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佩大雕的绝爱

作者：小　　宇

来源：《课外阅读》2005年第11期

        35岁的安佩是个狂热的登山爱好者，同时也是自然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2004年5月，安佩与米鲁亚和乔西踏上了登山的旅途。他们攀登的是墨西哥的波波卡特佩特尔山，这是一座死火山，海拔5452米，山顶终年积雪。

        临近中午，三个人到了半山腰。这时，他们忽然感觉到头上有一片阴影掠过，抬头望去，几个人忍不住齐声惊呼：“是雕。”

        原来在一棵大树顶端的一个粗大的分枝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鸟巢，里面一只大雕正姿态优美地飞下来，嘴里还叼着什么。它体长将近1米，形态优美，头上有黑色羽毛的鸟冠。这正是在墨西哥和中美洲日渐稀少的哈佩大雕。

        这是一只刚猎到食物的雄雕，它用脚上强劲的弯爪牢牢地抓着一只肥胖的猴子，正用力地撕啄着。猴子很快被啄死了，但这只雄雕却停下了嘴，它望着外面的山林，大声地鸣叫着，像是在召唤什么。从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回应声，另一只哈佩大雕正从山尖处向巢飞来，它宽大的翅膀用力地拍打着，很快就落在窝上。

        这是那只雄雕的妻子。雌雕体形瘦弱，羽毛也很凌乱。它没吃几口就卧在了窝里，始终不肯起来。不管雄雕怎么叫唤，它也不再去碰那肉一下。它微微闭着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雄雕见状，也不再吃食物了，站在妻子旁边，显得非常着急。

        安佩有些担心，这种哈佩大雕已经非常罕见，全国仅有几十只，由于生存环境的日益恶劣，如今，它们几乎已经从墨西哥绝迹了。安佩和同伴想找办法来给雌雕进行治疗。但树太高了，人们根本无法接近雕巢。

        忽然，山上的丛林里发出一声声枪响，刚才还在闭目休息的雌雕轻声鸣叫了一下，接着就扑扇着翅膀从树上直跌下来。雄雕受了惊吓，忽地飞了起来，又是一声枪响。这时，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跑出了两个人，都是猎人打扮。

        原来，这两个猎人早就藏在树后，他们本来是想射一只羽毛斑斓的山鸡，没想到子弹打偏，误中了哈佩大雕。安佩大吃一惊，忙带着自己的同伴和猎人一起去寻找受伤的雌雕，安佩他们很快就顺着频频扑下来的雄雕，找到了它受伤的妻子。子弹穿透了它的翅膀，鲜血正汩汩流出。

        “快救这只雌雕。”安佩焦急地喊着，想冲上前去。可就在他要迈步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乔西眼疾手快地把安佩扑倒在地：“小心。”一阵强风扫过。原来是雄雕怕安佩伤害自己的妻子，从半空俯冲下来。

        只听“嘶”的一声，乔西胳膊上的登山服被扯下去一大块。如果不是他及时将安佩扑在地上，后果可想而知。

        猎人见状，冲空中鸣了一枪，枪声把雄雕吓退了，它不敢再扑下来，只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鸣叫。眼见雄雕被枪声吓退，那只受伤的雌雕忽然疯狂地挣扎着向安佩他们扑了过来。雌雕紧紧地跟着其中那个背着猎枪的人，它似乎知道刚才就是这个家伙让自己受到重伤。

        眼看着它的利喙就要狠狠地落在那人的头上，躲在旁边的米鲁亚扑过去猛地给了雌雕一击，将它打了下来。由于失血过多，雌雕已力不从心，它再也飞不起来，在地上痛苦地挣扎。雄雕焦急万分，它一声接一声凄厉地鸣叫，不停地在空中飞上飞下，又落到邻近的树上焦急地呼唤，可是雌雕的回应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它伏在草地上只剩下喘息了，鲜血将草地染红了一片。

        “我一定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希望。”安佩喊着冲了过去，可就在这时，那只守在妻子旁边的雄雕，看到安佩冲过来时，再也顾不上对猎枪的害怕，竟一个俯冲用爪子抓着雌雕的一只翅膀飞了起来。显然它从来没有带着这样沉重的东西飞行过，雄雕拼命地扑扇着翅膀，居然将奄奄一息的雌雕带到了巢中。可是雌雕毕竟伤势太重了，它只轻轻地扑了两下翅膀，就—动不动了。

        雌雕死了。雄雕着急地围着妻子飞来转去，大声地哀鸣，企图唤醒那个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雄雕在抓带雌雕上升时，由于雌雕过重，它的双爪都已经被拉得受了伤，有几根脚趾无力地弯曲着。

        雄雕的声音从高到低，呼唤也从清晰到嘶哑，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掉落下来。任凭安佩他们怎么呼喊和鸣枪，它都坚持守在雌雕的身边。安佩和同伴们在无奈中下了山，此后每一天，人们都会去看那对哈佩大雕。雌雕的尸体一直留在窝里，而雄雕则始终守卫着妻子。

哈佩大雕的绝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