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外一篇散文

发布时间:2019-02-20 07:23:51

冰糖葫芦外一篇散文



  *冰糖葫芦

  听过一首歌里唱道:“吃一串冰糖葫芦,就算是过了年”,从中反映出过去年代过年的凄苦,也说明老百姓对冰糖葫芦的钟爱。每年春节,北京厂甸的冰糖葫芦是一道风景。厂甸的糖葫芦最让人钟爱。糖葫芦吃到嘴里又甜又酸,显得很有年味。在厂甸卖的糖葫芦品种很多,有粘糖的,也有不粘糖的。有穿成珠串的,更多的是穿成一长串,足有四五尺长,一串称之为一“挂”,如今厂甸庙会还可以见到。民国竹枝词“嚼来酸味喜儿童,果实点点一贯中,不论个儿偏论挂,卖时大挂喊山红”,说的就是这种大挂的山里红。春节期间逛庙会,一般的孩子都要买一挂,顶端插一面彩色小旗,迎风招展,扛在肩头,长得比身子高出一截,永远是老北京过年的一景。

  其实,那冰糖葫芦最主要的原料就是红果,也叫山楂,或者叫山里红。山里红实在称不上是水果,起码也是水果中的小字辈。和桃李杏枣比起来,不仅味道不佳,个头也小得多。但是,就因为它的红艳,它的酸味,却得到了城里不少老北京人的青睐。冰糖葫芦的外形美,像一串珠子,红亮亮的带着喜兴。它的味道也特殊,甜里带酸,酸里有甜,酸酸甜甜的味道透着新鲜,糖的甜,红果的酸,和过年的年字,音相近,意思相通。葫芦,又有“难得糊涂”的象征意义。这样想来,过春节人们喜欢冰糖葫芦,也就不足为怪了。

  提起冰糖葫芦,先要说说红果---山里红。山里红,主要长在山坡上,平原地区的沙地上也有。这种树,不用施肥,没人浇水,也一样长的泼辣。我见过山区的山路边、山里红树随处可见。春风吹拂下,刚发出的小叶芽有股清香味。不久就开出白色的花,一嘟噜、一嘟噜的。花很美,在陡峭的山坡上,人迹罕至,也就却很少有人赏识。可一到秋天,结的果子红彤彤的,密珠挂链,往往几枚挤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一片红云。这段是璀璨动人啊。 山里红和山楂基本属于一类,外形相似,只是山楂小得多。山里红有细长的柄连在枝上,果的顶端有圆圆的凹陷,凹陷外圈是个规则的五角星。咬开果子里边是几粒坚硬的核。 山里红树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再贫瘠的土地也能见到它旺盛的生命。平时这种果子不显山不露水,尽管累累红果垂满枝杈,红彤彤的展示着成熟的风姿,向人们描绘出一道亮丽的风景。 但它的味道酸酸的。如果采回来,就最好放在一个陶缸里存一段时间,过了深秋直到腊月,吃起来才有味道。此时,也正是作冰糖葫芦的好时机。

  做糖葫芦,也是需要技术的,先要把山里红的几个硬籽剜掉。用竹签穿成串。最需要技术的是熬糖汁,要掌握火候,不小心糖汁就糊了,山里红串蘸上糖汁,放到玻璃上晾着,在把成串的糖葫芦插到硕大的草靶上。扛起来上街叫卖,喊出的是一声声的年味。吸引孩子们纷纷跑来,争相购买、至于北京厂甸的大糖葫芦,那简直就是艺术品了。 山里红,对于北京人的最大贡献,就是做成了糖葫芦。以前,糖葫芦便宜,五分钱一串,属于贫民食品,别看在平常日子不怎么起眼,在春节庙会上却攀到高峰,特别是在厂甸的庙会上,一下子成为主角。如今五元钱也只能买个处理品。游人图个过年的乐子,花钱也要多买几根。因为这口味是厂甸独有,几天前,我去赶集,也有卖糖葫芦的,三元一支,那成色,那味道,都和厂甸卖的葫芦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了。

  老北京也有把山里红做成红果儿粘的,外面裹层霜一样的白糖,但并不多,多的是在天津。老北京吃山里红最讲究的,是把山里红放在铁锅里,加上水和糖,还有桂花,熬烂成糊状,但不能成泥,里面还得有山里红的囫囵个儿。再一点,不能熬糊,那样颜色容易变深,必得鲜红透明,如同隔帘窥浴。然后,装进瓶子里卖,叫做炒红果。

  可以说,山里红经过这么一折腾,就成了山里红的极品。过年的时候,不仅是讲究人家的一道凉菜,也是解酒的一剂好药。即使是一般殷实人家,也要在年夜饭的大鱼大肉之外,备好这样一个节目。老北京人,过年的时候,一般还要准备金糕,这是山里红脱胎换骨之后的另一种形式,即将其去核熬烂加矾冷却凝成的一种小吃。叫红果酪。也叫山楂糕。这东西物美价廉,却可以同样有开胃解酒的效果。据说,当年慈禧太后吃了,为它命名金糕,如今,超市里的山楂糕,山楂片,依然包含着山里红的魅力。

  还有几天就要过旧历年了。想到山楂树,山里红,自然想到北京厂甸逛逛,带着孩子,买几串冰糖葫芦,让他们也尝尝年代味道吧!

  *过年 唱戏

  在农村合作化之前,村民对过年特别重视。最明显的是好多村子都有评剧团。过年这几天,从大年初一开始,锣鼓点一响,大戏就开演了,全村的男女老幼,大多来到戏台口,兴致勃勃的看戏。忽而大笑,忽而垂泪。台上台下互动宣泄。仿佛融进了过年的氛围之中,也许他们觉得,听几天评剧,才是真的过年了。

  村里没有戏台,除夕之前就要搭好。搭台,说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首先要选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这地方要平坦,还要宽敞。这是其一,其次是材料,一是木柱子。二是席子,三是厚木板。在冰冻三尺的冬日,要把六七寸的柱子栽进土里,必须用钢杵,铁杆,头上有刃。钢杵有十几斤,靠着重力和力气,硬是在动土上,凿出四个直径20厘米,深达一米半的窟窿,四根高而直的杉木栽到洞里,填土加水,让它冻得结实。这可是真正的“台柱子”,一点儿也忽视不得的。

  接着要铺设台面,要加晒顶子,这就要用绳子捆好两层横杆。横杆用的木料略微细一些,但用的要多,每层都要绑好四根以上。顶部用席子缝好就可以了。作为演戏的台面,横杆上要铺好五寸以上的厚木板,上面再铺好帆布,台面的结实特别重要,大年之夜的演出,要是戏台塌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为了让台面更牢靠,最坚固的是用碌碡,两个碌碡摞起来,正好支撑着台面当然是最牢靠了,可在村里运来这么多碌碡,而且摞起来,绝对是需要一把子力气的,村里唱戏,不仅要看演员的表演,这些搭台的无名英雄,也是功不可没的。

  唱戏的演员自然是最吸引眼球的,村民也惊叹他们不妨演技。原本他们就是撸锄杠流大汗的农夫,一旦粉墨登场,唱念做打,那也是要花费心思下很大功夫的。特别是牛高马大的男演员扮演小姐,太太,说话举止都演出女性风采,端的不易。后来有女演员登台了。久而生情,居然搞上了对象,女方家长不干,只好还用男扮女装的办法。团长无奈地说过:“男女在一块就出事,没辙!”

  过年唱戏,村里人各显身手。演出时,配合演员演唱的有文场和武场。文场主要指丝弦乐器,几把二胡,笛子,笙管笛箫,有时还要加上唢呐、琵琶。能在台上亮相,水平都是不错的。再说武场,第一是蹦鼓,它的响声不大,确是所有乐器的总指挥。其它乐器就是铜锣,铜镲,小锣,撞钟、大鼓等等。文武场一个也不能少,配合默契,才能唱好一台戏。记得鲁迅先生有一篇题为《社戏》的小说,作者不喜欢老旦坐着唱个没完,很符合孩子们的心里。好在评剧里,过长的唱段不多,又有小丑插科打诨。还是很吸引人的。

  和正规的专业演出比起来,乡村唱戏显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但在旧历年的年头岁尾,给村里人送来了快乐,也算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义举吧,何况这些人完全是义务排练演出,不挣一分钱,只为取个乐而已。其实,村里唱戏,就是在过年时的文化活动。说明农村事渴求文化的,可惜在“大跃进”之后,农村搭台唱戏的景象,再也见不到了。直到今天再也没有恢复过。要知道,人民公社成立之前的时候,不只是我们村有剧团,全乡大多数村里都有,正月十五,乡里组织汇演,几个戏台,唱对台戏,场面何等壮阔迷人啊!就是因为人民公社的出现,乡村的剧团一扫而光,过年唱戏,也就走进历史了,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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