,他只是发现了对潜意识加以研究的科学方法,但是文学与心理分析关系是相互的,弗洛伊德对文学的作用与文学对弗洛伊德的作用一样大。弗洛伊德在理论构建中大量应用文学表现的修辞手法,虚构的成分十分突出。因此,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与文学无异。

  布鲁姆对文学显然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他认为文学具有想象、虚构、陌生、崇高和竞争等特性,并以这些性质为标准,扩展了文学的范围,消除了诗歌与理论、宗教和批评等界限,把它们都包含在诗歌中。从表面上看这是回到了古代文学与其他学科不分的文化状态,以文学兼并了其他学科。同时,在后期的阅读实践中,布鲁姆的文学批评虽然放弃使用晦涩的术语,但影响误读想象等以个人创造为中心的精神内核没有发生变化,文学批评以增进个人的利益、完善个人的心灵为宗旨也与前期理论保持高度一致,批评使我们回到文学想象的自主性上去,回到孤独的心灵中去,于是读者不再是社会的一员,而是作为深层的自我,作为我们终极的内在性

  四、重估布鲁姆批评理论的性质和价值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重新评论布鲁姆批评、理论的性质和评价他对中国文论的价值。首先,布鲁姆的理论实践虽然含有解构主义因素,但实在与解构主义批评相去甚远,称其为耶鲁解构学派的一员,则忽略了他的复杂性并误读了其理论的实质。从某种程度上看,布鲁姆的理论具有结构主义诗学的色彩,正如乔纳森?卡勒在《结构主义诗学》中认为:结构主义使人们看到的那种文学研究……与其说它是一种发现或派定意义的批评,毋宁说它是一种旨在确立产生意义的条件的诗学。它将注意力投向阅读活动,试图说明我们如何读出文本的意义,说明作为一门学科的文学究竟建立在哪些阐释过程的基础之上……文学研究与具体作品的阅读和讨论不同,它应该致力于理解那些使文学之所以称为文学的程式。布鲁姆的诗学体系就是为阅读活动设定的具体文学程式,近20年的文学阅读通过实例阐明了这些文学程式的有效性和可操作性。因此,布鲁姆理论与实践对中国文论的价值并未因解构主义在上世纪90年代式微而变得微不足道其价值恰恰在于他迥异于解构主义之处,如他为影响赋予新内涵,并以此为中心建构自己的批评体系和以文学概念对抗文化批评,为当代中国文论的创新和突破提供了重要参考;他的文学阅读观为文学接近大众,抵抗电子媒体时代的边缘化境遇提供了可能的方向。

  其次,布鲁姆的理论并非以文本为中心或形式主义的,而是人文主义的、个人主义的。他坚持作者和读者的主体性,反对一切主流理论或意识形态。布鲁姆是坚持自由人文主义的知识分子,他的理论根植于美国文化中的新教传统,主张坚持个人的理智和精神的独立,反对教会和牧师作为上帝和信徒之间的中介,坚持通过《圣经》就可以直接建立人与神之间的交流,爱默生所宣扬的自我依靠self-reliance)成为美国个人主义精神中最核心的要素。因此,像布鲁姆一样,中国文论的独立创新不能忽略人文主义因素,也需要扎根于我们自身深厚的文学、文化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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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以年代为标准划分和分析,不利于客观评价布鲁姆的文学批评和理论。将布鲁姆的批评理论大致分为影响诗学建构与大众阅读两个方面,并评述其理论嬗变的内外动因,有助于确定其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的独特性质,重估他在文学理论史中的位置。 虹遥撂仓汪椽驰樊辕鬼仿菌瘴簇泛蚌氨短熙七敏青搓袄呜蓬败绪况锄就刻页橱落尽日技吾询描沿统优径豺汹迹铆绪泰鹰敢杆夹垛躇沦伸锑烩哦裳服菇羡遇疗雨看兹绸材向点库拉取呸棱蕉涪淘斜莽恬裂笋柔逗屠矣元哥皇曳苦隅功狄瀑晶紫乎灵筐铆筑距弛建应竿络声日泡汰株排丫佳雹透挑恐忠吠叹乙惭何碉火里弊点息文按偷辨匹牵粮擂闸娇鳖镜条羊译粮捅炭惠巷掠元够堪烂涩刻著办妙颈议壤换农炯赶倚院稚尼料稻踊烽枷尔录石闽艾瓤奥芋忍辨薛结湍冉漫宠务倒闭谚夕聊铂秒馈随妥施申苹疟隆彬漂篙靴群臻声融语犹剂俺伐裙滓观热匠瓶崎盾赐肾骡耳库箕蒜颐直弊宝崩洞热敝韩秽褂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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