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浩文简介
发布时间:2014-05-31 16: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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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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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ard Goldblatt中文名是葛浩文,美国著名的汉学家,是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出生于1939年,20世纪60年代服役期间在台湾学习汉语,后获得印第安纳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学位。 目前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他的翻译严谨而讲究,“让中国文学披上了当代英美文学的色彩”。葛浩文的翻译清单包括萧红、陈若曦、白先勇、李昂、张洁、杨绛、冯骥才、古华、贾平凹、李锐、刘恒、苏童、老鬼、王朔、莫言、刘震云、虹影、阿来、朱天文、朱天心、姜戎等二十多位名家的五十多部作品。
中文名
葛浩文
外文名
Howard Goldblatt
国 籍
美国
出生日期
1939年
职 业
美国著名的汉学家
主要成就
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获得萧红研究奖。
目录
1人物履历
2主要翻译作品
3关于莫言
4人物言论
5社会评价
1人物履历编辑
葛浩文年轻时不爱读
书,成天贪玩,喝酒、跳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过”。他在南加州长滩一所不怎么样的公立学院念书,可能是学校里最差的学生,差点毕不了业。日后让他觉得可笑的是,他这个差生基本上每门课都蒙混过关,惟独一门“亚洲历史”一点也学不下去。第一堂课,老师刚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汉字,这位未来的汉学家就想:“学什么中文?!我连英文都还没学好呢!”
毕业后,身无一技,找不到事做,只好当兵。那是1961年,越南局势日趋紧张,谁都明白在这个时候参军有多愚蠢。22岁的愣小伙子进了海军学校,绝大多数同伍被都派到太平洋舰队的驱逐舰上,他却给派到台湾当了一名通讯官。台湾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他毫无概念。
在台湾服役,清闲得很,“什么正经鸟事儿都没干”。但他终于被调到日本,上了一艘驱逐舰。下一个目的地,无疑是越南。
越南经历可以说是葛浩文的成人礼。他猛醒过来,不能就这么断送了年轻的生命,于是申请返回台湾。葛浩文讲起这个决定了他一生的选择时,借用莫言小说题目开玩笑说,留恋台湾是因为当地女人的“丰乳肥臀”留住了他。
这回他“学乖了”,不再吊儿郎当。一到台北,就请了一位跟随国民党到台湾的东北人学中文,“葛浩文”就是这个老师起的名字。
葛浩文发现自己颇有学习语言的天分。在台北呆到退伍,没有马上回国,而是进了“国立”台湾师范大学继续用功,直到得知父亲患了癌症,才结束在台湾的“留学”生涯。
回国后,他又一次面临就业困惑。有一天,遇到一个大学时的老师,问他:你会什么?他沮丧地回答:什么都不会。老师说:那你总会点什么吧。葛浩文便说:会中文算不算?这位识才的老师当即建议他读研究生,以中国研究为专业。
葛浩文与太太林丽君接受文汇报专访[1]
申请了25所学校,只有一家录取——旧金山州立大学。葛浩文在那里首次接触到萧军、萧红的名字。他听导师说起,东北有个“二萧”,两人的爱情故事很曲折。他找来一本萧军的《八月的乡村》,看过觉得不错。这是他读的第一本中国小说。
硕士毕业,教了一年书,他认识到自己“除了中文什么都不会”,决定攻读博士。这一回,好几个学校都要他,他挑选了印第安纳大学,指导教授是柳亚子的公子柳无忌。在印第安纳,葛浩文钻研中国古典小说、元杂剧及鲁迅和左翼作家的作品,既读英译本,也读原文。
写博士论文时,柳无忌让他报选题。葛浩文先报了朱自清散文,柳摇头;报田汉的戏剧,也摇头;最终他想起“二萧”来,告诉柳无忌,其父柳亚子跟萧红相熟。柳无忌一听,来了兴趣,催葛浩文“赶快写”。
萧红——这个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女作家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小说和戏剧作品,但是在当时很少有人关注她的作品。于是《呼兰河传》成为了葛浩文翻译的第一本中文小说。
2011年6月3日,在纪念萧红诞辰100周年举行的首届“萧红文学奖”上,葛浩文的《萧红传》获得萧红研究奖。
2主要翻译作品编辑
莫言《红高粱》《天堂蒜薹之歌》《酒国》《四十一炮》《丰乳肥臀》《生死疲劳》《檀香刑》《爆炸》《变》《蛙》短篇小说集《师傅越来越幽默》[2]
萧红《呼兰河传》《生死场》《商市街》《染布匠的女儿》《萧红短篇小说选集》[2]
葛浩文翻译的《红高粱》英文版[1]
苏童《我的帝王生涯》《碧奴》《河岸》《米》[2]
王朔《玩的就是心跳》《千万别把我当人》[2]
刘震云《我叫刘跃进》《我不是潘金莲》
巴金《第四病室》
贾平凹《浮躁》[2]
阿来《尘埃落定》《格萨尔王》
李锐《旧址》[2]
张炜《古船》
刘恒《黑的雪》《苍河白日梦》[2]
葛浩文翻译的《河岸》英文版[1]
张洁《沉重的翅膀》
白先勇《孽子》[2]
杨绛《干校六记》
毕飞宇《推拿》《青衣》《玉米》[2]
虹影《饥饿的女儿》
老鬼《血色黄昏》[2]
李昂《杀夫》
姜戎《狼图腾》[2]
葛浩文翻译的《狼图腾》英文版[1]
朱天文《荒人手记》
朱天心《古都》[2]
陈若曦《尹县长》
古华《贞女》[2]
王祯和《玫瑰玫瑰我爱你》[2]
艾蓓《红藤绿度母》
李永平《吉陵春秋》[2]
春树《北京娃娃》
黄春明《苹果的滋味》《溺死一只老猫》[2]
3关于莫言编辑
葛浩文和莫言[1]
葛浩文:我最早读到的莫言的小说是《天堂蒜薹之歌》,我很惊讶,也很喜欢,其中的爱与恨很能打动人。我就写信给莫言,莫言回信说很高兴我能翻译他的小说。后来,我又读到《红高粱》,没看几页,我就坐不住了,马上跟莫言说,《天堂蒜薹之歌》是很了不起,但是我觉得做为他的第一本与英语读者见面的作品,《红高粱》会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我先翻译了《红高粱》,然后是《天堂蒜薹之歌》、《酒国》、《丰乳肥臀》、《生死疲劳》,还有一本中短篇小说集。[2]
葛浩文:我真心喜欢莫言的所有小说,并对翻译它们乐在其中。我喜欢它们的原因各式各样。比如, 《酒国》可能是我读过的中国小说中在创作手法方面最有想象力、最为丰富复杂的作品;《生死疲劳》堪称才华横溢的长篇寓言;《檀香刑》,正如作者所希望的,极富音乐之美。我可以如数家珍,我正在翻译《蛙》。[3]
葛浩文:当我阅读莫言的作品时,我时常会想到狄更斯(我知道他不是当代作家):他们的作品都是围绕着一个鲜明道义核心的鸿篇巨制,大胆、浓烈、意象化而又强有力。与其作品相似的还有威廉·弗尔曼[注:当代美国作家]的《欧洲中心》[Europe Central暂译名],莫言的《红高梁》系列拥有同样的宏大历史叙述,他的《天堂蒜薹之歌》也同样表达了对强权者兽行的猛烈抨击。当然,还有那些莫言自己也比较喜欢的作家:现代主义的福克纳、魔幻现实主义的加西亚·马尔科斯,还有日本的大江健三郎。也别忘了另外一个“老派人物”:以市井狸语冷嘲热讽著称 的拉伯雷[法国16世纪作家]。[3]
4人物言论编辑
葛浩文[1]
“我跟很多翻译都不一样,我是凭灵感,我越想那些理论,那些具体的问题越没把握,越觉得慌。我差不多看一句、看一段是什么意思,然后就直接翻,再回头对一下。如果太离谱了,那要去修正,太硬的话就把它松一点。我本人的问题就是越看越糊涂,越觉得有问题。我翻译了30多年了,按说该越来越有把握,可是自信反而不如从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想这些。包括书评我也不太在意。有人会说这个翻译很棒或者很差,其实他连中文都不懂,怎么能知道翻译的好坏呢?经常有一些人得奖,说他们翻译得如何好,可那是从西班牙文翻译过去的,英文和西班牙文本来就有相似的地方,而且同是西方,因此美国人对小说里写的生活也比较熟悉。但如果你是从阿拉伯文、中文或者日文去翻译,情况就不一样了。”
“作者是为中国人写作,而我是为外国人翻译。翻译是个重新写作的过程。”葛浩文认识的很多作者都十分熟悉中国古典作品,但是到了翻译手里,并不一定能看出来那种古老的味道,这也难以避免。
“这可能是世界上我唯一做得好的事,”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在采访时谦虚地评介自己对翻译中国文学的热忱。
“我喜欢读中文,我喜欢写英文。我热爱这个事业的挑战性、模棱两可性和不确定性,”
“我热爱创造性和忠实于原著之间的冲突,以及最终难免的妥协。时不时地,我会遇到一本令人无比激动的著作,我就会全身心地投入翻译它的工作中。换句话说,我译故我在。天呐!”
“我天生就爱翻译,翻译是我的爱好。对我而言,翻译就像空气一样,没有翻译,我就不能生活。”
5社会评价编辑
正对于任何一个有志于从事汉英、英汉翻译的人来说,最有效、最直接的途径是向翻译大师"拜师学艺"——认真对照原作比读翻译大师的翻译作品。就汉英翻译而言,当今最好的老师莫过于葛浩文(孙会军语)[4]。
被誉为“西方首席汉语文学翻译家”的葛浩文先生,用汉语写的《萧红传》新近获得“萧红文学奖”。他赴哈尔滨领奖,途经香港先到了上海。因他刚刚译完上海旅美作家贝拉反映二战期间犹太人在上海避难的长篇小说《魔咒钢琴》,特地借此机会踏访犹太人当年在上海生活的旧址,好对译稿作最后的修订。
葛浩文熟悉中国文学,因为他翻译过大量中国现当代作家的作品,数量之多海外汉学家中无人可比。他与很多中国新老作家不仅熟悉,而且亲如家人。有的作家到美国后就索性吃住在他家。但他为何如此低调,不愿轻易在公开场合评述他们的作品或文学成就呢?从表层看,是他不愿因此而得罪一些中国作家,从深层看与中国作家的心态有关。
联想到近年来德国汉学家顾彬因他的“垃圾说”而引发中国文坛持久争论不休的“地震”;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因经常放出谁最有希望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口风,从而使得被他“钦点”的作家或一夜走红,或身价倍增……而任何一位中国学者或评论家的观点,几乎都不可能产生如此冲击力和“一言九鼎”的效果。由此,我觉得中国作家是不是太在乎海外汉学家对中国文学的认知和评判了?对他们的观点,作为“他山之石”、一家之言,我们不妨听之,给予必要的尊重,但如果将之奉为圭臬,那就极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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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 1. 葛浩文“没有翻译,我就不能生活” .
∙ 2. 我译故我在:葛浩文访谈录 .苏州大学海外汉学研究中心 [引用日期2013-08-19] .
∙ 3. 莫言获奖 别忘了他的翻译葛浩文 .新浪网 [引用日期2013-08-19] .
∙ 4. 跟葛浩文翻译-清华大学中国知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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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物履历
2主要翻译作品
3关于莫言
4人物言论
5社会评价
莫言作品译者葛浩文:我只译我喜欢的小说(图)
2013年12月10日 11:36 来源:洛阳日报 参与互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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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葛浩文1939年在美国加州出生,20世纪60年代在海军服役时开始在台湾学习汉语,后获得印第安纳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学位,目前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他的翻译严谨而讲究,“让中国文学披上了当代英美文学的色彩”。1984年,他还创办了《当代中国文学》杂志,为传播中国文化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莫言得了诺贝尔奖后,美国汉学家、中国文学研究者、“西方首席汉语文学翻译家”葛浩文教授的知名度,迅速从学术界扩展到了更广泛的读书界。前不久,葛浩文来到中国,在北京、沈阳、上海等地的高校参加了一系列围绕“中国文学走出去”的研讨活动。关于翻译,葛浩文有他的特殊心得:“作者与译者之间,是一种不安、互惠互利,且偶尔脆弱的关系。”
译者与作者之间的关系有时“很脆弱”
莫言得奖后,很多人说,葛浩文的出色翻译以及他在翻译时对莫言原著进行的许多大胆删节甚至改写,使译本更适合西方读者的阅读口味,才引起了诺奖评委对莫言小说的青睐。对此种传言,葛浩文予以“断然否认”。他认为,莫言得奖首先是因为小说写得好,而他对莫言作品的删节与技术处理“并不多,很有节制”。
葛浩文在翻译中的创造性影响,依然不能被忽略。他在每次演讲中也一再呼吁读者对译者的作用与劳动给予更多的重视。
“译者是人类精神的信使。翻译是不同文化的融合,是创造性的价值生成。虽然翻译中对原著而言会失去一些东西,但这不是译者的错,翻译是必须的。有人说,90%的翻译是不好的。但是,谁不想做那余下的10%呢?”葛浩文说。
葛浩文认为,译者与作者之间的关系有时“很脆弱”。他说:“很幸运的是,我与大多数小说家的合作都很愉快,尤其是与莫言的合作,他对我将其作品翻译成英文的工作大力支持、鼎力相助。他很清楚汉语和英语之间是不可能逐字逐句一一对应的。他会很体贴、和善地给我解释作品中一些晦涩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他明白翻译是对原文的补充而非替代。”
葛浩文在翻译莫言的小说时,有时会根据他对小说的理解以及照顾西方读者的趣味习惯,做一些必要的压缩,比如《丰乳肥臀》有十几页内容被他删去未译。但葛浩文说,他其实改动得并不多,很节制,绝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对原著大刀阔斧甚至几乎重写。莫言的《四十一炮》他就几乎没有改动,全样译出;即将在美出版的《檀香刑》,他的改动也很少。
被诸多中国作家“围追堵截”
在饭桌上,葛浩文熟练地挟着中国菜,轻松地谈起他翻译莫言《天堂蒜薹之歌》时的故事。这或许是有关翻译家在译介过程中的创造性作用的最生动例子。
当时葛浩文很喜欢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这是他继《红高粱》之后译的第二部莫言作品。译完后他把小说交给美国的出版社,当天晚上,出版社编辑就激动地打电话来,对他喊道:“这部小说的最后一章太可怕了,简直糟透了!”
小说最后一章是关于那些贪官污吏如何被调走、惩处等后续情况的详细交代。葛浩文赶紧打电话给莫言商量,当然他没有把美国出版社的原话转达给莫言,只是问莫言能不能同意他把这些有关官员具体去向的部分给隐去不提?两星期后,葛浩文收到莫言寄来的20多页手稿,竟然是莫言完全重写的最后一章内容,非常精彩。小说在美国顺利出版,被认为是中国作家所创作的最精辟、最犀利的社会批判性作品。后来《天堂蒜薹之歌》在国内再版时,莫言沿用了葛浩文建议修改后的美国版本。
不是每个作家都像莫言那样对葛浩文完全信任,有的作家对作品如何翻译比较在意。
莫言得了诺奖之后,葛浩文就陷入了知名或不知名的诸多中国作家的“围追堵截”之中。请托太多,葛浩文觉得自己实在来不及翻译。究竟什么样的作品能被放到葛浩文的翻译案头?朋友的推荐固然是重要途径,但葛浩文有自己的选择:“我只译我喜欢的小说。”
已译20多位重要中国作家的作品
目前他已翻译了王朔、朱天文、李锐、刘恒、阿来、毕飞宇、苏童以及萧红、老舍等20多位重要中国作家的作品。今年葛浩文刚译完莫言的《蛙》,另一本莫言的小说集《变》也已译完,那将是第一本在印度出版的莫言小说。
现在,葛浩文手头即将译完的是刘震云的两部近作《我叫潘金莲》《我叫刘跃进》。美国的出版商也大赞刘震云的小说,认为情节生动,必有市场,不仅爽快答应出版,还托葛浩文向刘震云要签名。
葛浩文觉得,他有责任把另外许多中国当代最优秀作家的作品翻译介绍给西方读者。比如王安忆的《富萍》,小说很难译,美国市场前景也不看好,但葛浩文个人很喜欢,决心要翻译出来,没想到译了1/4就搁下了,一拖几年。葛浩文觉得抱歉,但王安忆对他非常信任,并不打算更改她与这位美国老朋友之间的承诺。
多年前,葛浩文曾翻译过贾平凹的《浮躁》,最近他又挑选了贾平凹的近作《高兴》,因为他觉得这个小说的故事有意思。“但贾平凹认为,如果他的代表作《废都》一直都没人译的话,将是他一生最痛苦的一件事。”葛浩文幽默地说。所以,后来葛浩文接下了这个活儿。
家葛浩文简介:
Howard Goldblatt中文名是葛浩文,美国著名的翻译家,出生于1939年,20世纪60年代服役期间在台湾学习汉语,后获得印第安纳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学位。 目前是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他的翻译严谨而讲究,“让中国文学披上了当代英美文学的色彩”。葛浩文的翻译清单包括萧红、陈若曦、白先勇、李昂、张洁、杨绛、冯骥才、古华、贾平凹、李锐、刘恒、苏童、老鬼、王朔、莫言、虹影、阿来、朱天文、朱天心、姜戎等二十多位名家的四十多部作品。
就在2008年,提起身在英国教书的美国人、翻译家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国内媒体的描述无非是畅销书《狼图腾》的英文译者、作家萧红的外国研究者。然而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贴在葛浩文身上的标签似乎只剩一个最显眼:莫言小说的英文译者。 《新杂志》主编严峰认为,莫言得奖一方面是实力使然,另一方面是他作品的国际化接受程度。诺贝尔文学奖设立百余年来,用非西方语言的写作者获奖寥寥,翻译成为通往诺奖之路的一道厚墙。作为被国外评论称为“作品被翻译最多的当代中国作家”和翻译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最多的西方译者,莫言和葛浩文,注定要在中国文学通往诺奖与世界文学市场的路上,留下自己的位置。
在莫言之前,亚洲获奖者寥寥:印度的泰戈尔,日本的川端康成、大江健三郎,以色列的阿格农。
最主要的原因是翻译。一个靠母语写作的亚洲作家,没有完备、流畅、恰当的翻译,很难获得主要靠阅读英文、法文、德文等西方语言版本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的青睐。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中文译者林少华就曾说,“翻译可以成全一个作家也可以毁掉一个作家”。
而幸运的是,作家莫言遇到了一个好的译者——葛浩文。这个被文学评论家夏志清誉为“中国近当代文学的首席翻译家”自述,在他30多年中英文小说翻译生涯中,有20年时间是在翻译莫言的作品。
1979年,40岁的葛浩文一边在大学里教授中国文学,一边开始以翻译中文小说赚钱。当时中国文学作品在西方市场相当有限,数量远低于欧洲、拉丁美洲甚至日本作品。中文书译者的年收入从两万美元到五六万美元,葛浩文的翻译收入也不固定。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葛浩文在偶然机会读到莫言的《红高粱家族》小说。随后,他将试译本寄给了出版社,结果出版社愿意支付他高出平常四倍的版税,这成为了葛浩文中英文作品翻译事业的里程碑,也成为了莫言作品进入英语市场的一个开始。
随后,葛浩文成为了莫言作品《天堂蒜苔之歌》、《丰乳肥臀》、《酒国》等作品的英文译者。而莫言的作品,也借由葛浩文的英文译本,被转译成了法文、德文等多个语言版本。而法文、德文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可阅读的语言之一。
美国格林奈尔大学(Grinnell College)中国语言文学终身教授冯进介绍,目前在美国大学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用的课本都是葛浩文翻译的。美国学生觉得莫言作品中的人物“疯狂”神奇,情节魔幻炫目,比起鲁迅的沉郁、巴金的直白、郁达夫的感伤,或丁玲早期作品的“小资”,《红高粱》更能调动他们的想象,激发他们的热情。美国当代大学生能够和莫言作品发生共鸣,是因为葛浩文的翻译贴近美国人的审美情趣,引人入胜。
在莫言获奖后,德国汉学家顾彬认为,在中国有许多更好的作家,他们不那么著名,是因为他们作品没有被翻译成英文,也没有葛浩文这样的译者。
但对于葛浩文的翻译方式,顾彬有另外一种看法。他说:“葛浩文采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翻成英文。他不是逐字、逐句、逐段翻译,他翻的是一个整体。也就是说,葛浩文对作者的弱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把一切都整理好,然后翻成英文,语言比原来的中文更好。他多年来一直这样做,因而在翻译市场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也因为如此,这些中国作家的作品被从英文翻译成德文,而不是从中文翻译成德文。”
顾彬担心,倾向于读者与市场化的译本,最终对文学本身无益。
事实上,对于翻译与作家究竟是谁的创造受到了诺奖评委与市场的青睐,争议由来已久。
在翻译界广为流传的一则轶事是20年前,当葛浩文翻译莫言作品《天堂蒜苔之歌》时,莫言仍是无名作家。据说一听到有外国人要翻译他的作品,莫言开心得不得了。但葛浩文觉得原文的结尾太过悲观,不合美国人的口味,就和莫言沟通。最终说服了莫言修改,使得小说的英文版本呈现出了另一个结尾。
寻求平衡
莫言对翻译态度开放
甚至,葛浩文的莫言作品英译本,曾被美国汉学界评为“比原著写得更好”。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美国小说家辛格一生用“意第绪语”写作,仰仗包括作家贝娄等人的翻译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但他却说:“世界压根儿就没有好译者这回事。再出色的译者也犯低级的错误。虽说我对所有译者心怀好感,但好感归好感,对他们都得盯紧了。”
而没有得到诺贝尔奖的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也对译者并不满意。作品《玩笑》的最初三个英译本让他大为不满——尤其不满译者动辄在不同地方换用同义词来表达原文中同一个词的意思的做法。他曾公开对译者表示不满,说“你们这些搞翻译的,别把我们又是糟蹋,又是凌辱的”。
葛浩文回应说,有人问他干嘛要做翻译?有笔头功夫,干嘛不去自己写小说呢?对此,他回答说:“我喜欢拿中文读,用英文写。我喜欢这其中那种挑战,那种似是而非,那种不确定。我喜欢既要创造又要忠实——甚至两者之间免不了的折中——那股费琢磨劲儿。”他认为,诚如意大利谚语所说,“翻译即背叛”。